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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今天和隔壁宿舍那帮崽子一起出来吃顿饭,缺你一个,你快过来啊!”其实我的社交圈很窄,就宿舍那三人跟我相处的时间长一点,关系也稍微好一点,可是即使如此我也不怎么参加宿舍间的聚餐。本来这个专业也不闲,闲杂时间不多,有时候我要挤时间去打工,有闲情时就一个人待在实验室,什么都不干,坐在实验室的休息室里看书。为此,我曾经被认为是社交恐惧症患者,还相继被班助、班主任和辅导员约谈。这次同往常一样,我也想随便找个借口拒绝掉,比如说,今天的实验失败了,得重新做。这是个好理由。不等我开口,张乐已经走到一个清静点的没什么杂音的地方,小声说:“恩珉啊。”他叹了口气继续说,“这次聚餐是刘溯组织的,一开始约的是阿华(我记得是隔壁宿舍的人),阿华不知道你们的事,就答应了,约我们出来时也没说清楚这聚餐的大头是刘溯,就把我们带到这个善水阁,我进来的时候可是吓一跳,还想阿华怎么找了个这个高档的地方,结果是被下套了……刘溯刚刚叫我打电话给你,说人不到齐没意思,那心思都摆脸上呢……”哦,我知道了。我如果不去,那他们几个就下不了台了,被人家请了一顿好的,又没遂人意,怕惹刘溯不开心。“刘溯他只是想约你出来吧。恩珉你也可以趁这个机会跟他说清楚你没那个意思……咳,怎么说呢,哎呀,人家是大少爷嘛,没经历过失败,所以总是不死心……”张乐越说声音越小,似乎已经可以预见我拒绝他的话语了。我叹了口气,说:“好吧。在哪个包间?”张乐以前帮过我,这点人情我也愿意还。打的到了善水阁,说明了来意后,一个穿着旗袍的优雅女子带着我去了三楼的包间。一开门,里面八个人齐齐看过来,我明显看到张乐松了口气的神色。包间明亮宽敞,以小别墅的风格为主,一面墙全装落地窗,窗外是个小花园,屋内几只长沙发围着一只长桌子,与其说是餐桌,更像茶几。而桌子的对面是一个LED大屏幕,上面播着一部外国知名电影。“哈哈,张乐你也好能劝,居然把我们的实验大王叫来了!”隔壁宿舍一个半生面孔说道,“来,坐,位置给你留着嘞!”指的是刘溯旁边的位置。这人看起来傻傻的,怪好坑的模样,应该就是那个阿华了。张乐急忙走过来,嘿嘿一笑,道:“赶过来辛苦了吧,大家都等你呢。”然后就拉着我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刘溯朝阿华努努嘴,道:“你们点菜吧。”我跟刘溯的事也不算什么大事,只是说出来大家都觉得尴尬。曾有过一两个同/性/恋向我表白,我拒绝后,他们也很有绅士风度,不做纠缠,但是刘溯不仅没死心,还追得起劲了,这让我有时候有点无语。菜一道道上来,都是一个盘子中间放一点点,周围摆上花草装饰品,一副珍贵的样子,就是填不饱肚子。也是,这样的包厢设计是为了交流为主,吃东西自然不重要了。吃了几样菜垫肚子,刘溯就叫了好几瓶酒,似乎是什么名贵酒,把其他几个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张乐灌了两杯红酒,嘟囔着没啤酒来得爽快。我只是把酒倒着,沾了沾唇,便没再喝。一群人酒喝多了,吃高兴了,就开黄腔,活似自己真摸过大一小学妹的白大腿,张乐笑他们一把年纪连嫩草都不放过,他们就恨不得掏出个镜子来顾影自怜,说自己已经快被这个专业搞成苦行僧了(本专业男女比例9:1)。几个人酒量不行,却还硬是红白酒相交,结果一个个醉成大仙模样,我看他们说话走路都飘飘然了,差一个跟头翻上云去。欢脱得很。屋里暖气足,我觉得有点闷,又乱哄哄的,吵得我的头有点沉,趁他们在摇骰子,我推开落地窗的门,走到小花园里。外面的空气凉快多了,我吸了一口清爽的空气。花园中种的多是月季,属于双子叶植物纲蔷薇目,耐寒,夜色下,粉嫩中透着暗。有人也走了出来,我回头看了一眼,是刘溯。他穿着一件黑白的卫衣,头发专门捯饬过,抹了点发胶,露出光洁的额头。他走过来,咳了咳,说:“这里风景不错。”“嗯,不错。”我背靠着围栏,透过落地窗看着屋里那几个在嬉闹,还踢上了屁股。“其实我今天找你出来,也是想跟你说别躲我了。”刘溯有点尴尬地挠挠脸颊,说,“之前是我做得不对,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住了。”我挺惊讶这么一个少爷会跟我道歉,嗯了声,说:“没躲你。”我确实没躲他,自己本来便没什么时间出来闲逛。屋里张乐吼道:“来啊,明天就世界末日了!喝酒啊,来啊!”这声音真折磨人。“你真的不是同吗?”“不是。”我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对外人强调了,真是不知道这个天大的误会是怎么形成的,便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多人误解了。”“呃,嗯,好吧。”刘溯说,“你大一的时候有个学妹追你追得挺厉害的,你对她说你对女生不感兴趣,所以大家就误会了吧……”没想到当时说的一句话会被讹传成我是同,所以我笑了笑,说:“我对男的也不感兴趣。”可能我是无性恋?我也不清楚。刘溯说:“唉,我也是听别人说你是同,才不撞南墙不回头。现在回了头了,那啥,咱还是朋友行不?”我点点头。辅导员劝过我,朋友多点总归是好的。两人陷入安静中。南方的十二月,天也没有那么冷(如果不下雨的话),风刮起叶子沙沙响,恍惚间似乎有虫语微吟,就像突然回到两年前经常走的那条小路。今天的月亮很白,长庚星缀在一角,也像极了两年前的那个月亮,不同的是地平线处再不是波光粼粼的海水,而是灯火通明的街市。过了好一会儿,刘溯才问,“你怎么经常打工?我觉得你也不缺钱用啊。”可能好月催人语,我第一次把我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因为我要买潜水装备,买游艇,买水下摄影机,买许多东西。”“咦,都是跟你专业有关,你真的很喜欢这个专业啊?”刘溯饶有兴致地问,“你不是加入个科研小组吗,我记得有些科研结果是得了省级科研补贴费用的,应该有奖金啊。”“不够。”我淡淡地说。虽然加入了这个科研小组,但是我能力不足,还是没有接触到核心的工作,重复做一些前人早已证明过的海洋生物特性研究,也算锻炼。况且我现在在慢慢经济独立,自然会更需要钱。“有好工作的话我帮你留着。”刘溯这么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