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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这般做文章。要是不懂医理的,还当这枸杞格外新鲜呢,红又亮。若是他未提前令吉利盯着吉祥,此时更是说不定已经丧命。“陛下,这等数量的硫黄熏蒸而出的枸杞,每日入药,或入食,也无需多用,初时甚至都难诊出毒症来,只是身子稍觉无力。但一旦日久,人之五脏六腑皆会被毒素侵入,则……”“则死了呗。”赵琮语调轻快。白大夫抖索着身子,不敢再动。赵琮沉思了片刻,对白大夫道:“若有人问起朕的身子,你便说朕虚弱,却又瞧不出病症来。”“是。”白大夫立即应道。“旁的,朕也不再多说。”白大夫赶紧表忠心:“臣知道!此事臣绝不说与第三人听!”赵琮笑,却因身子尚虚,笑声有些暗哑,白大夫恨不得缩成小小一块,缩在角落里,谁都瞧不见。染陶走出内室后,立刻问小宫女:“吉利呢?”“方才瞧他从外归来,往侧殿去了。”“将他叫来!”“是!”小宫女立刻去叫吉利,半晌又返回,“染陶jiejie,吉利正在侧殿里头伺候小郎君。”染陶皱眉,只好再回身去与福禄商量此事。吉利冲出福宁殿的时候,整座福宁殿的人皆已被惊动,自然包括侧殿。茶喜打听到是何事后,紧皱眉头,眼圈渐红,却也不敢去正殿打扰。吉祥知道后,倒是立即去内室叫醒赵十一。赵十一因王姑姑等人终于出手,心中落下一块石头,好不容易睡了个稍好的觉,被吉祥叫醒,面露难得的迷糊。吉祥急道:“郎君!陛下病了!”赵十一立刻清醒:“何为病了?”“方才,吉利突然从正殿冲了出去,惊醒整个福宁殿的人,值班的白大夫已是赶到!内室中的宫女、太监全被赶了出来,只留染陶与福禄在里头。据被赶出来的宫女太监所说,说——”“说什么?”“说陛下十分不好……”何为十分不好?赵琮明明昨日还在逗他!赵十一立即坐起来,沉声道:“将吉利叫来!”吉祥微愣:“吉利是个憨大个,叫他有何用?”“叫他过来!”吉祥应下,出去找吉利。吉利叫来御医后,已无他的事,他知道陛下其实是无碍的,倒也放心,继续去喂鸽子。所以说他憨也无错,毕竟此时还能镇定喂鸽子的,福宁殿也就他一人。也是吉祥运气好,他找着吉利时,其他人还未来得及管他。吉利被带到了赵十一跟前。吉祥行礼退出去。赵十一冷笑,又从枕头下方抽出那把短刀,说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对陛下的忠心?”吉利迷茫:“啊?小的的确忠心于陛下。”“那陛下为何会病倒?为何你一个福宁殿中没品没级的小太监会待在陛下的内室中?为何染陶也好,福禄也罢,丝毫不诧异?为何清早是你冲出福宁殿去叫御医?!”吉利迷糊了,这小郎君也太能说了。语速快,吐出来的字也多。“说话!不说废了你!”赵十一威胁,并再将刀抵到他的脖子处。这话,吉利知道如何回,陛下早就教了他。吉利老实道:“小郎君,陛下昨日睡前将小的叫去问话,问关于小郎君的事。”“……”赵十一的手一松,刀都掉到了地上。“陛下问小的,小郎君您睡得好不好,要小的伺候好您。后来陛下睡了过去,陛下没问完话,小的也不敢走,便多待了会儿。”内室中一片寂静。良久之后,赵十一咬牙问:“那陛下是何病。”“小的请来御医,便去继续喂鸽子,尚不知。”“陛下脸色如何。”“白。”“仅是白?!”赵十一自然知道赵琮皮肤白!“白中带紫,嘴唇也是……陛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随后小的就去叫御医了。”吉利老实道。白中带紫。一动不动。这明显是中毒的症状。可王姑姑给吉祥的那些硫黄熏蒸过的枸杞,明明已被吉祥收了起来!又是谁在害赵琮?还得手了?!赵十一再不说话。吉利的通身却不由升起一股寒意,他抬头往小郎君看去。小郎君面无表情,眼眸黑如无边的寒夜,却又毫无落脚点地不知看向何处。吉利被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老老实实继续跪着,并低下头。赵十一已许久未这般恨过。他真的恨。恨他依然只是个才十一岁,毫无用处的赵世碂。与上辈子一样,他依然无法保护他想要保护的人。至于他原本的打算,他此刻忽然已忘,他忘记了他是抱有何种目的进的宫。他此刻只是恨,更是不解。他以为他重活一世,便是老天给他的补偿,他命中注定就要继续当皇帝,还要杀了前世中每个对他不好,对他不敬的人。他也以为他机关算尽,样样事就都得按他的心思来办。可此时他才发现,他什么都不是。他并无他想象中那般聪颖且强大。他甚至连这样小的一件事情都做不好,赵琮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下了毒!此时,他甚至比不过赵琮。他既无力,又对自己失望。他其实依然是那个失败而懦弱的赵世碂,与上辈子比起来,毫无长进。第56章她真的下不去手。福宁殿的动静太过大,孙太后也早早被这动静惊醒。她靠在床头,喝青茗递来的茶,她皱眉咽下一口,问道:“白大夫还未从福宁殿出来?”“尚未。”“昨日召左、右仆射与父亲进宫,他们何时到?”“宫门一开,他们便来。”孙太后点头,将茶盏递还给青茗,轻声道:“青茗,你说赵琮这回病得重不重。”“娘娘,陛下的身子到底如何,您也是知道的。从来都无大病,只是身子骨不好罢了。”孙太后瞟她一眼,青茗规矩地低头。孙太后暗叹气,青茗与王姑姑各执己见,她又何尝看不出来?其实不止她们俩的想法不同,她自个也尚在犹豫。她再道:“派人去福宁殿看着,一有消息便来回禀。”“娘娘放心,婢子早就派了人去,只是福宁殿现下忙碌,也无人回话,更不知陛下到底是什么情形。”“染陶与福禄呢?”“他们俩也十分慌乱。”“竟连他们俩也慌乱起来,赵琮这回到底是什么病,明明几日前还是好的。”孙太后伸手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