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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又有几个是没手腕没后台的?所以这些“后台”尽数联合起来,一起来上书让赵翊处死长宁。赵翊脾气算得上是温和的,但方才本来便大大发作了一番,火还未退,现在见这群臣子说得热火朝天,衣袖一拂,一碗茶便被带到了地上,“当啷啷”地摔得粉碎。众臣见赵翊怒了,立即噤若寒蝉。赵翊冷冷地道:“都说够了?”为首的是昭妃之父苏永涵,一躬腰道:“皇上,傅家虽大多被诛,但毕竟还有些残余的势力在,像那远征的南宫将军,便是傅家世代至交。傅长宁乃是傅简亲子,若留了他,傅家的血脉仍在……”赵翊冷笑道:“要断了傅家血脉?你是要朕把宁贵人给阉了么?”苏永涵见赵翊脸色已变,知道不妙,但仍硬着头皮道:“若皇上舍得,也未尝不可。”赵翊哼了一声,道:“宁贵人是我的嫔妃,后宫之事,不劳各位cao心。还有别的事要奏么?若是没有,就散了罢!”众大臣见赵翊拂袖而去,一个个目瞪口呆。赵翊是个自持之人,极少如此发作。苏永涵叹了口气,道:“唉,老朽是没法子了。”另一个臣子方复,却道:“也不是没法子。”苏永涵目注于他,冷冷道:“方大人方才为何一句话也不说?难道淑贵妃的地位就是不可撼动,故此方大人毫不紧张?”方复笑道:“非也,非也,苏大人不要动气。方才皇上虽然发火,心里却是知道我们说的乃是正理。若是再有人推波助澜一番,必能成事。”他一摊手道,“诸位,我们都有女儿在宫中为嫔为妃,按说,之前皇上一直对后宫嫔妃极是公平,而自从傅长宁入宫以后,便祸事不断。”苏永涵气哼哼地道:“看皇上的态度,必然是不会处死他了。”方复又笑道:“就算不死,也有别的法子。”10此刻方复之女淑贵妃,确然在用着“别的法子”。赵翊气怒之下,到了淑贵妃宫中。淑贵妃替他生了一子一女,且心机深沉,从不招摇惹人嫌,温柔内敛,极是知事,故此六宫之事多数都由她暂领。但赵翊一来,便也见淑贵妃脸上隐隐有气恼之色,只是一见了他便立即敛去,换了笑容罢了。淑贵妃迎了上来,扶了赵翊在窗前小榻上坐下,又亲手奉了茶。“皇上为何面露气恼之色?”赵翊淡淡一笑,道:“朕还想问问淑妃为何面有气恼之色呢。”淑贵妃一怔,忙笑道:“不过是些六宫琐碎之事罢了,皇上不必在意。”赵翊道:“你素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如此恼怒,必有原因。”淑贵妃垂了头,道:“皇上,您还是不要听的好。“赵翊目注于她,忽道:“是有关宁贵人的事?”淑贵妃沉默良久,方道:“所以臣妾说皇上还是不要听的好。”赵翊皱眉道:“宁贵人又碍着你什么了?”淑贵妃道:“臣妾跟宁贵人各居一宫,井水不犯河水,他怎会碍着我什么?他言语冲撞不肯行礼,臣妾也未曾与他计较过。只是今日,长门宫外报说,有人偷潜入宫,便是想送件物事与宁贵人的。”赵翊眉头蹙得更紧。“真有此事?”淑贵妃道:“难道皇上以为臣妾会凭空捏造?”赵翊道:“什么物事?为何不报于朕?”淑贵妃道:“先时皇上正在御书房中,众侍卫不敢打扰。”赵翊喝命高乐道:“立时将何刚带来。”何刚不时便来了,双手捧了一只小小香囊。香囊一打开,里面便是一只小小玉坠。坠子乃是白玉,玉质温润,刻了一个“宁”字。赵翊托着那玉坠端详半日,冷笑道:“传递东西的人呢?”何刚跪回道:“已服毒自尽了。”赵翊却并未发作,只道:“可看得出他的身份来历?”何刚想了想,道:“据臣看来,应该是个品级较低的武将。”赵翊唔了一声,吩咐道:“务必要查出此人身份。”何刚应了退下后,淑贵妃笑道:“其实臣妾皇上心里早有数了,是不是?”赵翊心中的确有数,长宁曾一片天真地说过,他幼时曾有一个世交兄长教他剑术,后来这兄长去了边关,还不时有信回来。这人便是征西大将军南宫远,赵翊以前曾想赐婚与他,却被南宫远婉言谢绝,说是心中已有所属,赵翊也一笑置之,不曾勉强。这时想来,南宫远心中那个人,便是长宁。南宫远必是已知傅家之事,担心长宁,才会冒险遣人送信物与他,告诉长宁自己终有一日会回来。那玉坠,也必是长宁昔日贴身之物。赵翊心中一阵翻江倒海,又酸又苦,顺手将那玉坠掼到了地上,摔得粉碎。淑贵妃使了个眼色,宫女们忙过来收拾,将玉碴捡得一片不剩。淑贵妃又替赵翊换了杯酒,娇笑道:“皇上,不管臣妾说什么,您都会觉得臣妾是嫉妒,想要整倒宁贵人。其实那宁贵人终非女子,臣妾又不想与别人争宠,怕什么呢?臣妾只是觉着,这宁贵人留在皇上身边为嫔为妃,终归不妥。宁贵人身在长门宫,心却不在皇上身边,留有何益?皇上又非那等俗人,只图个美艳躯壳便罢了?”淑贵妃偷眼看了一眼赵翊,见他没有发作之意,又小心地接道:“皇上对宁贵人颇多青睐,是他的福份。事实上,在宫里,皇上要宠幸谁,都是应当的。皇上又何苦非要把他留在长门宫中,保留贵人名号,遭人话柄?”赵翊笑道:“那依贵妃,该当如何?”淑贵妃道:“将那宁贵人贬为宫奴,再施以宫刑,打入冷宫之中。这般,傅家血脉等于断绝,群臣的口也堵了,还能显得皇上天恩仁厚。若是皇上想他念他,召来宠幸,那便是皇上私事,谁也不知,那班大臣又怎会妄言?”她又一笑道,“何况,被施以宫刑之人,便是永不得出宫了,只能老死皇宫之中。就算今后有谁来找皇上讨要,皇上也不必为难了。而且……或许宁贵人在冷宫之中,方能记起皇上待他的好处,更会好好侍奉皇上呢。”赵翊虽素知淑贵妃心机深沉,但这番话无论如何也是有些道理的。思忖了片刻,想到长宁纤弱,终有些不忍。眼光一抬,见到几上那只香囊,脸色登时一寒,心意顿决。便笑道:“贵妃此言有理,面面俱到,就按贵妃的意思办吧。不过,这等事儿还是交给太监们去办便是,不消贵妃插手。”淑贵妃心里一沈,她当然是更情愿自己来炮制长宁,又岂愿假他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