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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二十二年前,当他飞速赶到那个边境小村时,只见到一个血迹斑斑的泥人,冰冷,僵硬,早已经没有了活气。没有留下一句离别的话语,除了无尽的思念和煎熬。眼前,从直升机上抬下来的这个人,是那个人的儿子。同样的浑身泥浆,污血斑斑,面容也同样毫无生气。就在那一瞬间,被压抑了二十二年的情感突然喷发,理智也在霎那间再度被冲溃。那一刻,他确定了一件事,从今夜开始,他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他,要这个人。他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喜欢这个孩子,当年正是因为听说有了这个小孩子,他才终于死了心,放弃了最后的希望。可是,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夏天,在见到五岁的小家伙的第一眼开始,他就由衷地喜爱上了这个小精灵。二十年后,对方终于叫了他一声“褚叔”,投入他的怀抱,令他多年的企盼和梦想成真。他希望能一生与这个孩子相守,这并不仅仅是因为其眉眼和气质让他倍觉亲切,也不仅仅是因为其个性和见识更加合他的心意,而是因为,他终于可以无所顾忌、敞开心扉去回忆隐忍在他心头二十多年的过去,与那个人的点点滴滴。说者滔滔不绝,听者如饥似渴,一同沉浸和分享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不知从何时起,渐渐地,彼此的眼神里只有对方的存在。“你是想从我身上找小恒的影子吧?”他毫不掩饰的注视着对方,想将这个人的一切看得通透。“您是想从我身上寻我爸的痕迹吧?”对方的眸光也大胆火辣,让他难以伪装遁形。如今,那双撩拨得他心乱的眼睛紧紧闭上,人就那样静静地躺在面前。他抬起那只无力的大手捧到唇边,把脸埋在温热的掌心。过去几天来,他一直都在乞求,在祈愿,他诚心诚意地哀恳老天的慈悲,不要再夺去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哀求那个当年舍他而去的人,不要再如此狠心,带走他生命中的最后一片亮色。沿着棱角分明的唇线触摸着那毫无血色的双唇,泪水模糊了视线,而病人的面容却忽然显得异常清晰,好似时光倒转:云峰,醒一醒,看看我,求求你,求求你。一边泣诉着,一边不顾一切地把唇覆盖在对方那清凉的唇瓣上,用力辗转。迫不及待地扣开那密实的口齿,勾缠的软舌在两人的口唇间进出,贪婪地吸吮,饥渴地探寻,交缠着彼此的气息。他是这样忘我,这样投入,完全没有察觉病人的呼吸渐渐粗重,与对方相扣的手指渐渐用力。等他惊觉对方是在回吻时,猛然睁开眼,恰好对着一双闪烁迷离的星眸。他如梦初醒,慌忙从病人身上爬起,飞快地思考着。就见那双充满倦意地眼睛又再度闭上,他转身去推醒沉睡中的儿子:“快,我看小骅要醒了。”一号走出门外,满身疲倦。他看了看老林和随后跟出来的秋弈、苗枫:“我们可以行动了。”☆、谣言,谣言“L哥哥成逃跑新郎”“惊传:公子婚事推迟无限期”“传婚礼已于海外低调举行”“内部爆料:公子四年恋情已玩完”“惊传L哥哥移情别恋”“Mrs.Boss不喜哥哥进门”“传公子赴欧州疗情伤”“惊天内闻:L哥哥背后不简单”“一仆二主:C老板---L哥哥---Mr.Boss”“好了,好了,水果时间到了。”褚恒关上电脑,将削好的苹果递给骆骅。“为什么大家总认为受伤的一定是你呢?我的人品有这么差吗?”骆骅大口地咬着苹果。“呃......因为大家都知道,我是被你用计给骗上的,这你可不能赖账吧?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在大家眼里,自然一直都是个会受伤的人。不过我确实也被伤着了呀,你伤的是皮rou,我痛的可是心啊!”褚恒低头一个热吻,舌齿灵巧地从对方嘴里夹出一块果rou,带着一个诱人的表情吃了下去:“一向都是你挺身而出照顾我,现在终于轮到我来好好照顾你了。”原订的大婚之日已经过去两天,可是准新郎仍然躺在病床上。一号首长有令,骆骅被劫和受伤的消息一律对外封锁。谣言随即甚嚣直上,成为传媒捕捉焦点。只有明眼人才会注意到同一天的另一条消息:因健康原因,蔡老板闭居疗养暂不对外露面。褚恒娴熟地梳理着骆骅的乌发,一边轻轻做着按摩:“骆姨可喜欢我了,说我是最好的儿子。”骆骅没有笑,心疼地抚摸着面前这张失去往日光泽的瘦削面庞。他把脸埋在褚恒的腹间,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道冲如鼻间:“当然,你永远都是最好的,我能拥有你,有你陪在身边,是我这一生最大的幸福。”褚恒把手指嵌入骆骅的发间,声音沙哑:“老天能把你送回来,也是对我最大的恩赐和厚爱。安伯伯说,你在手术台上的时候,心脏曾经停跳了三分钟。”他抱紧怀里的人,仍在心有余悸:“爸爸说,一定是你我的炽爱真情感动了上天。”小恒,你太幸运了,因为你要比我执著和坚持。褚恒清楚记得,当看到从直升机上抬下来的骆骅时,父亲的脸煞白,许久说不出话来,一定又是想起了当年的噩梦。骆骅叹了口气:“这些天,一定把你们吓坏了,也都累着了吧。你看,下巴都尖成这样了。”他用鼻尖轻轻蹭着褚恒的下颌:“看,我的鼻子都被这骨头戳疼了。”闪光灯一闪,常冲笑呵呵地出现在门口:“我真想把这一张传到互联网上,给那些造谣生事的家伙看看。那些瞎话编得,连我都快信了。”“你这人最好骗了,听风就是雨,还四处散播,唯恐天下不乱。”尤北满面春风地走进来。“散播谣言的我看就是你吧,那上面写的爆料人怎么听怎么就像你尤少爷。”常冲毫不示弱。“别听虫子胡说,那些娱记我可一个都不知道,更没说过话,也不知道怎么就传成这样。”“冲冲,怎么又跟北北闹起来了?”“秋哥,都是北北先挑的头。北北,还不先向虫子道歉?”秋弈和苗枫随后跟进。“你们怎么还那么客气,又来这么多补品,我的身体哪里有这样娇贵?”骆骅故意皱起眉头。“娇贵之躯当然不是你,这都是给恒哥的。”苗枫笑盈盈地。骆骅好像看见了什么,眼睛一亮:“褚恒,咱们今天该给苗枫和北北道喜了。”众人的目光瞬时齐刷刷都集中到了尤北那亮闪闪的无名指上,尤北一张粉面红晕更深。常冲立刻大呼小叫:“哎哟,怪不得北北刚才一直在我眼前晃他那根手指头,我还奇怪他什么时候得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