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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正常不过,但昨天从黄昏折腾到半夜,他实在累得慌,于是乖乖地蜷在任平生怀里,没有再动。初春时节,熹微晨光透在窗户上,映得屋子里满室朦胧。院子里的桃花香气随风而动,丝丝缕缕地游进屋中,在床畔盘旋不去。花满渚满足地吸了一口气,舒服得像一只顺了毛的猫。任平生轻轻笑了笑。他也想通了,上一次托辞酒醉,这一次呢?反正自己对花满渚本就钟情已久,顾虑再三不愿开口,如今心意相通,何必再强忍着扮演什么手足兄弟。想到这里,任平生侧过头,轻轻的吻落在花满渚额头。花满渚闭着眼睛笑,就着侧卧的姿势在任平生肩头蹭了蹭。“还不起床?”“……再躺会儿。”“从来赖床的都是我,”任平生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花满渚的背,“怎么今天你这么懒。”花满渚睁开眼睛,笑意不减:“师哥,我心里高兴。”顿了顿又重复了一句,“很高兴,很高兴。”任平生无语,将撑起身子,将花满渚也搂了起来。锦被随之滑落,花满渚胸口那些用力过猛的吻痕清晰无比。任平生有点儿脸红,伸手拿了衣裳披在花满渚身上。“我肚子饿了。”任平生找了句话说。花满渚恃宠而骄,抱着任平生又索了一个吻,这才懒洋洋地穿了衣裳,翻身下床。收拾妥当,院子里刚好也响起了脚步声。“是厨房送餐食的下人。”花满渚解释道,“李大哥和盈盈应该都还没起床,你要出去吃吗?”“不了,人多眼杂。”任平生道。花满渚点点头,自己出了门,将早饭端进屋里。任平生是真饿了。昨天一大早混进燕府,只趁着空闲啃了两个馒头,折腾这一宿,腹中早就空空如也。燕府里吃食向来准备得多,一人份几乎是两个人的饭量,狼吞虎咽地吃完,他竟也不觉得撑。吃完饭,任平生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才坐下来,道:“说吧。”花满渚正在喝粥,嘴里鼓鼓囊囊地裹着一口粥,闻言一愣,忘了咽下。任平生看着好玩儿,伸出食指在他脸颊上戳了一下。花满渚毫无防备被这么一戳,一口粥霎时喷出来一大半,尽数洒在任平生身上,幸好任平生比他高,没有直接对着脸喷,但还是粘上了些许。花满渚赶紧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手忙脚乱地给任平生擦,擦着擦着,两个人都没忍住笑了起来。“长本事了是吧?”任平生敲了敲花满渚的脑袋。花满渚偏偏脑袋躲开,笑着说:“师哥自己淘气,怪不得我。”任平生摇摇头,看花满渚擦得麻烦,索性将外衣脱下来往椅子上一扔,说道:“不管他了,先说你的事。”“嗯?”“少来,”任平生捏着花满渚的鼻子,“昨天一个劲儿打断我,今天总该交代清楚了吧。”花满渚瘪了瘪嘴,拉开任平生的手:“从哪儿说起啊……”“从你怎么知道来扬州说起。”“……”花满渚已经想好了理由,却还是不由得在心里哀叹,师哥太能破坏气氛,“我……我猜的。”任平生翻了个白眼。“……好吧。”花满渚缩在一边,“我……走之前,偷偷去了楼主的书房……”“嘿你真是,”任平生啧了一声,“都知道还跟我装了一路?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你不跟我说,我哪儿敢提啊。”任平生扬起手就要往花满渚脑门上拍,花满渚赶紧往他手里拱了拱,成功将暴力化为无形。他讨好一般笑着说:“师哥别生气别生气。”任平生叹了口气,“你不该来扬州的。”“我要跟师哥在一起。”花满渚异常坚定,“师哥,你以为把我安顿在青城,我就能好好活下去了吗?你一个人只身犯险,难道我就不心疼吗?没有你丁点消息,难道我就不担心吗?”“小渚,”任平生正色道,“燕府水深火热你也知道,报仇绝非易事,我连混进燕府都花了一个多月时间,你在这里实在太……”“危险又如何?”花满渚再次打断他,“艰难又如何?师娘待我如子,就许师哥你血海寻仇,不许我出一份力么?”任平生皱着眉头,除了报仇艰难之外,还有一个不想让花满渚参与其中的理由,可他却说不出口……小渚,你若是知道师父为何要收养你,还会这样执着地要为他报仇吗?见任平生满不赞同,花满渚又道:“师哥放心,咱们一定要除了这将军府,为师娘报仇。”口口声声都是师娘,任平生被他噎得无话可说。不知为何,花满渚顺口一说,没有提到师父,却让任平生松了一口气。师娘,毕竟是无辜的吧。至于师父……其实不管当年如何,至少这一切,都的的确确是因为驻南将军府。不管是为霁山还是为自己,花满渚要找燕府报仇,也是理所应当。他倒从没担心过花满渚会拖累自己,只是在他心里,花满渚一直是对月长歌翩翩如玉的小师弟,想到要他跟自己一起在血海里打滚,任平生就一万个不乐意,既担心他受了委屈受了伤,又觉得他不该沾染这些凶险之事,就该一直平平安安地活着。之所以瞒着他燕府的消息,也是怕他一知道就非要跟着来,没想到他倒是早有打算。天知道,当任平生好不容易替了一个送菜的小厮混进燕府,却在宴会大厅外见到花满渚一行人赴宴的时候,心里有多着急。情急之下,任平生差点儿就冲上去抢人了,幸好看到领花满渚他们进去的那个下人十分恭敬,倒像是对待贵客一般,任平生心下起疑,这才按捺住自己,装作下人溜去厨房,一番打听才知道原来竟然跟着欧盈误打误撞进来的。任平生进不了宴会大厅,只能悄悄潜进花满渚屋里苦等。花满渚住的院子是客居,几个小孩子的地方也没什么人看守,溜进来并不难,难的是这宴会又臭又长,任平生在屋里坐立不安,好不容易花满渚回来了,本来要发的脾气却被花满渚一闹,全没了踪影。想了这许多,任平生无奈之余,脸色终是缓和了下来。花满渚看他神情,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任平生白他一眼,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想了想,又问道:“欧盈怎么来了?她跟燕夫人是怎么回事?”花满渚草草将事情解释了一番,又补充道:“不过,昨日宴会上燕频语十分奇怪,像是对盈盈很有兴趣。我想,于清弦是不是因为这个才结交盈盈的。师哥,你可知盈盈身上有什么地方,是跟燕频语有什么关系的?”任平生摇了摇头,“她是云水楼的人,怎么会跟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