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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面,弄了一捧雪再回来,一道阴寒的气息向陈又逼来,瞬间将他禁锢,他看着少年蹲在他面前,把一捧雪重重的擦在他的脸上。啊啊啊啊啊——刺痛和冰冷一同袭来,渗透每一个毛孔,以可怕的速度冻结血管下的血液,陈又在心里鬼哭狼嚎,好冷好痛。似乎是知道陈又要挣扎,何思阳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脸,不让他动。陈又痛的流出生理性的泪水,他不知道何思阳竟然对自己有这种独占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因为什么。可能是好不容易有了哥哥,不想跟其他人分享?问题是,他只跟楚天贴了下脸,没干别的啊?陈又感觉脸上的皮要掉了,“系统,我想哭。”系统,“你正在哭。”陈又发出三个可怜的音节,“呜呜呜。”系统会安慰人了,“也许下个世界就有屏蔽痛觉的功能了。”陈又只被安慰到了五秒,又泄气了,说好怕开发出屏蔽痛觉的功能时,又附带一些东西。他有阴影。系统,“……”看来已经熟悉游戏规则了。陈又回到现实中,何思阳还在给他擦,他的那半边脸已经不能看了。别问他痛不痛,他想打人。陈又一把拽住少年的手腕,嘶哑着声音,“可以了吧?”何思阳缓缓抬起眼皮,将自己此刻的阴暗暴露出来。“……”打了个冷战,陈又在心里呵呵,妈的,你敢给我整小老鼠那一套,我就死给你看!何思阳就那么看着陈又,一声不吭。他的那种目光令人毛骨悚然。一旁的楚天一直在瞪着眼睛,半响他骂出一句,“神经病!”陈又心里咯噔一下,卧槽,不得了,你真聪明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特么的你知道了,放心里不就行了,干嘛说出来啊?害人精,大傻逼!他胆战心惊的去看美少年,你也是,有病也不提前表露一点,突然来这么一下,哥胆子小,承受不住的知不知道?何思阳紧紧的抿了下唇,目光扫过楚天,他站起身,转头走了。陈又的后脑勺重新靠回地面,寒冬腊月的,浑身是汗。“cao!”楚天看看男人惨不忍睹的脸,“他这样对你,你也能接受的了?”我要你管啊?!陈又闭着嘴巴,眼睛也闭上了。男人的沉默就是默认,楚天的心口被一股愤怒充斥,却不知道愤怒的缘由是什么。他没空去追究,直接揪住地上面如死灰的男人。“你他妈这脸……你就任由他对你……对你……”楚天卡住声音,脑子一团乱。陈又觉得楚天非常莫名其妙,又是质问,又是吼叫,怎么搞得反应比他还大似的。“你给我听清楚了,我的事和你没关系,少多管闲事。”楚天霎那间就僵住了,他松开手,冷笑几声,“多管闲事?你还真是自作多情。”“你也听清楚了,就算你死老子脚边,老子只会踩扁你的头走过去,不会看一眼。”楚天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转过身时,脸色铁青,他走了几步又回去,瞪了陈又一眼。陈又懒的理睬。他一个人躺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一点血。可以嗖的涨回10,也可以嗖的减到0,嗯,是这么个理。陈又坐起来,手碰碰脸,疼的他五官扭曲。真下得去手!熊刚从楼里出来,望见了陈又,他过去看到对方左边的脸,当下就是一惊。陈又对这个人如其名的人有忌惮,他指指那边脸,“不知道怎么搞的,过敏了。”熊刚狐疑,“那去医院看看吧。”“不用。”陈又说,“过两天就没事了,我就不浪费区里的资源了。”他说,“熊哥,我还得准备年三十的节目,……”熊刚说,“我刚好要去那边。”陈又抽抽嘴。一路上,熊刚都在跟陈又找话说,陈又小心谨慎,生怕再露出什么马脚。看着人进号儿房里,熊刚摸了摸下巴,兴许是他多心了吧……那天后不久,何思阳跟楚天狭路相逢。除去一次在心理辅导课上做过短暂的同桌,他们没有过其他交流,就算是碰到了,也几乎都是将对方视若无睹。楚天撞开何思阳的肩膀往前走,在他快要走下台阶的时候,背后传来声音。“是你吧。”这样一个突兀的开场白,却把楚天猛地钉在原地。他扯起一边的嘴皮子,“什么是你?”何思阳的半边脸嵌在阴影里,“上周那场暴乱。”“还真敢胡说八道,”楚天就跟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何思阳不说话了。接近死寂的氛围是很压抑的,仿佛有一根针,在一下一下的挑着什么,试图将其挑破。楚天把手伸进口袋,指尖捏住一根烟,他拿出来,叼在嘴里。能轻松把烟和打火机装身上,明目张胆的抽烟,也就是楚天了。“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何思阳淡淡道,“别再动他。”楚天将烟掐在手里,他哈一声,“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我动他了?”“别以为自己是个变态,喜欢男的,所有人就都跟你一个样!”何思阳眯了眯眼。杀气无声无息的弥漫在两个人之间。飘起的烟雾中,楚天的拳头先挥过去,在快要击打上何思阳的下颚时,却被生生钳制。楚天的瞳孔一缩,在他停顿的那一秒里,何思阳已经控制住他的大动脉。寒光在何思阳修长的指间闪现,只要他的手指轻轻一动,楚天的脖子就会被利器划破,血喷涌而出。死亡第一次这么近,楚天的额角滑出一滴冷汗。他站的位置不是死角,尽管何思阳背对着监控,但身份已经暴露,如果他死了,对方绝对没有脱身的可能。楚天的思路无比清晰,他料定,何思阳不会动手。“行了,别举着了,把手放下来吧。”何思阳嗤了一声。脖子一痛,有温热的液体涌出,楚天的脸色难看,cao,他忘了,这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