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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香气一阵阵飘来,厨房隐约有锅铲声。许如夌爬起来,洗把脸,许爸已经把早餐端上桌。“夌子来吃饭了!”许如夌过来坐下,拿筷子。“爸,您怎么不叫我起来呀?”父亲在医院守一夜,回来还给他做饭……许爸夹一筷子鸡蛋,拌在粥里,“我看你睡得正着,就没叫。”许如夌想,我那正在做累死人的梦呢。父子俩吃了饭,许如夌收拾收拾,决定再去多找几份兼职。许爸问:“你去哪儿?”许如夌说:“再去看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没。”“先别去。我看你脸卡白的,是不是累着了?先在家休息休息。”许爸道。许如夌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脸,决定回去照照镜子。对着镜子一看,果然,脸白得都有点发青了。这个样子去找工作……还是在家歇一会儿吧。许爸把家收拾收拾,去给老赵帮忙买菜去了。许如夌下午还得去餐馆打工,闭了眼坐在椅子上休息。“嗡……嗡……”手机响了。许如夌拿出一看:凌晗。想了想,挂了。很快发来一长条短信。许如夌打开看了一下,里面都是些“我喜欢你啊,我想和你在一起啊……”之类的。许如夌看都没看完,直接删了。中午许爸回来,许如夌正在炒菜。不一会儿,许爸就拿着他的老爷机过来了,说小李有事找你。许如夌狐疑了一下,接过。许爸说:“你去接电话去,我来炒。”“什么事?”开口许如夌的声音就带上了冷漠和疏离。“再劝你一次……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过来找我……和我在一起……你mama的病……我尽最大的努力……找人来给她治……钱的事……你不用cao心……我会给你和我同等的生活………………”许如夌已经听不清电话里在说什么了,只觉得脑袋疼,脑仁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呱、呱地响,跟坏了一样。往后退了一步,绊到东西,许如夌扭头去看,是把椅子,于是就势瘫坐在椅子上。他不相信这是李凌晗说出来的话,就算他那样自己,他依然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假的,假的……这世界到底怎么了?李凌晗知道许如夌的性格,无论怎么说好听的话他都不会答应和自己在一起,他无法接受这种事的。所谓的喜欢所谓的短信,只是徒劳一下,他真正要做的,在后面……许如夌呆坐了一会儿,起身把手机还给他爸了,拿碗去盛米饭。两人刚把菜端上桌,吃起来,许爸又有电话。是医院打来的。许父心一突,接了起来。许如夌挑着饭,看他爸的表情一下子凝重起来,饭怎么也喂不到嘴里。许爸嗯了几下,点了几下头,里面挂了。许如夌不敢说话,望着他爸。“夌子,小李不帮咱们了……医生说让我们赶紧准备钱去。”许如夌怔了一下,随即道:“先把借到的钱垫上,我去想办法。”“你去哪里想办法?”当天许如夌坐车回小舅那里。之前回来小舅走不开,拿了两万块钱出来,说是给他妈治病,这次怎么也不好开口了。平时那些同事,熟一些的也有两三个,不知道借不借得到。但这是唯一还可以借钱的地方了。火车坐上,还没到站,许爸又打电话来了。“夌子,你妈……她……你赶紧回来吧!!!”许如夌觉得头嗡地炸了……匆匆在下一站下了火车,又是晚上,没有售票的。在候车厅里苦苦等啊等,终于在天微微亮时等来了售票人员。冲去买了一张返程的车票,急急坐上了早晨返回的火车。冲去医院许爸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头发感觉快白完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关着,里面可以看到有护士在走动。“怎么样了?”许如夌问。“抢救过来了。暂时还不稳定,在里面监护着……夌子,爸没有钱啊!”许爸手抓着头发,忍不住轻颤。许如夌静了下来。顿了片刻,忽然站起身走了。许爸手还抱着头,没顾得及管他。李凌晗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去他家也没人,偌大一房子,仿佛是空的。想了想,又打听到他公司的大概位置,坐车过去了。进了里面,前台小姐说要预约。许如夌怔住了。他要怎么说?他是李总的老师?李总的朋友?他叫许如夌?在李凌晗面前,他算个屁。许如夌呆了一会儿,又说,“我前两天和李总吃过饭的。”前台小姐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迟疑了一下,道:“你在这里等等吧,也许能见到他。”许如夌觉得有什么话哽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他双手猛地撑在台子上,艰难开口道:“我、我叫许如夌……”接待小姐被他的样子吓一跳,往后瑟缩了一下,伸手拨了电话。过了一会儿,小姐挂了电话,道:“李总正在开会,您先等一下。”许如夌觉得之前升起的熊熊火焰现在已经黯淡下来了,他自己也快被烧没了。他走去不远的一边站着,发呆。姿势换了十几种,那小姐终于喊他了。“好了,你可以上去了。”复杂的楼层图,看了半天,终于找对楼层,按了电梯。经过助理的指引,终于得进门来。李凌晗穿着黑色西装,坐在办公台后,对着助理点了一下头。精干的女助理掩门出去了,只剩许如夌站在门内。李凌晗放下文件,微微抬头看他。许如夌见过他太多不正经的样子,似乎他在他面前就没有正经过。但现在,这个年轻人从神态到气势,没有过去一点他熟悉的样子。许如夌微微有些窒息。见他怔愣着半天不说话,李总似乎有些烦了,眉心皱起一道浅浅的皱褶,打算挥手赶人。“凌晗!”许如夌忽然喊出口。褶皱没平,李凌晗停下来,看他。许如夌动了动嘴唇,嚅嗫着说道:“我妈……我妈又病重了,现在做了手术,病情还没稳定……手术的费用,现在医院催着要……还有住院的各项费用……”李凌晗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仿佛在等他到底要说什么。许如夌已经难以启口了。他母亲得病不是别人谁害的,谁也怨不着,筹钱治病是他们家的事,谁也没有义务帮他们。挣不来钱更是他自己的事,自己母亲病了当儿子的却拿不出钱来治,父亲已经老了,六十多的老人了,难道还要指望那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许如夌觉得自己失败极了。“你……上次、说、说的……”他垂了头,放弃了似的。“可以。”李凌晗忽然说。许如夌兀然抬了头。李凌晗奇怪地笑了一下,站了起来,抽开屉子,拿了个东西抛了过来。许如夌赶紧双手接住。李凌晗笑了一下,道,“上次用剩的……”许如夌低头去看,透明的玻璃小瓶里大半瓶透明液体,瓶身上密密的外国文字,他一个都不认得。“喝了我让人拨钱过去。”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