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死后被刨坟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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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说过,死后被刨坟的人定是上辈子干了伤天害理的缺德事,才遭至此灾,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也问祖母,如果上辈子没干伤天害理的缺德事也被刨坟了呢。 祖母摸起一张叶子戏,睁大了那双小眼睛,叫嚣着胡了,而后转过头来对我:小福呀,那一定是这个人这辈子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缺德事。 我这辈子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吗?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呢。 那宋寒岚为什么要刨我的坟? 我承认从前是跟他有点不对付,但也不至于到我死了要刨我坟的地步吧?! “公子,这天瞧着瞧着阴了,怕是过不会要下雨了,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等明儿天晴了你再来看苏小姐。” 那个桀骜不羁的世家小公子,此刻竟也会如此沉默寡言,浑身笼罩阴郁沉闷气场,站在我的坟前一声不吭。 宋寒岚就那么站着,任由下人拉扯他不动,面色沉霜若雪。 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攥成了拳又松开,指尖淌下汩汩鲜血。白嫩的掌心被剜破的惨不忍睹。 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却被他抬头好似对上视线的目光惊悸的一颤,又讪讪收回了手。 宋寒岚还是那般的小气,偷偷揩点油搞得跟女子一般咋咋呼呼的。小时候就是,不过摸了他两下胸,竟告到我父亲那去了,父亲当下斥责了我,叫我罚抄了整整一本《孝经》! 我手还酸着,好几天没理宋寒岚。等到我早起的时候才发现窗台放着厚厚一摞手抄的《孝经》,这才勉强原谅他。 我也笑过宋寒岚,说他跟个女孩子似得,摸两下不得了了,是不是要为以后娶的世家女守贞啊。没想到宋寒岚耻红了脸竟与我置气了好几天,到叫我摸不着头脑了。 你是不是也是这样摸别的男子的胸的?这是宋寒岚问我的。 我不明所以的点头说:男子的胸而已,有什么摸不得的。 而后就是宋寒岚又讲这事告到我父亲那去了。 我又被罚抄了一遍《四书》! 你说宋寒岚是不是有点啥特殊癖好,就是那种,自己告状自己受罚,还被罚的不亦乐乎那种。 小告状佬宋寒岚。 小告状佬还嫌我懒,每天被我无病呻吟的呜呼哀哉弄的不胜其烦,某一天他终于受不了的皱眉道:苏福!你真是懒到屁股生蛆了!小心被虫蛀掉你啊! 我呸呸了两声,厉声道:说什么呢,老娘也是要长命百岁的!懂不懂好吃懒做延年益寿啊! 宋寒岚歪头,垂眼看向眼前的墓碑,眼神空洞,“苏福,你要长命百岁啊...” 其实我根本长命百岁不了,在我死了后我就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一定会死,因为我是推动剧情的工具人,虽然起到推动剧情的作用,但本质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炮灰角色。 我只知道后期会出现一个视人如草芥杀人如麻的厉害角色,那个人才是主角,我的死亡,正是给他的出现作铺垫。 说来也挺cao蛋,我没招谁没惹谁活得好好地突然头顶砸下一个大瓜,我就嗝了。现在告诉我只是为了给后面出场的主角作铺垫,然后就要我去死,这算什么事啊。 cao蛋,真cao蛋。 不过宋寒岚也真是小气,我死了也不见他哭一个。 忽地眼前的视线开始朦胧起来,我看见有颗颗晶莹从宋寒岚的脸颊滑落,汇积在下颌承载不住的滴下没入泥地里。 旁边的人声音急切起来:“公子,下雨了,快些回去吧,若是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苏小姐肯定也不愿意看到你现下这幅模样。” 