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5
能过于正式,也不可随便,半天才搭配好了。刚回到客厅,门铃就响了。我看一眼时间,正好十二点整。我轻吸一口气,才去开门。在外头的正是檀谊沉,还是平时休假的衣着。这大楼的过道上也有空调,并不算冷,大概这样的缘故,他没有另加一件外衣。已经几天没有见到他本人,我一时只仔细地看看他,当然短短几天,不至于变得怎样厉害,非要说的话,倒好像又更好看。那淡淡的目光递来,我看在眼中,心里很有别样的滋味。檀谊沉看我不开口,也没有说话。我对上他的目光,忙一定神,对他微笑,一面请他进来。我在后面关上门,掉过去,他略看了一眼屋里的情形,没有表示什么意见,大概如同他说过的,两边屋子的格局差不多,便没有想法。我开口:“你真准时。”檀谊沉朝我看来,道:“约好的时间,我不会迟到。”我对着他,微微一笑:“我的意思是,你也可以提早来。”檀谊沉看着我:“约定的就是十二点。”我还要说话,就看他递来一样东西,方方正正的,包装精美的盒子。我呆住,下意地接过来,简直要有点激动起来:“这是什么?”檀谊沉平静地道:“谢谢你的邀请。”我看着他,半天才会意了。他不愧是受英国教育的。我自讪讪的,道:“噢。”忙一笑:“是什么?”檀谊沉道:“巧克力糖。”我一时惊讶于他也会想到送人巧克力糖这种花俏的东西,无论这是什么名义,光是因为他送的,心里就甜起来。我笑道:“我很喜欢,谢谢。”便把它拿好了,一面说:“要不要先喝杯茶?或者我们不用那么正式的,直接开饭怎么样?”檀谊沉道:“都可以。”我引檀谊沉到餐厅去,为他拉开椅子:“请坐。”檀谊沉看我一眼,默默地坐下来。我先把那盒巧克力糖收好,在他对过坐下。这满桌的菜,完全可以看出是特地请人做的,我并不会窘,还又道:“今天吃广东菜,请了春华酒家的师父做的。本来我打算从热门的菜色中选几样,结果经理每样都推荐,只好都要了。”檀谊沉道:“这些太多了。”我道:“唔。”就对他一笑:“不过这样的话,每种味道都可以吃到了。”我给他倒了一杯茶,也为我自己倒上一杯:“这是春华酒家上选的铁观音茶。”檀谊沉端起茶来,慢慢地喝了一口。我跟着喝了一口茶,笑着看他:“喜不喜欢?”檀谊沉看来,我在他的注视下维持镇定。他放下茶杯,淡淡地答道:“不错。”我心里一叹,真是怎样也不中计。我面色不变,保持笑容:“那我们吃饭吧,不然菜就要凉了。”檀谊沉点点头,扶起了筷子,那态度自如。他一向吃东西不说话,我已经习惯,也并不感到这安静的空气沉闷。我端着碗筷,对着他,简直很难专心吃饭。这次我并不掩饰我的目光,只要他朝我看来,便笑了笑,为他推荐桌上的菜。又一次檀谊沉目光掉过来,我指了一道珍珠团子,看他夹了,立刻问:“好不好吃?”檀谊沉默默地吃完一口。他道:“嗯。”我便道:“那你多吃一点。”就装作自然地夹了一筷子到他碗里。檀谊沉见了,没有说话。我脸上镇定,心里倒是七上八下的。他朝我看来一眼,微低下目光,便吃起来。我稍松口气,想了想,后面还是克制起来,也不知道自己吃着什么,反正他夹了什么菜,我照样夹了吃。今天这些菜不完全是我平常会吃的口味,却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觉得特别好吃。这一顿慢慢地吃下来,差不多花掉了一个多小时的工夫。檀谊沉将每道菜都吃了一些,他放下碗筷。我一看,跟着放下来。不等他开口,我便道:“我吃够了,你呢?”檀谊沉道:“差不多。”桌上还剩下一大堆的菜,他看了看,站起来道:“不吃的话,收拾了吧。”这些东西当然不用我整理,晚点冯经理会带人收拾。我忙拦住:“放着不要紧,晚点会有人来收走的。”檀谊沉一听,便又坐下。他忽道:“一餐的份量两盘菜差不多了,太多了容易吃得过量,对身体不好,这样不行。”那说话的口气正经,我背脊不禁挺直起来:“……知道了。”想了想,道:“以后我一定记得不要准备太多。”檀谊沉并不接这句,就掉开目光看表。我见了,连忙给他倒茶,清了两下喉管,开口:“关于王小姐的事,这段期间我和我公司的人都在为她考虑后面的生活,想出几个安排,后面事情结束,立刻着手进行了,比较仓促,没有告诉你后续的情形,我真的很抱歉。”大概想不到我突然提起来,檀谊沉像是怔了怔,过一下子他道:“你不用抱歉,本来她也不算是我的病人,后来还是邵正为她看病。”我思考了一下,道:“其实王小姐是十分愿意到国外去的,唔,我这么说,绝不是推托,她之前发现怀孕,怕肚子大起来,就对家人扯谎去国外出差一年,这也是为什么她家人一直没有出面的原因。她后来决定不生孩子,为了一些缘故,她不方便在国内做手术,干脆坐实她的谎话,让她在国外做,隐密性也足够。”我又道:“她现在过去,会有我公司的人接应,只是为了方便照顾她的需要,等到她养好身体,她想要回国或者到哪里去,她能自己决定。”檀谊沉听罢,神气静静的,并不开口,手里端起茶喝着。我试探地问:“邵正他那天怎么说起来这件事的?”檀谊沉放下茶杯,淡淡地道:“我到大学医院去找他,刚巧他电脑上开着她的病历,所以告诉我了。”我听了,倒十分想问他找邵正做什么,然而不便问,也不想使他反感我干涉过多他私人的事。我想了想,一笑道:“原来是这样。”檀谊沉看着我,突然道:“这是邵正需要保密的事吗?”我愣了一下,却说:“当然不是。”我顿了一顿,又道:“唔,假如他告诉的是你,那完全没问题。”檀谊沉听了,没说什么。我于是转口了,问他昨天下午参加会议的情形。倒不是我真的对那方面感兴趣,主要还是因为他,一方面使他多说说话,自然而然地留他待得久一点。听见我问,檀谊沉似乎有些意外似的,他静默一下子才道:“没什么特别的,医师每年需要参加好几场那一类的会议,会有个主题,主讲人,会后大家讨论,就那样子而已。”我倒想到他做事的诊所另一个医师,据我所知,蔡至谖这两天假日又出国了,因此檀谊沉礼拜六上午才代他看诊:“……他不必去吗?我总觉得他好像常常出去玩。”檀谊沉道:“他有他的安排。”我道:“我倒觉得,你应该也要像他那样子,为自己安排一段假期。”便看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