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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的,当初介绍她来做的林主任说服了檀谊沉。当时我听了,只是笑了笑。因为这样,我便答应了李钊。小赵一听,却道:“叶总,李钊他明天真的要很早出门……”我还没说话,李钊已打断她的话:“小赵!”就看着她:“今天你也辛苦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再麻烦你准时来接我。”小赵欲言又止似的,最后还是先坐车走了。我看看李钊,道:“那我们到哪里去?”李钊道:“我想好了一个地方,之前一直想要请您去那边吃饭。唔,要是您相信我的话。”我笑道:“我当然相信你。”李钊听了,便微笑起来。我让成叔把车子开过来。一上车,我便看了看李钊,他不太好意思地向成叔吩咐了地址。那地方有点远,靠近西围。路上我们随便谈话,他告诉我这段日子以来他的生活的变化,还有学校的事,艺术学校的学习一向自由,他早已完成大半的学业,下学期只有两堂课,便可以等着毕业。他没有提到毕业之后的打算。我也不问,只听着他说起入行之后经历的事。不久到达目的,在一条小路里,一间平房改造成的小餐馆,外头高悬着一盏红灯笼,上面有个福字。店面不大,用竹帘隔出一个个座位。大概接近八点钟了,店里没有几个客人了。柜台后站着一个看上去只比李钊大了几岁的男孩子,他蓄了很短的头发,这样冷的天气,倒穿着短袖的上衣。他正在算钱,听见声音,抬头看来,马上露出惊讶的样子。他跑出来,一把揽住李钊的肩膀,笑起来:“来了也不说一声!”李钊笑了笑,对他介绍我:“这是……”大概不知道怎样说合适,略顿了一顿。我接口:“我是他的朋友,敝姓叶。”便伸出手去。那人放开李钊,也伸手过来,与我握了一握。他笑道:“叫我小顾就可以了。到我这里吃饭,不用担心吃不饱。”一面引我们到一个位子:“先坐下。”又倒茶过来:“我来安排,怎么样?对了,喝不喝酒?”嘴里问着,但仿佛立刻要把酒拿出来了。李钊忙道:“我们开车过来的。”小顾像是感到遗憾似的,看看我道:“下次不要开车来了,你是李钊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必须请你尝尝我私藏的好酒。”我笑道:“好,我先记住了。”小顾也笑了,倒没有立刻走开,又问了我几句话,譬如我和李钊怎样认识的,得知我是李钊经纪公司的老板,又更热络,让我好好照顾李钊,把李钊的好处一项项的告诉我。一个女孩子从里头出来喊他,是他的太太。又说了半天,他才被他太太拉走了,去张罗饭菜。李钊看看我,似乎有点难为情:“叶先生,不好意思,小顾他一直这样,很热情,又好客的人。”我并不介意,问道:“这是你的朋友?”李钊点头:“以前打工认识的,在一间烤rou店里,他知道我一个人出来念书,对我很照顾,像是我哥哥一样,他很早就结婚了,跟他太太是同个村子长大的,他太太也把我当成弟弟。”我听了,想了一想,又问道:“一直没有问过你,不知道你老家在什么地方?”最初认识谈天的时候,就知道李钊不是本地人。听得出来,偶尔他紧张起来,说话会有口音,并不知道哪里的,那时我没有问。……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算紧张,也绝不会听见那种口音了。李钊听了,安静一下子,便说出一个小县市:“在城市以下的又更偏远的乡村。”又告诉我,他家里世代务农,不过父母亲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他还有个jiejie、一个弟弟,jiejie去年在那县市念完大学,回家里帮忙。弟弟今年上了县立的一间中学。他从小在美术有天份,父母倒也愿意支持他往那方面发展,然而他在中学时,偶然看了一部电影,就决定做演员。他出来念,又念艺术学校,却选了演艺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说服父母。艺术学校学费高昂,还要生活费,他不能不打工。幸而艺术学校排课方式与普通中学不一样,有许多自由的时间,他曾经一天做过三份事情。他最后在东方大酒店的咖啡厅的打工,薪资远远高于其他的事,几乎可以负担他一个月的生活,就辞掉其他的事。一方面专心课业,一方面为了毕业后考虑,四处寻找演出的机会。这也是他二年级的时候,虽然许多经纪公司找上来,他也不签约的缘故。他道:“签约之后,一切要遵照公司的安排,但是新人可以拿到的薪水很少,我还是学生,开始可以做的工作也不多,又不能私下打工。”我并不便评论这个,只道:“那你现在都好了。你父母应该很高兴。”李钊笑着点头,道:“电影也在那边的影厅安排上映,上礼拜我给家里寄了车票和电影票,在市里订了旅馆,六日两天,趁机请他们去玩,让他们休息,算是渡假。”我微微一笑,道:“没有给他们听听你的唱片吗?”李钊顿了顿似的,他摇摇头,道:“没有。唔,我自己都不太好意思放出来听。”我笑道:“我倒想听听看。”李钊看着我,那面颊略有点通红起来。他不说话,忽拿起茶杯。他这才道:“这茶叶是小顾太太家里种的,拿过奖,您试试。”我说好,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时候,饭菜上来了。都是小顾家乡的菜,梅菜扣rou、豆腐皮炒芹菜、豆腐镶rou、紫苏鸭rou,还有一道汤,老萝卜干炖鸡汤。小顾太太一面上菜,一面介绍。李钊十分推荐那道鸡汤,它炖的鸡是山上放养的土鸡,很有咬劲,汤非常鲜,咸香的比例正好。我把每样吃了一些,一面听李钊说话。我笑道:“你也快吃,不要总是说话。”李钊笑了笑,才认真地吃起来。吃完了之后,又喝茶。我看看他,脑中盘算起来一件事。我开口:“李钊,我心里一直有件事想告诉你。”李钊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那神气突然很紧张似的,甚至屏住了气息。他两只眼睛牢牢地把我看住。我对他微笑,道:“你不用紧张。”李钊轻沉出一口气,仿佛不好意思似的笑了笑。我又道:“我听见说,你毕业后不打算升学了,是吗?”李钊听了,一时好像呆住了。他也还是盯着我看,但是,那神情十分难以形容,有些自嘲似的,又仿佛失望。他垂下目光,半天也没有回答。我以为他是因为不愿意谈论。想了想,道:“你并不用担心升学会影响你的工作。公司里绝对支持你继续念书的。”李钊还是默默不语。我道:“你怎么想呢?”李钊一听,抬眼看来。那目光炯炯,他开口:“那你怎么想呢?”我一怔,不料到他会这样咄咄逼人的口气。我不感到生气,早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我道:“我希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