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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喂多久,就敢污蔑我们懒懒。”谭笑迈着一双长腿,气质温润,容姿绝色,偏偏肩上蹲着一只纯黑的猫,画面简直暖炸,既酷又萌。“笑笑啊,现在连懒懒都成网红了,人气比我还高。”罗峰拍拍身边的位置。“你还不够红的?昨晚你粉丝数破百万了。”谭笑坐在他对面,和于念点了点头。托谭笑的福,罗峰体验了一把一夜爆红的滋味,因为“疑似谭笑男朋友”这个脑洞小推手,使得他也搭上了“谈笑真身”的这波热度,粉丝数蹭蹭往上涨,几个小时的时间,原本只有40万粉的“罗少侠”粉丝数量竟然突破了百万。谭笑不和罗峰排排坐,罗峰有点不开心,嘟起嘴巴,“亏我还担心你吃不消我□□人民的热情,看来你适应良好嘛,不愧是过来人。”2013年,在那个微博和智能手机才开始流行没多久的年代,就有千万人追捧的谭笑,可不是过来人么。“这回不一样。”谭笑翘起一条腿,把懒懒放在腿上,“那时候出名的是DJ谈笑,不是电台总监谭笑。”因为照片外泄的关系,谭笑少了一层保护罩,这让他有些许不安。“也是哦。”罗峰说,“呐,虽然我不打电话你也会来,但我还是想说一下,那边那位恭候你半天了,你再跟我瞎掰扯他估计得上火。”于念一听这话,马上合上手中的文件夹,他戴上金色边框的眼镜,理了理衣服走过来。“谭总监。”谭笑礼貌性的微笑着,“于总。”“关于您私人身份曝光的事情我很遗憾。”谭笑不说话。“但因为这件事,我们公司近期的重点项目遭受了很大损失。”于念说,“荒野童话工作组一直是我们公司最优秀的广播栏目,其商业价值不可估量,也是我个人最喜欢的一个工作组。我不希望它受到致命性的冲击。”“小谈笑”是近两个月的重点投资,星辉娱乐是业界有名的大公司,也是业界有名的大手笔,接连在同一个项目上栽了两次,损失可不是惨重二字可以轻易概括的。谭笑就是谈笑的这一消息一出,杀得荒野童话工作组措手不及,几个月的努力化为泡影不说,还因为前后两个风头最盛的“小谈笑”被扒出是星辉娱乐的人而被网友们打上“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标签,公司形象大跌,连股票都有受到波及。于念没想到谭笑的冲击力竟然那么大,简直媲美核武器,他一整天都在费神处理这件事情。谭笑心里有计量,他知道于念要说什么,果然,于念下一句直切重点,却和他以为的有所相差。“我想您应该记得,当初和我们公司签署的收购合同中有一份附件,是关于您真实身份的保密条款,该条款明确规定,您不得在任何公众平台再次使用谈笑这一身份,以妨影响荒野童话的正常运行,如有违约,除一定量的金钱赔偿之外,还必须以谈笑这个身份再次回归荒野童话,为期工作时间不得低于十年。”于念说到这里,谭笑冷静平淡的表情终于有所转变,他惊讶的看着于念。谭笑决心去美国的时候,为了不给星辉娱乐造成负面影响,他是以收购之名将荒野童话转赠给星辉娱乐的,所以签署的是收购合同。也象征性的收了一笔远低于荒野童话市值的钱,按荒野童话当时的势头来说,那笔不足五位数的数额纯粹是个笑话。尽管这样,他还是认真请律师拟好合同,合同上的保密条款和违约赔偿他是知道的,所以在身份曝光的时候并没有很担心,只要他不承认,这份保密协议就无法生效。真正叫他惊讶的是后面那一部分——还必须以谈笑这个身份再次回归荒野童话,为期工作时间不得低于十年。这句话,不是他加的。原始合同中也没有这一条。当年拟好合同之后,因为谭纪平不接他的电话,也不回家,他只好托Harry将这件事告诉谭纪平,那是他离开之前最后一次试着挽留谭纪平。他将荒野童话的收购合同放在书房里,躲在外面忐忑的等了一天,晚上回家时,看到已经签好字的两份合同,他知道谭纪平不会原谅他了,心如死灰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再没去看过合同。没想到四年后,它居然多出了这么一条匪夷所思,不可捉摸的条款。几乎让谭笑怀疑谭纪平一开始的别有用心。“希望您能遵守约定。”于念将合同复印件翻到附件那一页,指给谭笑看。罗峰夺过来,怒气腾腾,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谭笑要隐瞒谈笑这一身份了,只是这样的原因太叫他心疼和愤怒,这份合约摆在他眼前,他仿佛又回到四年前,眼睁睁看着谭笑为了挽回谭纪平,无所不用其极,一点退路都没给自己留。“你们也太他妈不要脸了吧?!白送还要赔偿金!”于念不做声,斯文俊雅,混血的深邃五官看久了会给人一种凌厉的感觉,他看着谭笑。合约一经签署,无论赔偿多么夸张,都具有实际法律效应。“当然,荒野童话是我一手创办的,也是我的心血。”谭笑拿走罗峰手上的文件,关上递回于念,“我是最希望它好的人。”生与死一念之差,恋人相守,坟墓之上,开出最美丽的花。荒野童话,就是那朵最美丽的花——谭笑父母的出事于2013年5月,那天风和日丽,天空一碧如洗,是难得的好天气。因为性格不合离婚多年的谭父谭母旧情复燃,决定复婚。他们一家三口难得聚在一起,却没想到,在回家的路上就出了事。谭纪平体会到心慌到窒息的感觉一共有两次,第一次就是谭笑出车祸。谭纪平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时正在吃午饭,大脑嗡地响了一下,错手打翻了丁梦晴专门为他熬的汤。蒙林开了两小时的车到N市市中心医院,谭纪平下车的时候忽然腿一软,仍竭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他不能乱,他一乱,谭笑可怎么办。询问清楚谭笑所在的病房,谭纪平恨不得能立刻出现在他面前,奈何电梯人太多,一趟又一趟满员,他等不及了,跑着上了九楼。病房里有六个床位,谭笑躺在最靠窗的那张,一条腿打了石膏,手臂上缠着绷带,脸上也不好看,东一道血痕西一道口子,闭着眼睛,初夏的阳光铺着他半边身子,浅浅的,似乎带着凄凉的暖意。旁边的病人有说有笑的聊着天,只有谭笑那里,连空气都是悲伤的。谭纪平站在门口,险些迈不开脚。他沉长地吐了口气,来到谭笑病床前,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地上,他想叫谭笑一声,打破那份令他心痛的氛围,却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