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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变软,酥麻入骨子里,他是真怕了。“小叔别怕,我会伺候好你。”对方终于放开了他的耳朵,鼻尖抵着鼻尖,交换着湿热的呼吸。“小叔,你可愿意看清楚。”“看清什么?”杜言疏睁不开眼,只能通过嗅觉触觉听觉感知对方。“用这里看。”修长的指尖滑进衣襟,停在他的心口处。“看清你对我的真心。”指尖所及之处似着了火,杜言疏浑身发烫,被对方轻捻的心口处更是灼热得生疼。“引之……不行。”“小叔这幅样子,好可爱。”“引之!不许弄!”“小叔,你再坦诚一些好不好。”杜言疏咬着嘴唇,防止自己发出羞耻的声音。“你总是这样,无知无觉,我可能……没时间了。”“我……要离开了。”兜头一盆凉水浇下来,杜言疏身体里的火尽数灭了,一阵心慌。“你去哪?还回来么?”他急道,慌乱的语调再没半点平日的云淡风轻。陡然一轻,压在身上的人倏忽消失了,杜言疏猛然抬手一抓,空空如也。禁锢解除,睁开眼睛,窗户还开着,薄薄的晨光漫入屋中,一室淡蓝的寂静。“引之——!”……在一片漆黑中惊醒,神思恍惚,心悸未定,喉咙火烧火燎,眼睛微涩,此番是真醒了。可依旧动弹不得,灵脉被人封住了,他喘着粗气,警惕地转动眼珠子,眼睛渐渐适应了周遭的浓黑,终于隐约瞧出现在身处的,正是无兮镇宋离友人的宅子,顿时松了一口气。没死,活着,好歹吊着一口气。所以,方才那梦,是自己去阴曹地府走了一遭,遇到引之的魂魄了么?不可能,魂契感知不到,说明引之连神魂都消散了,何来魂魄入梦一说。“杜前辈,可好受些了?“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杜言疏先是一愣,随即心中一跳。他终于意识到,此刻,自己,正以蜷缩的姿态,被宋离从背后揽在怀里……好像,还,没穿衣服……一丝*不挂!觉察到怀中人在细细颤抖,宋离终于将手臂从对方腰间收了回来,稍稍向后挪过身子,温言道:“前辈被幻术所伤,坠入冰湖寒毒入骨,晚辈试了许多法子仍无用,只得以此法替前辈驱寒,唐突之处,还请杜前辈见谅。”声音坦荡平稳,毫无猥琐轻佻之意。此法,指的自然是彼此赤身裸体坦诚相对,肌肤相贴引渡灵气……虽然比一般渡灵气之法要直接有效许多,但因为姿势过于直白羞耻,除了极亲密之人,鲜少有人会使用……毕竟再往上一层,就是双修了……杜言疏知对方救自己心切,也是一番好意,可……毕竟……萍水相逢的两人……宋离缘何为自己做到此种地步……可话又说回来,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两个大男人计较太多反而显得小气了,想通此处,杜言疏稍稍觉得有些宽慰,面上却依旧燥热难捱,做了一番艰辛的心理建设,正要谢过对方,嘴唇动了动,却猛然一阵咳嗽。骨节分明的手抚上他微微弓起的后背:“前辈别急着讲话。”说罢便披衣起身,摸着黑到桌边沏了杯热茶,片刻又稳稳当当地回到床榻边,将杜言疏扶了起来托在自己怀中。茶水送到唇边,杜言疏就着对方的手喝了半杯,火烧火燎的喉咙终于好受了些。“伤及灵脉,寒水入肺,还需仔细调理些时日。”“……多谢宋公子出手相救。”赤*裸的后背突然被对方触碰,杜言疏还是忍不住一阵颤栗,虽然方才两人已经在衾被里赤身裸体不知抱了多久了……杜言疏一坐起来,衾被滑落,一丝*不挂的上半身便袒露无疑,虽然没点灯,月光漫入屋中,隐隐可见他瓷白的肌肤在月色中泛着柔和剔透的光泽。杜言疏的皮肤细腻微凉,宋离的手指却越来越热,有些烫人,他用舌尖抵住上颚,防止吞咽唾沫的动作被对方觉察。除了引之外,杜言疏还未曾在任何人面前如此袒露身体,如今的状况让他羞耻得不知所措,奈何灵脉被封动弹不得,只能任人摆布……他自然明白,先前在幻阵自己心口被开了个大窟窿,又落入半结冰的湖水里,九死一生,若不暂时将灵脉封住,翻涌的灵息定会让他血流不止元神紊乱,那就真的没得救了。“如若前夜晚辈早到一步,也不至让狂骨教人下此狠手,伤了前辈。”他说这话时别过脸,寻了一件外袍披在杜言疏身上,看不清是什么神情,语气却是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当时他将杜言疏从混着冰渣子的湖水中捞起,对方只剩下不到半条命了。杜言疏并未觉察到宋离翻江倒海的情绪,只暗暗有些惊讶……前夜……原来自己已经昏睡一天一夜了……这一年多杜言疏虽深居简出不问世事,却也晓得当今鬼族内部分裂严重,修真界将其分为‘鬼族正统’与‘鬼族异修’,其中鬼族异修内鱼龙混杂,新晋涌出一大批修习鬼族邪术的修士,自成一派,擅长制造幻术cao纵凶灵,隐于南海狂骨山上,名约狂骨教。狂骨教徒手段狠毒毫无底线原则,只要能帮助自己提升修为,无论对方是正派人士还是鬼族同僚,甚至连自己的至亲都能下得了杀手。最可怕的是,狂骨教徒身份诡秘,传言已渗透到各大修仙世家中,平日里是坦荡荡的正人君子之姿,暗地里则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是我一时疏忽大意,若非宋公子相救,怕是要折于此了。”是自己心智动摇才中了那女修的幻术,十分丢人。顿了顿,杜言疏又道:“……可否劳烦宋公子解开我的灵脉?”宋离不语,而是寻了个引枕让杜言疏靠着,自己坐于一旁,将手搭在他腕上探脉,沉吟片刻,又扬袖一挥,屋中的蜡烛瞬间燃了,摇曳的烛火映在他青黑的眸子里,温柔得似能滴出水来。被这般温柔款款的凝望着,虽知对方在查看他面色,杜言疏身子仍是微微一颤,冷白的面上不知不觉染了层薄红。“前辈受损灵脉尚未修复完全,气息不稳,此刻若急于解开灵封,怕是不妥。”闻言,杜言疏面上虽云淡风轻道了谢,心中却无比凄凉,难道要这般赤身裸体无法动弹到明儿早上么……太难堪了……宋离不知为何莞尔一笑,望向杜言疏的眼神十分透彻:“还请前辈再忍耐一下。”“有什么需要的,晚辈可以代劳,任何事。”一双眼睛微微眯起,露出小小的虎牙。“……有劳了。”那种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感觉,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