哦原来是下雨了,我还以为是宋寒岚哭了呢。 宋寒岚就好似没听到般的矗立不动,那双眸晦暗的见不到底。不一会便下起暴雨来,宋寒岚任由暴雨砸在他的身上,我瞧着都疼。 宋寒岚的眉头拧起,只轻声道:“...她怕冷。” 对对对,我点头,你小汁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我怕冷,看着他我不由得感慨,难得没有呛嘴的说我沦落到这个地步是自作自受,还真有点不习惯呢。看来还是平时积德太多,落了个宋寒岚也要忌惮三分的好口碑,只是既然如此... 宋寒岚为什么还是要刨我的坟!!! 我是怕冷,但是我都已经死了! 宋寒岚睁着那双无神的眼五指扣在烂泥上,一点一点的扒拉开我棺材上的泥土。 下人见了惊恐的丢了魂,连忙按着他道:“公子、公子!你这是干什么!苏小姐已经安息了,就让她入土为安吧。” 宋寒岚一把将那人推开,阴鸷的瞪着道:“她怕冷,我要...我要带她回家!” 大可不必啊宋寒岚,你把我带回去我爹娘会吓死的。 指腹混杂沙砾的泥土,破了皮,渗出猩红的血渍来,宋寒岚也浑然不觉疼痛,麻木的将那泥土一块块扒拉开,浑身沾满泥泞的脏淤也不在意,只喃喃道:“马上...我带你回家,不要怕。” 宋寒岚一点都不像我印象里的那个样子了。 看起来偏执又癫狂,这还是从前我认识的那个不羁恣肆说要带我去江湖闯荡的宋寒岚吗。 “宋寒岚...” 我的声音颤抖,无措的喃喃,伸手想要止住他的动作却触碰到他的时候惊悸的收回。 我现在只是一缕魂魄啊,他听不见看不到的。 宋寒岚分明也知道,我已经死了,可他现在这是在做什么。 我讷讷,难不成真是我从前干什么缺德事让他记恨我这一辈子了?不至于我死了还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怨恨吧。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不是这么个意思但是差不多这么个理。 我拼命的在脑海内搜索,是我将宋寒岚的塾业偷过来写上自己的名字,导致他没有塾业可交被先生打了掌心这件事所以才这么记恨我吗,还是我当着塾友的面将他裤子扒下来挂上树上这件事所以才这么厌恶我?还是... 啊!太多了,根本想不到是因为哪件事他这么痛恨我! 就算是这样,我也罪不至此死了还要被刨坟吧! 宋寒岚将我的尸体刨了出来,没有带回我的家,而是他家。 府内的下人见状皆是不敢言的低头唯诺,生怕触及了宋寒岚的雷池,自己也会变成他手里的一具尸体。 府里的人都道:宋寒岚疯了。 我看着也像,不然谁会没事刨了人家的坟还把人带回家的。 宋寒岚瘦了好多,我从前节食减肥的时候都没他瘦的这么快。 玉润的脸颊线条似被刀削过利落凌厉,褪去的稚嫩的他仿佛一夜之间长大,那双眼不似从前总是闪烁跃动的精光,此刻更多的是沉底的深晦。 他伸出骨瘦伶仃的指节,指腹一遍遍摩挲过棺材的盖面。 “太安静了,不像你。”他溢出一声无奈的轻笑,似对眼前的死寂感到无所适从。 那可不吗,我都死了,要是我从棺材里跳出来跟你说话那才叫人害怕呢。我坐在旁边看着他翻了个白眼。 “你冷吗,一个人会害怕吗,我记得你最怕鬼了,所以我不想让你一个人睡在那种地方...” 我才不怕鬼呢,我只怕告状佬。 宋寒岚忽地颤抖起肩头,他垂下头将额头抵在手背上,匍匐在我的棺材沿边。 安静的能听见屋外风声呼啸,地上落满了深色圆点迸裂的水渍,颗颗刺眼。 “宋寒岚...你别哭啊...”我知道他听不见我的声音,也无法感受到我伸手擦他眼泪的动作。 只是宋寒岚蓦地僵住了身体,试探的喊了一声,“苏福...小福...” “...” 我心下一惊,没由来感到一阵心悸,而后跳开了身体。 假的吧,别吓我啊!怎么我死了还能碰上灵异事件的?! 宋寒岚不敢置信的在这空荡荡的房间内喊着我的名字,到真有几分招魂的意思了。 别叫了哥,你分明知道我怕鬼,还叫,不怕把鬼招来啊!我服了cao!别叫了! 我捂着耳朵蹲在角落里,被他叫的瑟瑟发抖。 宋寒岚只叫了一会便涩了喉头的叫不出来了。 白玉的眼底铺着血丝,眼眶涩紧的发红,冷白的肌肤在这寂寥的夜反光到透明,纤长的身材套着华服锦衣,堂外风吹进袖角呼呼作响,瞧着还真有几分绝艳的惊心。 他揉了揉眼眶,涩酸的有些生疼。 宋寒岚手上触及到一片冷湿,怔了怔,后知后觉的跑到院里接了水拍打在脸上。 宋寒岚还记得,她不喜欢自己哭的样子。 