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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世了。”莫惑猛地怔住,只觉大出意外,见少年睁着漆黑的眸子望着自己,略微犹豫一下,没有追问是何事的事,道:“所以之后是你哥哥养的你?”“嗯,他们很疼我。”“疼你还放心让你出来?”“是我坚持要走的,”祁真道,“没办法,找人心切。”莫惑想到卫玄推测说这少年搞不好要找的是自己,顿了顿,觉得不能妄下论断,正要再问却忽然发现了什么,冷冷扫向旁边几桌,只见手下全都捏着筷子停在半空,低头一眨不眨地盯着菜,实则在默默偷听,不禁眯起眼。哎呦,楼主夫人要找人?我们最擅长了!找谁?风雨楼的人静静等了等,觉出那桌没了声音,便齐齐望过去,紧接着对上自家楼主的目光,迅速转回扒饭。祁真惦记着小金球的事,本还想通过莫惑的反应推测点什么,这时感觉气氛略有些诡异,茫然问:“怎么了?”“没事,吃你的饭。”“哦。”风雨楼在双缘城的分舵占地并不大,但院子很精致,划出最好的那间一直为楼主留着,常年派人打扫,很是干净。书房内放着软榻,莫惑吃过饭便过去看书,扫一眼少年,吩咐他泡茶。祁真眨眨眼:“我不会。”“不会就去学,”莫惑冷淡道,“这三个月的茶都你泡。”祁真磨磨牙,乖巧地道声是,转过身气咻咻地就走了,完全没发现某人在他身后下意识勾了勾嘴角。他大步冲出去,看着围上来的暗卫:“他说要泡茶。”暗卫顿时怒了,心疼地看着小王爷,伸手摸摸头,说他们去泡。卫玄此刻正站在附近,闻言便主动上前帮忙,带着少年走到旁边的屋子亲手泡了一壶,让他端过去。祁真暂时没动,一脸纯洁地望着他:“谢谢,你去忙吧。”卫玄总觉得这少年支开自己是要往里面下点别的料,干咳一声:“不忙,你快去吧,别让楼主等久了。”祁真看看他,惋惜地应了声,重新回到书房:“给。”莫惑只需一闻便知是卫玄泡的,点点头,端起喝了一口。祁真完全没有做书童的自觉,也给自己倒了一杯,窝在旁边静静喝起来,接着瞥见莫惑在看的东西,微微一怔:“上面说的是沐城机关会?”莫惑并不与他计较偷看的罪过,干脆递给了他。祁真便好奇地看两眼,发现是目前已知那天会去的几家,其中有一条被重点圈了圈,写着十年前的机关世家要卷土重来,不禁问:“这个机关世家和沐家谁厉害?”“还不清楚。”祁真思考一下:“你说如果沐家这次输了第一机关师的头衔,接着家主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三年后,沐家少主代表沐家再次对战机关世家,想要一雪前耻,结果又是大败而归,会忽然大受刺激做些惊骇世俗的疯狂事么?”莫惑挑眉:“比如?”比如跑去皇宫把皇上和王爷绑了……祁真严肃道:“自杀之类的。”这就叫惊骇世俗?莫惑抽出他手里的东西继续看,头也不抬:“不会。”“万一呢?”“不会,他不是受不住打击的人。”祁真打起精神:“可有凭证?”“没有。”“那你……”莫惑打断道:“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他是很冷静的一个人,输得再惨也不会发疯。”祁真沉默,他虽然看这人不爽,但还是相信对方的判断的,所以沐家少主是红衣疯子的可能应该不大。他出门前只从说书人那里得知两个人爱穿红衣,分别是红央与这个沐家少主,如今这二人都被排除在外,那便只剩后来听说的杀手与魔教头子。他问道:“我听说悬影的主人也爱穿红衣?”莫惑不清楚他的话题怎会跳得这么快,微微静了静,忽然联想到他方才在问沐家少主的事,便知这小子恐怕是想找人,淡淡道:“他也不会是你那朋友。”祁真不想与他理论可能性,而是问:“他叫什么名字?”莫惑霎那间有短暂的停顿,目中情绪渐深,但这变化实在太快,祁真刚要有所察觉地仔细打量,便见他仍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像是对谁都亲近不起来似的,只听他慢声开口:“他姓凤,凤随心。”凤随心……祁真默念这个名字,记下了。“说说你要找的人吧,”莫惑经他一提倒是想起午饭时要问的话,看向他,“那真是你朋友?”祁真犹豫地要点头。莫惑及时捏着他的下巴,微微凑近:“你可想好了,不说实话,我没办法给你找。”祁真便闭上嘴。莫惑一眨不眨盯住他:“其实你根本不知道他的名字,对吧?”“……嗯。”祁真老实地应声,下意识想搬出应付空山派少年的说辞告诉他是给朋友找心上人,但转念一想莫惑不好打发,肯定会问是什么朋友能让自己做到这种程度,顺带还会打听朋友的底细,实在麻烦,便只得翻出应付自家大哥的话,认真望过去。“好吧,我说,其实我是很久以前见过他一面,自此难以忘怀。”莫惑反应片刻:“难以忘怀?”“对,不怕你笑话,我看上他了,”祁真一脸深情,“这些年我一直想着他,如果不能找到他,我这辈子都会活得不痛快!”莫惑:“……”第26章书童王爷5莫惑的神色极其平静。他这人向来如此,除非面对特别亲近的人或被逼到一定程度,否则情绪无论多么剧烈,表面都会镇定淡然,令人窥探不到半分端倪。他望着少年,总觉得不能按卫玄的猜测想,那时奶娃娃好像才三岁,能懂什么?“你们是如何认识的?”祁真仍被他捏住下巴,忍不住拍开他的手挣脱出来:“很早的事了。”莫惑向后靠着软榻,冷淡地吩咐:“说。”祁真知道这人不好打发,便不再费心思地编故事,而是努力回忆上辈子的事,当时他刚刚与大哥吃过晚饭要出宫回府,接着就被绑了,最后落得跌死的下场。他默默捧着杯子,眼神遥远:“我记得那是一个晚上,还是在外面,他突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我面前,二话不说就把我……嗯,扛走了。”莫惑静默一下:“然后?”“然后他带着我见了几个人,”祁真尽量说得含糊点,“我们去了一间房子,于是就这么认识了,后来又分开了。”莫惑感觉越听越像是在说庙会上的事,再次静默,忽然问:“他为何扛走你?”“过去太久,我也忘了,”祁真想了想疯子乖张的性子,推测道,“大概是脑袋不知在哪撞了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