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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波涛滚滚,正是青西海的景象。“神子这一招夺得用的甚是妙极。”青瀛鼓掌,将自己的躯壳留在青西海中,借用冤魂釜与墨海玉珠重新塑造了一副身躯,虽说可能有损修为,但勾搭上了云隙,这买卖不亏。牧单看他一眼,道,“上仙不必如此说话,钦封已被压在青西海下,待他日将其剿灭,世间已无钦封。”青瀛皱了皱眉,“奎避如今已经完全侵占了那副躯壳?”“是。”“你想怎么做?”绪卿问道。牧单在浮在湖潭半空的青西海中卷起一股滔天巨浪,他站在巨浪身前道,“当年三位神子助我剥逃离魂,重塑身躯时早已经算出奎避将再次出现在四界之中。”青瀛惊讶,“云隙曾说过,若青西海下的钦封一旦逃出,则注定死在他的手中,其实并不是指真正的钦封,而是侵占了那副躯壳的奎避恶兽?”牧单点头,“重塑三魂的几千年中奎避已经有所感悟,借那副躯壳中所带的修为召集能为他作为的四界恶障之气来助他冲破封印。”他扭头看见二仙一团都蹲在地上津津有味的边嗑瓜子边听他说,也跟着走过去抓了一大把青瀛手中的葵花籽,悠闲的剥出瓜子仁。青瀛抓抓头发,问,“那余卓也定然就是奎避的鬼了,而三鬼煞魂阵果然是针对你而来,不过我想不通,为何鬼刹帝死在冥火中却助你……额,不太好,我换个说法。”青瀛在他的注视下赶紧改口,“为何你自己死在冥火中却助你自己活了过来?”他说完觉得想表达的意思没问题,但别扭的很,不过不管别扭不别扭,听的人满意即可。月落中天,湖潭映着粼粼银光涟漪。牧单道,“此事说来话长,等小隙醒来再讲不迟。”他扯了段帕子将瓜子仁包起来,听见身上有一处慢悠悠道,“我~醒~了~,你~讲~吧~”牧单,“……”他拎起宽大的袖口,看着铜钱大小的蜗牛用腹足紧紧抓住一缕衣带,刚睡醒般迷糊的抖了抖触角。云隙仰头望着牧单无奈的神情,随触比划了个小心心,慢腾腾道,“讲~吧~”牧单无奈,将小蜗牛托在手背,“什么时候黏上来的?”云隙对着触角,甚是无辜道,“一~直~都~在~”第58章最大的不定数牧单对于云隙的神出鬼没总是无奈的很,心下思量捏个什么决日后下在袍子上,一旦云隙爬上来,他立刻就能知晓,省的像今日这般袖子没甩几下到将小蜗牛弄晕了。云隙懒懒的探着触角,张开软软的小嘴打个哈欠,听起来甚是慵懒说道,“那~阵~法~究~竟~是~要~做~什~么~?”牧单用指腹碰了碰云隙的小壳,“让我说倒是可以,你且莫要生气。”云隙歪着触角想了想,斜睨瞧他,“唔~~~先~说~”青瀛拎着一包使唤竹子精去集市中买来的甜咸西瓜子嗑起来,听见牧单又要讲故事,连忙朝他身边蹲了蹲,一脸兴致勃勃。牧单捏个咒取来小竹阁中的胖口小壶,捏着梨木小勺一点一点喂云隙吃蜂蜜花浆,他犹豫几下,道,“三鬼煞魂阵是鬼界中有名的御鬼咒。”听他提及鬼界,云隙不悦的颤了两下触角,他本想颤一下表达自己的不满意,哪曾想晃动的幅度有些大,导致一根细嫩的触角沾在了蜂蜜小勺上,带着一缕黏糊糊的银线扯不开了。牧单连忙心疼的取来湿帕子帮他擦洗身体,小心翼翼的点了点沾了蜂蜜的触角,将云隙那根细嫩的小东西救了下来,“眼疼吗?”云隙抿着软软的小嘴摇壳,疼倒是不疼,就是有点丢蜗牛的脸。青瀛噗嗤笑了出来,一嘴的瓜子皮吐了一地,笑着说道,“你和鬼界真是有几分说不清楚的渊源,怎么只是提起也这么倒霉。”云隙用触角朝青瀛翻个白眼,扬起小脑袋等着听牧单的下文。牧单比先前更加小心,一心一意的盯着云隙,生怕再将蜂蜜弄在蜗牛身上,“我那三魄在冤魂釜上养了这么多年,但仍旧对魑魅魍魉没什么好感,用冤魂釜养的三魄自出生以来便吸纳了天地之间的恶气,所以即便受千年百年的鬼魄日夜啃噬,也并不会伤着根本,若有谁想要毁了我的三魄,也就只有用鬼界凄厉恶鬼下咒,让它们以魂飞魄散之法将我三魄一魄一魄剥离毁灭。”云隙听得胆战心惊,无法再想当初刚见牧单时心中对帮不帮这人破解阵法的几分犹豫,如果他当时下定决心坐视不管的话……他抬起头望着牧单,那他与这妖的情缘算是真正的彻底的断的干净了。他被自己的一念之间吓得心惊胆颤,朝壳中缩了缩身子。“不舒服?我带你回去休息。”牧单托着云隙。云隙摇头,只探出两根触角,“接~着~说~”牧单笑起来,“幸而有你帮忙,否则我真当要死在这阵法之下。”他摘了绿竹叶儿向云隙扇风,问,“四界之中最恨我的是谁,四界之中最恨你的是谁,你且想一想或许就知晓究竟是谁为我下的三鬼煞魂阵了。”他继续道,“这阵法我并不能破解,但幸而藏在墨海玉珠中的离魂察觉到了三魄即将出世,我便趁奎避不着意,重新占了钦封的躯壳,催动灵台让他向手下下了错误的命令,令其一鬼魄带着藏有离魂的珠子在冥火攻击三魄时出现在了王宫。”牧单略显得意的吻了吻云隙的小壳,“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发觉不对的。”幸好云隙及时捡住了墨海玉珠,虽然疑惑不解但却妥善的戴在了身边,才让后续三魄遭遇最后一重阵法启动时,同时与离魂破珠相遇,三魂归位。他说的很是玄妙,云隙听着却后怕的很,这一段再世为人中有太多的不定数,他掰着触角不好意思的抖了抖,而他就是最大的不定数。若他没找到牧单三魄呢,若他当初觉得三鬼煞魂阵与他并无大的干系袖手旁观呢,若他最后那一次带着墨海玉珠与平桑前去极北之地没有顺从自己的内心回来再看单儿一眼呢。他回过头再细想一遍,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恹恹的趴在小壳中,这一念成魔一念成佛总算是让他大开了眼见,私下捉摸着往后行事定然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万不可顺着自己,再宠着自己了。牧单看小蜗牛精神不太好,想着应当是昨夜外加今日一整日疯狂的情事给累着了,也不欲再多说什么,即便是青西海下的奎避要逃出来,也不能阻了他家云隙这一刻的休息。他抚平袖口,看天边晨曦隐隐约约灰蒙快亮起来,他看了眼青瀛脚下那两堆鼓起来的瓜子皮,“莫再想了,过去的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