记忆里她将自己弄哭过几次,她虽嫌麻烦不想哄他却又碍不过被父母知晓会受到更严责的训斥,最后就是无可奈何的哄着他却又不耐烦的狠狠斥他,她说一个大男人哭哭哭的像什么话,这话说的直叫宋寒岚哭的愈发凶狠,索性她也跟他一起哭,两人一起哭着回家到叫家里大人吓坏了。 湿白的指腹轻触脸颊,水中的倒影长睫扑扇,只是眼神空洞,瞧不出几分生气。 鬓边的碎发垂落沾染水珠湿成一缕一缕,贴在额边勾勒出阴柔的线条。他尝试的对着水中倒影勾笑,却是阴寂渗人,活像是魅惑人心吃人血rou的魑魅魍魉。 我扒拉着门看着院中的宋寒岚,他在想什么呢。还在想我从前对他做的那些事?我挠挠头,心想我都已经死了该怎么弥补呢。 ...这地府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烧给人间的? — 宋寒岚又在叫我的名字了。 他好似认定了我活着,我存在这里。 今天的他很奇怪,点了一炷香,那柱香让我感到五脏六腑都被充实,好似有了实体一般。 “今天也不愿出现吗...”他勾着淡淡的嘴角,望着手指结痂的指腹。 狰狞扭曲的疤痕盘踞在他的手上,这是他刨我坟时留下的,整条胳膊都被树枝挑穿,手指被石砾划破,在这细腻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让人不忍直视的伤口。 我伸出手试探的在他指腹上轻点,明明知道他感觉不到还是这样做了。因为那无用还多余的心软。 宋寒岚的眸中闪过隐晦的精光,而后隐下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咬着唇,低声颤抖的呢喃:“疼...” 手指轻抚过他的指腹,无奈道:“好好,不疼了不疼了...” 宋寒岚没有说话,只是出神的望着手心。 宋寒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带着一身的伤,我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更不知道这伤的由来。我只能在他无措喊疼的时候在旁边安抚的陪着他,而冥冥之中他好似也只需要我这样做。 于是在他身上的伤一天比一天严重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宋寒岚知道了我的存在,如若我再不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说不定就会循着死亡找到我,也就能真的见到我了。 只是当我出现在宋寒岚面前的时候,他并没有表现出大悲大喜,好似我们彼此一直陪伴在对方身边,从未有过分开的瞬间。 见我出现宋寒岚勾起浅浅的笑,朝我伸手声音轻渺,“你从来都没离开,我知道的...” 我知道的,那锦衣下的身体已经满是伤痕。即便猩红的血渍已经被洗去,可那泡的发白的伤口也无法被袖管掩藏的,落在那一截伸出的腕骨上。 我有些气忿,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第一句话便是质问:“宋寒岚,你是上战场了?怎么做到身上的伤一天比一天严重的!” 宋寒岚也不反驳,弯了眉眼,拉着我一个踉跄倒在他的身上。 “宋唔——” 他按着我的头埋在他的胸间,出口的话被脸上的温热给堵住,我一时哑言。 他忽而郑重其事的跟我解释从前的那句话,“没有摸不得...只是你不能摸了我的,还去摸别人的...” 他的语气幽怨,带着些许颤抖的哽咽,叫我不知该如何接话。 “宋、宋寒岚...”他突然说这个倒是叫我愤怒的气焰莫名消了半截,支吾着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 “一直都可以摸,只给你摸...”宋寒岚抓住我的双手按在他的胸上,只是我身上,已经没有常人体温了。 宋寒岚倒是不介意,因为眼下的失而复得的喜悦,比任何时候都要重要。 “宋寒岚...”我舔了舔唇,不自然的撇开眼。 “你想摸哪都可以...”宋寒岚以为是我摸的不尽兴,于是按着我的探入他的衣里,好让我尽兴的在他身上游玩。 我噌的红了脸,从他身上撑起身体。 “宋寒岚!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他歪头含笑,“想摸我身体的人?” “你、你就拿这个考验我!哪个人经不起这样的考验那!” 宋寒岚挑眉,“你经得起就好,我还怕接下来的会吓到你。” 我的理智一瞬跳脱九霄云外,只顶着张通红的脸看着他不知所措。 现在的宋寒岚比起从前倒是要大胆不少,我从前偏爱逗弄他桀骜的清傲,看他羞愤不已气忿跺脚,却没想到此刻竟被他拿捏住,这怎么行!