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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后座,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上去,绕了路,半路有点堵,车内十分安静,没有开广播,怕听见提到刘习清的名字,会惊扰了王小姐。王小姐始终把她的两只手抱住肚子上,发呆似的。总算到了目的地,已经七点了。我扶着王小姐下车,谢安蕾走在前面,从外看进去,诊所里面亮着灯,可是半个人也没有。谢安蕾推门进去,后面转角里走出一个身影,是檀谊沉。他还穿着白长外衣,那神情淡淡的。他瞧了谢安蕾一眼,便越过她看来。谢安蕾站住了,我看不见她的神情,她是第一次与檀谊沉打照面。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简直想好好的把他看上一遍,也要忍住了,我带着王小姐上前几步,道:“打扰你了。”檀谊沉道:“不会。”便去看王小姐。王小姐身体略一僵似的,脚步往后退。我道:“没事的,他是医师,他会帮助你的。”檀谊沉看我一眼,对她道:“你好,这阵子睡不好吗?”王小姐看着他一会儿,点了点头。他又道:“身体呢?觉得怎么样?”王小姐摇摇头。他略弯身,看着她,道:“我们单独谈话,好吗?”过一下子,王小姐轻声道:“好。”檀谊沉便带着她到后头的诊间。房间门轻轻关上了,走廊上静悄悄的,半点也听不见说话的声音。我走回前面的沙发坐下,心情有点计较,想起来又有点惭愧,本来他与病人单独相处也没什么。谢安蕾过来了,道:“叶总,这是你的朋友?”我道:“嗯。”谢安蕾道:“这间诊所,我好像有点印象。”我记起以前让她挂号的事,咳了声。好在她没有细究下去,她道:“叶总,还有一件事,刚刚一直没有机会向您报告。您让我查的,查到了。”我看着她,道:“哦?”谢安蕾打开皮包,拿出一份资料,道:“这是那家报社的董事会名单。”我接过来看,一面听她又道:“不知道您记不记得,您之前让我查过于家一位小少爷的事情。”我正盯着纸上写的一位董事名字,于正能。我道:“我记得。这位于正能是他的谁?”谢安蕾道:“这是他。”我有些诧异,原来是本人。谢安蕾道:“这家报社有于家的投资,之前在董事会都是他叔叔的人马,他跟他哥哥合作,用了一些手段,最后是他进去了。”我不说话,心里忽然一清,整个明白过来。为什么报社非要跟拍一个近来名气陡降,显见被冷藏了的明星?包括后面报社不肯买账的原因,都是他于正能的缘故。上次在渡假旅馆里,他找许觅的碴,我出面打断,当时我只称是许觅的经纪人。许觅的经纪人是谁,还不好打听,都知道是周汤尼。之所以选中刘习清,正是因为周汤尼。刘习清之前是周汤尼带着的,并没有特地公开,外面的人不尽然清楚已经改换别人带他了。我不知道这于正能与许觅有过什么恩怨,他要把恩怨放到台面上,还拉扯上不相干的人,事情至此,我当然绝对奉陪。我深思几下,吩咐了谢安蕾:“你去查查,许觅之前的经纪公司老板,还有于正能,他们之间有过什么联系。”我顿了顿,又道:“另外,再查清楚,当初许觅为什么拒绝我们,转而投向先前的经纪公司。”谢安蕾一并应下来。再等上一会儿,诊间的门打开了,檀谊沉走出来,倒是请了谢安蕾进去陪王小姐一会儿,他又出来,把门半掩。我道:“怎么样?”檀谊沉引我到前面去,他道:“确实有忧郁的倾向,程度还要再评估。”我道:“她的身体,能吃药吗?”檀谊沉看着我,却道:“我需要了解一下,你对她的事情知道多少?”我坦白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唔,这两天不知道你有没有看新闻,有一个明星带女孩子回家,后来发现女孩子前两天才成年,对方父亲准备告他……他,他就是小孩子的父亲。”檀谊沉道:“原来如此。”他又道:“我不能说出刚才病人讲了什么,只能告诉你,病人谈到这部分,情绪很不稳定,还有,对于怀孕的原因,她也很激动。”我点点头,道:“下午的时候,为了厘清一些事情,我只好问她了,还有人陪着她的,是可以相信的人,我们不是单独谈话。”檀谊沉略点头,忽道:“她必须住院观察。”我一怔,道:“是吗,但是她……”檀谊沉道:“她不住院的话,身体可能更撑不住。我这里可以提供的治疗有限,还有,这里对她来说不够隐私,就算我不说出去,你这样带她过来看病,诊所的人也会奇怪,这里还有另一位医师。”我感到有道理,又不过意。我道:“你考虑得对,是我没有想好,今天你特地留下来,他们会不会起疑,增加你的麻烦?”檀谊沉道:“今天还好。反正我也常常留下来,没什么奇怪。”我想着也对,倒要一笑。我看看他,忍不住道:“你总是加班,这样不累吗?”檀谊沉只道:“有需要才会加班。”他看一眼手表,道:“住院必须拜托别人。”我道:“好。”檀谊沉道:“邵正会有办法安排,假如你同意,我就联络他。后续王小姐看病,也要交给他,方便掌握病情。”我想了想,道:“那么王小姐又要对邵正说一次经过?我担心她会更难受。”檀谊沉道:“我问过她了,她已经答应了。”我便道:“好吧。”檀谊沉就去打电话了。他站在柜台前,与邵正通电话。我听着他说话的声音,平平静静的,整个忽然放松很多。今天一整天,除了开会,还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心情也跟着起起伏伏,偏偏很需要冷静。突然,我有些头晕,连忙扶住墙壁站好了。“……怎么了?”听见檀谊沉问,我一抬头,他已经过来了。我道:“没事,大概没有吃饭的缘故。”为了这种种的事情,除了早饭,再没有吃过东西。我忍不住叹气,道:“根本没时间吃饭。”檀谊沉听了,道:“大概空腹太久低血糖。”他从衣袋里拿出一个什么,递给我:“先吃一个缓解。”我接过来,是一颗巧克力糖。我怔了怔,看他看我,连忙剥开糖纸,一吃进嘴里,就连心头也跟着甜起来。我道:“你随身携带巧克力糖?你喜欢吃巧克力?”檀谊沉道:“下午一个病人的女儿给的。”我道:“哦,她几岁?”檀谊沉道:“三岁。”我安下心来,又问一次:“你喜欢吃巧克力?”檀谊沉道:“不喜欢。”就转口:“这只是缓解,等一下还是要吃饭。”我看着他,微笑起来:“好,等一下去吃饭。”我心想,等一下一块去吃饭。这一整天下来,现在也算是有一点补偿了。邵正那边迅速做了安排,就等我们把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