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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间就变了脾气,过去喜欢的东西变得不再喜欢,某些小习惯也变得很奇特,还有他娘,莫名其妙就罹患重病,连他这个亲生儿子求见,都遭到阻止。将人皮面具取下,方络重新到冰棺边,检查了一下他娘的尸身,胸口处一个黑紫色的巴掌印。他娘不是生病死的,而是被人活活打死的。方络如遭重创,跌跌撞撞逃离密室。那一瞬间,他觉得世界都变得黑暗,周遭的所有,包括那些明卫,还有躲在暗处的影卫,各个都变得面目狰狞起来。方络自知毫无还手之力的自己不可能替爹娘报仇,可是让他再去面对仇人那张和爹一模一样的脸,并叫他爹,他实在觉得可怕至极。于是方络就偷溜进战源的储药室,从里面找了一颗原本是专门给影卫的毒药,于今日早上吞服了。死在浴池里。然后,便由姚锦附身过来,接收他的身体。姚锦躺在柔软的床被上,整理了原主的所有记忆。战源离开了五天,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而这具身体,还有半个月就成年了。战源将方络养在身边这么久,就是等着方络成年,然后再对其下手。方络死了,也就逃过那一劫,姚锦不是方络,自然不会傻呆呆地什么都不做,等着战源回来,等着战源将他当成方络的娘,压在身下肆意妄为。方络是个软弱的人,才会选择以死亡来逃避这一切,也幸而是这样,他死前怨恨不大,也就不需要姚锦,如同上个世界一样,去帮着他报仇什么的。姚锦看着白纱帐上方,缓慢勾起了唇角。这一世,想要和之前的不同。想要过得更肆意一些。凭什么都是他在受虐,凭什么啊?是啊!凭什么!又静默躺了一会,姚锦从床幔上起来,走下床铺,脚筋是被废了,但寝屋里的这点距离,还不至于需要人帮忙。他赤足踩在地上,地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绒毯,倒是没一丝凉意。看起来那个战源对方络挺在意的。虽然是份扭曲和变态的爱。在走动中有叮铃铃的声音。姚锦垂目看着细白的脚腕,右脚腕上黑色丝线缠了一个血红色的指节大小的铃铛。看起来不大,轻微的晃动时,声音倒是特别清脆。这样一来,只要他有动作,外间的人都听得到。那么原主到密室去的事,恐怕也有人看到了,战源一回来,估计就会知道。姚锦走到衣柜边,拉开深褐衣柜门,从里面拿了一套纯白的亵衣亵裤,一面给自己套上身,一面心里思索。得在战源赶回来之前有所动作,起码不能让影卫把方络到过密室的事告知战源。穿好衣服,姚锦扶着桌椅走回床边,他坐在床边缘,只是走了二十步都不到,小腿肚就一抽一抽的酸痛。他将两腿都抬起来,曲放上床。刚在浴池泡了那么久,头发都是湿的,过去几个世界都是短发,随便擦一下,一会就干,这具身体,头发很长,达到了臀部。从记忆里寻找了一遍,这屋子里好像没有剪刀之类的东西。影卫们身上应该有刀子,不过暂时还不想表现的太过异常,只能就这样。但一只任由它湿哒哒的也不行,姚锦便侧头,将外面笔直站立的男人叫了进来。寝屋内传来一道清婉的声音,软软糯糯,还带着一丝甜意,像是嚼着蜜糖喊的一般。男人抬起僵硬的手臂,在吱嘎声中推开面前的门扉,一阵微冷夜风跟着蹿进去,吹动桌上摆放着的烛火,橘黄的光亮一明一灭,将整个房间都显的朦朦胧胧。刚才被他放在床上的少年已然坐了起来,此刻坐在床边,一手随意垂放身侧,一手揉捏着自己小腿肚。少年穿着极薄极轻的亵衣,他肤色相当细白,比最上等的白玉还要莹润,鸦色的长发贴着脊背,发间的水将背脊衣衫浸湿,衣衫随之变得透明,一眼就能看到内里光滑细嫩的肌肤。一张雌雄莫辩的粉色面庞,下颚尖瘦,脸精致瘦小,不若巴掌大。一双神色黑眸,明澈见底,光华夺目,似有万千晨星云集其中。这是个相当美丽的少年,这一次,在男人眼中,他不仅美丽,还染上了丝丝艳色。深灰色的瞳眸微扬,直直盯着自己,里面有催促之意。男人身体僵尸一样微晃着走过去。他深紫色的薄唇张了张,发出野兽一样低哑的声音。不是他不会说话,而是,他就是具死尸,一具被方络爹方凛击败,后又被战源斩杀在寒剑下,最后被炼制成的尸傀。虽然还保有当初的武力内功,但已不再具有人类特征,身体冰冷,没有痛感,无情无爱。是个听命行事的傀儡,而主人是离宫的战源。尸傀深黑的眼眸中映出姚锦清隽的面容,他似有不解,不知道姚锦为何唤他进来。在他的记忆中,姚锦是不喜欢他的,甚至避他如蛇蝎。因为他是个死人,谁都忌讳死人。至于为什么叫尸傀进来,自然是这具身体不仅不良于行,在刚泡了半天,一身都乏力,让他顶着一头湿发睡觉不可能,让他自己将长及后腰的头发擦干,也有点难处。他的特殊体质,让他不会出声叫外面的影卫,那么眼下就只有男人这一个选择。“帮我把头发擦干。”姚锦将刚才拿过来放在手边的白色棉布递向尸傀。尸傀徐徐接过布巾,盯着手里的东西看了有一会。那边姚锦看亵衣都湿透,穿在身上黏着很不舒服,就随手脱了。面前这是个死人,刚才抱他进来时没有触发他的体质,对着这样一具尸体,姚锦没有过去的顾虑,他头朝向床尾,伸直腿,就再次仰倒下去。将旁边雪白的蚕丝被拉至胸口盖在。然后闭上了眼睛。一次性接收了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外加现在也是晚上,其实早就昏昏欲睡。身边暂时不会有危险,他也就理所当然的任由自己沉入睡眠中。拿着头巾的尸傀没有过往的记忆,但身体的记忆还残存有一些,知道姚锦所说的意思,他从床边挪步到床尾,想弯腰,背脊骨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尸傀看了下自己笔直的两条腿,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下一刻,随着一声闷响,他径直跌跪了下去。跪在床尾,跪在姚锦脑袋一边,尸傀一手捞起垂落到地毯上,还在滴答滴着水的乌黑长发,另一手拿着布巾,包裹上去,轻轻柔柔的擦拭着。他的动作十分轻柔,十分细致,十分的小心翼翼,那感觉,就像是在对待什么世间最珍贵最无价的宝物一般。窗栏外半轮弦月从右边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