那不败坏我生前英名吗! 想到这我恶向胆边生,捏着他的下颚,宋寒岚微错愕直视着我,我直直地俯下身咬在他的双唇上。他抖地瞪大眼,瞳孔颤抖。 他的声音微颤,双手覆在我的肩头,“小福...” 我拍拍手,心情不错的哼出了调。小样,这还不拿捏你。 “宋寒岚你还有什么花招尽管——诶、啊——” 眼中的光景天翻地覆,我被宋寒岚扣住腰身翻动的被他压在身下。 “宋、宋寒岚...” 他将头埋在我的颈间,呼出的气息温热绵长,我抖了身体泛起鸡皮疙瘩,一时间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瞟。 他的身体颤栗的厉害,是冷吗? 宋寒岚的双手环着我的腰身,似对待易碎之物般,想要揉进怀里却又不敢使力。 我伸手拢住他的肩头,“...宋寒岚?你很冷吗?” 他的唇印在我的脖颈上,薄凉的让人激灵。 忽而有温热湿润了我的脖颈乃至锁骨,我怔怔的伸手抚在他的肩胛,“宋寒岚...” “恩...冷,就留在我的身边吧,这样我还能暖和点...” 就留在他的身边吧,这样他好歹还能感觉到自己生而为人的温度,感觉自己还活着。 我讷讷,“可是我已经死了,没有人类的温度了,你怎么会暖和呢。” 他摇头否定,“...就待在这,留在我的身边,就好。” 他说出的话如此强硬到叫我不满的撇嘴,“你让我留下我就留下啊,那岂不是太没有面子。” 他闻言溢出轻笑,“我知道你会留下的。” “哈?” “地府里没有我这般好看的男子给你摸。”他眉眼弯弯的笑看我,语气无奈也庆幸。 “宋寒岚你、你不知廉——” “不知廉耻?”他抓过我的手,牵动着我的身体,“如何个不知廉耻法?是...这样,还是这样?” 在我耻红的面色中,宋寒岚的笑声渐近。 — 【一室春光】 — 宋寒岚对我隐瞒了什么。 后院时常传出奇怪的叫人遐想的声音,他却不许我靠近,因为那声音发出的怪异又是在晚上,别说宋寒岚明令禁止我靠近了,就算我有那个想法也不敢探听。 可是今天已经很晚了,宋寒岚还没回来。 平时的这个时候他早回来陪我睡觉了,没回来该不会是...被鬼抓走了吧? 想到这我激灵的跳起来,抑不住害怕的磨着步伐来到后院。 我告诫自己不该看的别看不该听的别听,找到宋寒岚就走。 只是我没想到,在我推开门的刹那,尖叫从房间内传出,声音刺耳尖锐,叫我惊悸的脚步一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福...” 房间内的男人后知后觉的转过头来,怪风在推开门的瞬间呼啸着卷入其中,吹的他衣袂作响,青丝狂舞。 宋寒岚的半边身子都浸染了鲜血,墨黔劲装丝毫不被这鲜艳染色的将其融入其中,黑红的惊艳,不似活人似鬼魅。 他身上的血...不是他的! 在松下口气后我这才仔细打量起这个房间,只是随着目光所及之处我的眼逐渐睁大, 眼中别的光景皆看不到,只有满目的血色鲜红。 我皱着眉头,“宋寒岚...” 他摇着头,食指落在唇上,“小福...要长命百岁的...” 宋寒岚歪着头勾起淡淡地嘴角,笑的空洞,眸色深沉,晦暗混沌。 我突然想起,那将我三魂七魄凝聚起来的香,有着宋寒岚血的味道。 那是他用自己的心尖血熏的招魂香!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宋寒岚。 我忽地瞪大眼,五指扣在青砖的地板上,指节用力到手背青筋胀起。 宋寒岚,取代了那个要作为杀人魔登场的主角! “宋寒岚你疯了,你连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 长睫轻颤,他敛眼轻声道:“小福,他们都是有罪之人,死有余辜。” “...” 宋寒岚在我面前蹲下身,握住我的手腕抠开我紧扣的五指,扯着袖角一点一点拭去我掌心的尘埃。 他整个人呈佝偻状的近乎半跪在我面前,哑涩了声音道:“小福的身体马上就要完成了,小福要健健康康长命百岁。至于我,会怎么样都无所谓。” 他死后会怎么样,会去哪,都无所谓。但是现在的他不能没有她,他会疯的。为什么她不知道... 宋寒岚不理解,为什么小福要共情那些本就该死之人。 只在乎自己就好了,只在乎他就好了。 宋寒岚不能没有苏福的,没有她,他也活不下去。 小福要活下去,要长命百岁,他要陪着小福,站在小福的身边,护着她,看她一世平安顺遂。 他的罪孽也已深重,即便如此,他也要胶葛的苟活着,纠缠着她轮回的每一世... 我不敢直视宋寒岚的脸,甩开了他的手推开他跑了出去。 