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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人哉!陶老板看试卷发完了,走回讲台,要开始讲题。陶老板看上去非常高兴。当他高兴的时候,讲话逗趣水平瞬间直升一个高度,能够起到语出惊人、鸦雀无声的效果——大家都会很无语。现在,他一只手拿着教师用卷,另一只手在黑板上对照着写标准答案,还不忘回头对学生们说话。“下个学期你们就高三了,我刚刚得知,教研组给你们订了一种资料,名叫,另外一种也即将到来!”全班:“……”到底有什么好高兴的?大家无法理解陶老板的高兴,明显跟不上拍子。“这两本书可是历年经典……”陶老板的胡子要飞到鼻子上,手里的卷子要糊到自己脸上,“比如这第四题,就是五三上的,是二零零一年最新的高考题……”“……”都过去十几年了!席虎把买的那本五三从抽屉里拿出来,翻开,在看自己做的笔记。心里暗自感慨了一句——果然,跟谈思明说的一模一样,主动学习的感觉就是不一般。“来,翻到课本第五十九页……”陶老板沉迷讲课无法自拔道,“不准动笔!把公式写下来。”“……”席虎手握着笔,试图找一个不用动笔就能抄写公式的姿势,寻觅再三无果,最后放弃,叹了口气。我们都是何方神圣。席虎如今有练谈思明给他的那本字帖,他抄着公式,笔迹沉稳了不少。“有问题没?有问题的话,”陶老板的口误还在层出不穷,“你们可以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下课后到我办公室问我!”全班:“……”“这道题选A,这个A选项啊,它有点名堂!”陶老板眼睛瞪着卷子。“什么名堂?”席虎装模作样地沉稳了一会儿,实在是憋不下去,终于插嘴道,“不就是运用拉格朗日定理判断根的上下界?”陶老板一眼瞥见了他嘴角噙着的笑意。陶老板上一秒还在替人打抱不平,下一秒,就觉得不能让学生刚有点进步就得意忘形。“这题括号里的英文,我请个同学来读读看……席虎,你来!”“Therealroot.”席虎纳闷这有什么好念的,却还是读了。陶老板脸上喜不自胜,拍手笑道:“听你说我就有自信了!”席虎:“……”这是数学课,又不是英语课!老师你公报私仇!***再过半个月,就要迎来七月初的期末考。礼堂一楼大厅里,现在正举行着学期结束之前,元星高中一年一度的校园盛事——校歌赛决赛。全场观众的几百双眼睛焦点集中在舞台上:席虎坐在一只高脚椅上,脸朝着台下的摄像机,旁边站着的,是手握在立式话筒上面的谈思明。仿佛夏夜躁动的蝉鸣隐去了。万籁俱寂之中,席虎怀抱着手中的吉他,拨起了前奏。他的手指上下翻飞,跳动的音符如水滴一般,被弹奏出来,串成了开篇,回忆被勾起。席虎和席海惠的合影照片背后,有字,是席峻峰写的。轻快的旋律闪动着,谈思明的声音也流泻而出。歌声宛如雨过初晴,天边的一道彩虹,照耀进人心里。“爱了就别伪装迷失了也别彷徨不管未来怎样你都要保持坚强”[整理大哥遗物的时候,发现了我给他拍的这张照片。大哥临走之前,时常怀念他带席虎看病的那段日子,他觉得那是他们父子二人相处最久的时间。大哥说孩子太小,以后就会把他忘掉的。大哥拜托我,让我成为席虎名义上的父亲。他说,如果席虎没有父亲,会受到很多指指点点,容易被欺负,他不忍心让席虎去面对那些。席虎挺讨人喜欢的,我愿意当他的爸爸。]“如果明天你的心依然还在流浪我愿意承受这份爱陪着你打造一片天地”[席虎性子有点像我,走路都横着带风。脾气也倔,以前吃药、病痛的时候,就很能忍。不过他不喜欢给人添麻烦,这一点跟大哥很像。昨晚这小孩躲在被子里,哭了一夜,早上我过去看,还以为他尿床了。他晒完被子,第一件事就是问我,他爸爸去哪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大哥的事……然后打了他一顿。]“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每天都是一出戏无论情节浪漫或多离奇这主角是你”[席虎跟大哥越长越像了。有时我看着他,就会想到大哥,想到大哥因为他……我脾气实在不怎么样,火气一上来,总免不了迁怒。一来二去,小孩好像有点怕我。但他又有什么错?我做了决定,不会再事事管他了。他是无辜的,我不能伤害他。]“我的世界从此以后多了一个你有时天晴有时雨阴天时候我会告诉你我爱你胜过彩虹的美丽”[席虎以后,怪我也好,怎样都好。我只希望,他能健康长大,遇上困难了,不要怕。希望他知道,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从来都不稀奇,有时感觉辛苦了,那是说明在走上坡路。咬咬牙,挺过去,他就能爬到山顶,会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风景。我期待着那一天,大哥一定也是。席峻峰,写于X年X月X日。]“我爱你胜过彩虹的美丽”谈思明的声音条件很好,像一枚安静的天然油石,颗粒致密,是他独有的磁性,摸上去,却又平滑温柔。这首歌不大需要技巧,谈思明无需打磨自己的刀。但他仍然一丝不苟地,唱完了最后两句。伴奏尾声未完,灯光还没有亮,席虎望着台下的方向。他们,她们,还有它们。鲜花、掌声、月夜、音乐、校服、笑脸,都在涌动。能代表全部年少时期的,好像都并不寻常,再普通不过了。席虎的指甲拨着吉他,三两声地,在收尾。立在席虎一侧的谈思明转过了身,眼神专注地,在看着他。最后一个颤音落幕,旋律低了下去,席虎对上谈思明的目光,胸口那一点虚无缥缈的感怀,便稍纵即逝了。归于最初,似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又如回归的一片落叶,温柔地、有力地,要把自己扎根于当下。席虎的手按在弦上,让那一点余音消散——那些信里的我,那些字迹中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