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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次话后,那态度就慢慢不同了。我们到现在还是不错的朋友。这一想,我便记得了,上次她说过她家里要给她介绍对象了。这时听见周米说:“不不不,何梦屏就是端着,这一位真的不一样!”不过哪里不一样,因为前面没有说,现在更不便说。大家七嘴八舌问他,他便看我,我笑一笑,可也是不说。从周米有些窘的样子,大概很后悔多嘴,又说了也不说明白,多虑了一层,这时反而他自己为难。其实我也并不会为他说溜嘴生气,我和他们三个人,谁对谁都是摸得清楚了。好在这话题没有维持太久,就扯开了。过不久也都要告辞了,朱铭棣突然叫住我:“子樵,你等一等。”我便慢一步走。朱铭棣提来一个盒子:“一直承蒙阿姨照顾,这是我做的点心,店里没有卖的,给阿姨品尝。”我接过去,笑道:“谢谢,我妈真是一天到晚夸奖你做的甜点。”朱铭棣笑笑,忽正色:“另外我要问你,前面周米说的那位,他的姓是不是前阵子收购富盛大楼的檀家的檀?”我笑道:“你说的这个事,我并不知道,不过他确实姓那个檀字。”朱铭棣道:“子樵,谁都好,不要找檀家的。”我道:“这怎么说?”朱铭棣只道:“檀家野心很大,他们长年在国外,这几年把资金带回国来做事,就说今年,短短半年,吃下许多收购案,手段可不是一般的。”这方面生意的事,从来不在我经手的范围,不过檀家是怎样子的,以前到现在也是确实不太了解。倒是想想朱铭棣的话,不难明白他的担忧从何处而来,大概他家里与檀家打过交道,吃了亏。我便坦白:“可能你不知道,我二姐的前夫就是檀家的人。”我二姐离过一次婚,向来也不是隐密不提,朱铭棣以前又在我二姐管理的酒店当首席甜点师,当然也要耳闻。他顿了顿:“我真是不知道。”我道:“其实他们离婚很久了,可能也没有联络过。”朱铭棣道:“这是的,而且我现在是说你的事。”我道:“是这样的,那位檀先生是我二姐的儿子。”朱铭棣瞪大眼:“什么!”我把来龙去脉告诉他听:“放心,我们一直很友好的进行往来。”其实也知道朱铭棣担忧什么,我便说:“他是医师,不管生意的。”朱铭棣道:“这是最好了。又是你二姐的儿子。”我笑一笑,朱铭棣便不说下去了。他送我到门口,成叔已经把车子开来了,我便上车。其实我二姐和檀谊沉究竟关系怎样,到现在也不知道。仔细想,二姐从来没有提到过,简直好像忘记还有一个儿子的事。也不知道檀谊沉一直以来对于我二姐是怎么想的?虽然二姐当初不是没有争过扶养,可是一走,几十年过去,这之间二姐也不曾回到英国去,当然更没有听见说那边有谁来探望,不然我爸不可能沉得住气,一概不提。可是也不可能去问檀谊沉。以我与他现在的关系,什么话是可以说的,我还是知道。然而要去问二姐,绝对也是万万困难。其实要见二姐一面并不容易,通常我不会到她现在的家拜访,虽然我和她现在的丈夫及儿子相处一直很好,可是对二姐,始终有种敬畏,并不亚于对大妈的。她对我也有诸多看不惯的,每次见到我,免不了唠叨,好像我是她儿子似的cao心。我拿出手机找到檀谊沉的号码,看半天,还是没有拨出去。我郑重地写了问候的讯息,又仔细检查字句有没有不妥,才发送出去。算一算,檀谊沉在前天回国了。可能昨天他已经开始看诊。我没有再去一趟,既然他已经戳破我装病,又不愿意我打电话到诊所,再这样做,可真正是冒犯了。讯息传出去两天,檀谊沉一直没有回复,倒是当天聚会说到的何梦屏打了电话,请我赴一场茶会。我与她真正一段时间不见面,之前她公司替她接了不少戏,档期紧凑,就连休息的时间也不够,况且风花雪月。她拍完以后,马上出国渡假,在官方网站放照片,那穿用又引起一阵风靡。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在电话里提醒我不要带朋友。我答应下来,并不去奇怪。到了这礼拜六早上,我坐车去赴约,举办茶会的地方是在郊外山上的一座花园别墅,那边大概是私人土地了,满山的绿林草木,就独独一幢房子,很容易找到。那门口安排了指引的人,车子开进去,沿路的两道可见停着不少车子。车子到了通往花园的路口停下,我下了车,徒步进去。越走进去,越听见热闹,今天这花园特别布置过,张起白色遮阳的棚子,搭上几张桌子椅子,佣人们端着点心茶水在其间穿梭伺候,正在谈笑的男士女士全部一派贵气的样子。我正要找何梦屏的身影,突然一个中年男人上前来,礼貌地请我出示邀请函。不过他看上去不是不知道我是谁。我并不感到被冒犯,还是微笑。事前何梦屏完全没有提到邀请函的事情,然而这时看见这边的情形,大概不是普通的茶会了。便要说话,有个人横插进来,正是何梦屏。何梦屏对中年男人道:“叶总是我请来的客人。”那中年男人退后一步:“失礼了。”就让开了。何梦屏挽住我的手臂:“我们走。”我与她一齐走路,受到许多人注意,几个太太隐隐地交头接耳,男士的目光也仿佛复杂似的——尤其青年男士们。我很快看出端倪,今天这是何家特为何梦屏办的茶会了,主要是请那几个家中有为的年轻人。就连陪客也是精挑细选,也不算不熟,是家里请客时都会出现的面孔。然而我没有收到邀请。原因不难想,以何家的标准,即使我家的财力条件好,然而从另外方面考虑,我可不是一个良好的女婿人选。走到一处花丛前,刚好没人,我便站住:“怎么不直接告诉我?”何梦屏马上松开我的手:“告诉你什么?”我道:“这是妳家里办的茶会,今天这些人都是为了你来的,不是吗?”何梦屏道:“是。可是我不喜欢那些人,我只喜欢你。”我笑了笑:“谢谢你喜欢我。”何梦屏挑高眉毛:“你不信?”我道:“何小姐心里有什么人,一定比我清楚了。”我与何梦屏确实处过一段时间,如今我们真正知心一样的朋友,并不掺杂任何情爱。在我之后,她有过别的对象。她看上去是冷冰冰的,事实上许多追求者。全部还是悄悄进行。她在娱乐圈发展,家里对她的管束更严,对她所挑的对象不会满意。何梦屏并不吭声。她背过身去,轻轻地道:“我心里有什么人,我怎么会知道?就算有什么人,最好也不要知道。”她不肯说,我也不打算追问下去。便道:“那也不要选我,你看,我根本也没有收到邀请。”何梦屏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