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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蒋良的口吻充满了怜惜:“我都知道所以我不会妨碍你,可是冤有头债有主,相信你也不是会落井下石的人。”薛永明有些懵了,对面这个男人素未平生,但他的每一个眼神动作都好像认识他很久一样,而且他说的话,显然他知道一切。梁悦跑上楼,穿过陈若设置的人墙,见到包厢里的一切,一时间也愣住了。反应过来以后一个箭步冲到胡炜面前探鼻息。“没死。”陈若说:“不过快了。”梁悦说:“让你的人把他弄到车上去,送恩慈,别让其他人看出来。”大伙儿七手八脚开工干活,陈若让两个人架着胡炜走,风衣让他反着穿以掩盖腹部的刀,又安排两个人整理现场擦干净血迹。梁悦在那两人边上蹲了下来看,刑墨雷的状态让他太过惊讶,简直想伸手去摸摸那眼泪是不是真的。梁宰平常说,刑墨雷爱上个人不容易。从前他根本不相信刑墨雷会真心爱人,现在终于懂得这话的含义。“像是吃了药,回恩慈吧。”他轻声提醒他。刑墨雷气息不稳,帮怀里的人把衣服拉平整,而后抱了起来,像是抱着一个极易破碎的肥皂泡。手术室的大门梁悦直闯而入,值班人员闻声出来,被他喝了回去:“没你们的事!”陈若的人把蒙着脸的胡炜送进无菌室,梁院长亲自上麻醉,跟陈若说:“让刑墨雷来上手术。”“开什么国际玩笑。”陈若觉得滑稽:“让他进来再捅一刀吧?”梁悦掏手机,用一边肩膀夹着打电话给蒋良,一接通那头就说:“我在换衣服了。”“让刑墨雷也进来。”“……别太难为他了。”梁悦没多废话,扔了手机开始插管。刑墨雷在隔壁手术间,蒋良踢门进去,就只见他坐在床边握着佟西言的手抵在自己额头,姿态像是老了二十岁。安静的房间里只有监护仪的滴答声,佟西言脸色红润,身体各项指标都显示正常,看起来应该只是被下了些镇静药。他过去拍他的肩膀:“缓缓气,人没事就好。”刑墨雷哑着声说了声谢谢。蒋良实在说不出来让他上手术,转个身出去,给孙副院长打了电话。刑墨雷完全不关心其他,他受了很重的打击,握着佟西言的手有些力不从心。没找到他之前他想了很多事,到最后甚至想过,怎么样都可以,只要胡炜别伤害他。俯身亲吻他光洁额头,看着他有些细纹却依然白皙的脸,二十年前那个笑的单纯一声声叫他老师的小年轻自然而然浮上眼前。这么多年了,只有这个傻瓜,不管外面的风言风语一心一意跟在自己身边。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同时期的同事们都已垂垂老矣,有多少心酸此时此刻只有刑墨雷自己知道,千帆过尽,到头来,他仅有一个佟西言。就像亚当给夏娃的墓志铭:她在哪里,哪里就是天堂。失去他的恐惧感,身体比意识更快会有反应,他不知道自己原来也会流泪。他握紧了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佟西言睡得很香,他做了个很解气的梦,梦见那老家伙让他揍得满地找牙。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镜头又闪走了,换到他们在阳台那次亲热,明明好好的摇着蒲扇听着越剧乘凉,他却动了色心,跟着房里的音响唱,小娘子啊,自从那日将你会,我神魂颠倒把相思害,今夜你夫不能归,天赐良机莫相推。他笑得差点从躺椅上跌下来,欲踢他,却被抓住了脚髁……他呻吟出声:“嗯……”刑墨雷总算从自责中惊醒过来,欣喜的叫他:“西西?”佟西言弓起了身,又慢慢卷缩起来,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欢愉:“嗯……墨雷……”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下,刑墨雷能够听得出来这语调里的意味。但他没从惊惧中反应彻底,应了一声以后发现佟西言根本没有醒,也叫不醒,他第一念头就是药物的致幻作用,是什么药能让人愉悦,异丙酚,还是吗丨啡?他想去叫梁悦这个精丨神药品的行家,但又不放心佟西言一个人,怕意识不清会他从床上掉下来。干脆抱过去问吧。他想着,弯腰抱人。佟西言循着熟悉的感觉,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闭着眼睛却在笑,探头去吻他。第17章孙副在电话里听梁宰平简单说了事态,放了电话便马不停蹄的过来了。消息不能走漏,他这个耳聋眼花的老太傅仍然是梁宰平最信任的人。进门还在带口罩,见手术间里只有父子俩,便问:“人呢?”梁悦指了指隔壁。他转了个身出去踢隔壁的门,正好撞见限制级的一幕——佟西言表情迷离的亲吻着刑墨雷。老爷子哎哟喂一声闭紧了眼睛,连忙背过身去站着。刑墨雷也没想到这时候他会闯进来,避开佟西言的性sao扰,镇定自若问:“你怎么也来了?”孙副没好气说:“我不来,你去把胡炜弄回来啊?”刑墨雷本就不是伤春悲秋的人,这一会儿的功夫陪着家属已经把仅有那点儿男儿柔情用完了,一听这名字,牙根咬得嘎吱响。无奈怀里的人却丝毫不觉他的怒火,没有再袭击他,却脸色潮红不断急促喘息,梦呓般断断续续叫他的名字,让他走不开。梁悦跟过来看,踢开门就见孙副跟面壁似的站着,没等问什么,老爷子挺着腰杆板着脸出去。他莫名其妙看了看他的背影,走过去问刑墨雷:“怎么样?”佟西言仍然在嗜睡中,却粘着刑墨雷,身体磨蹭着他。梁悦头一次见他一本正经的丞相大人有这样妩媚的神态,新奇的想看仔细,却被刑墨雷挡住了。梁悦权衡了一番,想想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再招惹他,便乖乖把伸长的脖子缩了回来。刑墨雷问:“你看像是什么?”梁悦说:“我警告过他,他应该会有防备,误服的可能性大一点儿,看这样子也不像是氯丨胺酮,像是吗丨啡。”刑墨雷问:“纳洛酮放哪儿了?”梁悦不怕死的调侃:“拮抗了你真舍得啊?”刑墨雷刷的扭头瞪他。梁悦连忙说:“当我没说,我拿药去!”刀扎得并不那么深,虽然出血较多,但实际进腹之后并没有发现严重的脏器损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