为什么要跑,是害怕宋寒岚吗,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委屈、觉得伤心,跑不动便停了下来原地嚎哭。 宋寒岚是笨蛋,为什么...他连鸡都不敢杀...怎么敢杀人的... 是我,是我想要活下去,是我让宋寒岚变成这样的。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房间却眼尖的瞥到一块沾血的白布,是那天我把宋寒岚弄出血了...宋寒岚却将其视若珍宝的还收藏了起来。 我攥着白布哭的更不像话了。 “这位年轻早逝的女娃哟——” 忽地我面前出现一个白发苍苍耄耋垂朽的老人,他捋着山羊胡在我面前站定。 我怔怔看他,而后惊悸的跳起来缩到了房间角落里。 “你、你是鬼!”我俨然忘了自己也是鬼,却对眼前的灵异事件感到害怕的大叫起来,“宋寒岚、宋寒唔——” 我被慌了神的老人捂住嘴,他朝我示意的让我冷静点,我惶惶点头。 等到我冷静下来他这才缓缓道:“我是天上的神仙。” “哦。”我显得不以为意。 不是鬼就好。 老人敲了敲手棍,“我真是神仙。” 我粗鲁的擦掉脸上的眼泪,问他道:“那天上的神仙,你找我有什么事,我可是人间的游魂。啊!你该不会是来收我的吧!” 他摇摇手指,“那不归我管。” 原来神仙也有班制。 “女娃啊,我来这就是想告诉你,你在人间攒的现世福已经足够,现下亦可修仙飞升脱离凡苦尘世。” 我愣了愣,急问道:“那...宋寒岚呢。” 老人摇摇头,“宋寒岚身上血孽深重,莫说是升仙,就连是下世的轮回也没有可能,永远的在地府下层徘徊。” 气氛瞬间死寂的沉默。 我无措的搓了搓手指,又挠了挠头,“那...我还是不要升仙了。” “这是我欠宋寒岚的,他可能对不起那些死去的人,但唯独没有对不起我,他杀了那么多人皆是为我,因为我贪婪的生欲,我渴望活着。谁都可以厌他恨他,但我不行,我不能将自己无辜的摘出,我...不能离开宋寒岚...” 我嘿笑道:“要是天上的男子真如宋寒岚所说的没有他好看还让我摸,那我岂不是亏了。” “女娃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啊!”老人显得急切,似乎是没见到过有人会愿意放弃这成仙机会留在这苦痛人间。 我低着头看着脚尖,鞋面覆的锦缎磨的已经有些花了,看不清原先的刺绣模样。但是我一直还记着,这是宋寒岚送我的。 其实做的不好看,针线也很蹩脚,但是我清清楚楚的看见,宋寒岚那被针线穿破的十指被他藏在身后。 这世道,怎么会有男子给女子做鞋穿啊。 宋寒岚轻描淡写的说瞧我脚上穿的鞋不合脚,这才随便做了两双送给我。我都没跟宋寒岚说过,其实他做的更不合脚。 但是约他去湖边游玩那天,我还是仔细擦拭的穿上了这鞋。 只是还没见到他,我就死了。 宋寒岚一定很恨我没有如实赴约。 其实我赴约了,但是他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淋了一整夜的雨。 “好吧,其实是我不想离开他...”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帮我把我的福报匀给宋寒岚吧。”我憨笑道:“我...还是想跟他有来生。” 神仙走掉了,这个房间一如原样的好似从来没有别人来过。 我想着宋寒岚还没来找我,是不是躲在某处哭呢。 只是刚拉开门,我就看到环膝蹲坐在门口的男人。 “宋寒岚?” 他没有理我,我感觉奇怪的在面前蹲坐下身,双手捧着他的脸迫使他昂起头,这才发觉他的眼红的吓人,也不知道是哭过还是被人打过。 “你都听到了?” 宋寒岚双膝跪地的将我拽入他的怀中。 “笨蛋。”他忽而低声骂了我一句。 恩?! “我很聪明的好不好!”我忿忿的叫嚣,“竟然不知道我有多聪明是你的损失!听没听过有福之女不入无福之门啊!” 宋寒岚低笑起来,笑的肩膀都在颤抖,“那...无福之子能入有福之门吗?” “你表现不好,不行。”我毅然决然的拒绝了他。 他笑的眼尾碾出晶莹,释怀的满足,“那要怎么样才行呢。” 他抓过我的手覆在他的后腰上,像小狗般的蹭过我的脖颈。 “这样也不行吗?” 我不为美色所诱的扣紧了他的腰身,将他紧紧的锢在了怀里,宋寒岚睁着眼愣了一瞬,而后怯懦掀眼看我。 我笑着对上他的视线,“宋寒岚,我回来了,不走了。” 微不可察的勾起嘴角,他也加深了这个拥抱。 “恩,欢迎回来,小福。欢迎...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