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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上桌,正巧杜言疏面前摆了一碟辣油竹笋,杜言明瞧了几眼,迟疑片刻,挽袖抬手将那碟竹笋移开。杜言疏微微蹙眉,疑惑地看向兄长。杜言明莞尔:“言疏,近来你还是忌忌口,别吃辣的好。”说着将一碗rou沫蒸水蛋摆到他面前。很不巧,杜言疏平日口淡,今儿却想吃点有味道的,正欲开口,一旁的裴匀抢先了一步——“咦,不能吃辣,三哥哥是生病了么?”语气是实实在在的关切。闻言,杜言明面上泛起红霞:“择思,别乱揣测。”说着敛了目光,垂下眼喝粥。“……?”杜言疏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终于作罢,依言乖乖的吃那一碗清淡的蒸水蛋……怎么今天兄长也怪怪的……裴匀歪了歪脑袋,怎么今天三哥哥和师尊都怪怪的……还未等他缓过神儿来,就听得屋外一阵sao动——作者有话要说: 二叔:言疏,这几天务必吃清淡些小叔:……?二叔:咳……膏药也尽量选温和些的……小叔:膏药?二叔:嗯……让罪魁祸首给你抹……小叔:???引之:咦,二叔好懂哦裴匀:但是,我和师尊并没有……引之:其实,我和小叔也没有……小叔:信息量好大……兄长内心是崩溃的,养大的弟弟带男人回家睡了( ̄^ ̄゜)引之:可二叔你都把你攻放在身边养好几年了,啧啧~二叔:白菜被猪拱的心情你不懂小叔:那是鱼第65章隐瞒裴匀放下碗筷,先两人一步站起身:“师尊,我先去瞧瞧。”还未等杜言明应允,裴匀便疾步走了出去,不到片刻又折了回来,神色复杂:“师尊,三哥哥,院子里有一只鸟……”“鸟?”杜言明蹙眉,一只鸟为何惹得众人一阵sao动?正欲起身去看个究竟,一旁的杜言疏似大梦初醒,面上的空茫倏忽消散了——“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坐骑。”眼神闪烁语气极不自在。“嗯……既然如此,我们要照料好才是。”杜言明脑中又闪过昨日弟弟与男子蜷抱一团活色生香的画面,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言疏口中这位朋友……怕正是那位男子罢……“寻常朋友而已,无妨。”这般说着,杜言疏已起身行至屋外,血明鸟呆呆地站着扇动翅膀,掀起的风将新修剪齐整的花草弄得乱糟糟的,一片狼藉。血明鸟看到杜言疏,漆黑的眼珠子咕噜一转,欢喜得咕咕直叫,展开翅膀几乎将整个前院填满了……杜言疏扶额,那条死鱼,嘴上说得好好的帮他养着,结果呢?大红鸟自个儿找上门来了?这算什么?言而无信的家伙……“……三哥哥朋友这鸟儿,还挺别致。”裴匀盯着血明鸟两眼放光,他一向对神兽坐骑兴趣极浓厚。杜言明也跟了出来,面露诧异之色,片刻又敛了干净,微微笑道:“择思,此乃西域炎昆山血明鸟,十分珍贵,性情也暴躁,你可别胡来。”裴匀笑:“师尊放心,我还能将它吃了不成?”“……”“裴公子,血明鸟生性凶残,兄长是担心它把你吃了。”杜言疏云淡风轻道,缓步走到血明鸟身侧揉了揉它毛绒绒的脑袋,血明鸟被摸得十分受用,半眯起眼咕咕低鸣。裴匀无语:“这确实……看起来很凶残……”杜言明莞尔:“择思,此乃言疏友人之物,莫要冲撞了。”心中却感慨,弟弟对那人是真好,连他的坐骑都这般温柔相待……真是一物降一物呢……思及此,心中还有些小不愉快,自己唯一的亲人,从小到大宠爱的弟弟,就这般送到别人怀里了,自是五味杂陈。“我不胡闹,我就摸摸~”说着裴匀也学着杜言疏的样子抬手去摸那鸟儿,谁知手还未抬利索,血明鸟便浑身一凛,全身血红的羽毛竖了起来,杀气腾腾地瞪着他。裴匀顿觉背脊发凉,忙讪讪收回手,杜言明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道:“它认主的。”杜言疏晓得血明鸟是通人语的,压低声音在它身侧道:“你可知他去了哪儿?”血明鸟摇头——杜言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罢了,转而又问:“你找我何事?”血明鸟双目一亮,自个儿伸直脑袋去蹭杜言疏的脸。“……”原来是特意来撒娇的,可明明是个雄鸟,为什么……杜言疏也懒得跟一只鸟计较,遂由着他蹭了蹭才淡声道:“去罢,有事儿我会唤你。”血明鸟会意,点了点脑袋,又依依不舍地蹭了蹭杜言疏的掌心,才展开翅膀朝屋顶飞去。直到那一抹鲜红消失在湛蓝的天际,杜言疏才轻描淡写道:“回去继续吃饭罢。”“三哥哥那位朋友还挺有能耐,居然能将血明鸟驯服收做坐骑。”裴匀由衷感慨道。杜言疏不置可否,端着碗慢条斯理喝粥。迟疑片刻,杜言明面上温煦和善,心境却很复杂:“言疏,若是方便,你也请那位朋友到家里坐一坐罢?”端着碗的手顿了顿,半晌淡声道:“嗯,有机会的话。”……这两日,杜言疏总是心不在焉,将那盏融了神识的石灯握在手里兀自出神,温润的石块冷了暖暖了冷,就是不愿将其点燃。他不告而别肯定有什么要紧事,这种时候唤他恐怕不妥,就算真把他叫来了,自己又想怎样?质问他为何对自己做那种羞耻的事儿?做了又为什么不告而别?杜引之已经将心意袒露,杜言疏明白,纠结动摇的人是自己,他现在委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引之,兴许对方就是顾虑到此才消失的……“三爷如此发愁,为何不点燃那石灯问个明白呢?”冷冷的声音打破沉寂,站在门外的,是一身墨衣面色冰冷的柏旭。杜言疏敛了面上的情绪,也没回头,声音波澜不惊:“你可算回来了。”对方也淡然道:“是,我答应过三爷的事,必然会办到。”杜言疏不置可否,将石灯收入袖兜里,用灵力将壶子里的水加热,沏了新茶。“你的事,办妥了?”声音淡淡的,就似在说家常。“是,所以,三爷要如何处置属下?”这般说着,柏旭从衣襟中取出一本名册交与杜言疏。杜言疏心中疑惑,拿过名册略略一翻,面色大变,册子里记载的皆是各大世家中隐匿的狂骨教徒名称:“柏旭,你……”柏旭面不改色:“三爷,属下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有劳了——”杜言疏抬起眼定定的看着面无表情的柏旭,心思转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