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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子聿也差不多摸准了江滨的脾气,他本就比自己小几岁,看似成熟事故,实际就是小孩儿心性,得哄着。江滨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什么江公子不江公子,叫名字就行了。”杜子聿笑起来,点了点头,对着秦牧之嘱咐一句“秦先生,麻烦了,回去慢些开车。”目送着他们离开。回到酒店,杜子聿例行地先去洗澡,沈石等他的功夫,时来的电话打进来,一上来就嚷嚷着:“杜子聿我昨晚上梦见你有血光之灾啊!今天特意帮你算了一卦,确实你最近凶神当道,不太顺呢,哎,你出门在外自己小心点吧!”“他在洗澡。”沈石皱着眉打断时来。“沈石?”时来声音顿了顿,啧了一声:“卦象说你家杜子聿最近桃花运很旺啊……”“桃花运?”沈石嘴角扯了扯,时来的书他看了不少,两个人沟通起来倒是无障碍,他若有所思地哼了一声,嘟囔着:“大概是吧。”“好大的怨气啊?”时来笑起来:“怎么,你还有情敌了?”沈石想了想,不爽地说了个名字,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炸开来:“江滨?你们怎么跟他搞到一起去了?哈哈哈……沈石你放心,江滨是直的,不会看上你们家杜子聿的!”电话那头又叨叨了一会儿胡话,沈石听见浴室水声停了,注意力便转移过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时来在问他话:“什么?”“你们俩,有进展吗?”“什么进展?”“交配没有?”“……”“卧槽你们还真上车了!”时来的声音徒然拔高,吓了沈石一跳,他把电话拿远了些,就听见时来自言自语似的念叨着:“杜子聿也有今天……啧啧,这阵儿倒是不讲究了……沈石,他就没跟你犯洁癖?”沈石没理解时来在问什么,只回答道:“他好像,很疼。”“那就是你不对了!沈石,我跟你说……”时来又开始没完没了地念叨,杜子聿这时候洗好澡出来,疑惑地看向沈石:“跟谁讲电话呢?”“时来。”沈石站起来,把电话递给杜子聿,自己也去洗澡。“你跟沈石有什么好聊的?”杜子聿皱起眉,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讲电话。“聊你啊!”电话那头时来的声音不知为什么,非常愉悦,杜子聿哼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就有一通电话顶进来,他看了一眼屏显,眉头皱紧:“我有个重要电话,先挂了。”这通电话是老罗打来的,杜子聿并不想接,但毕竟老罗在黑市救他一次,他支了老罗一份情。“罗叔。”杜子聿低低应了一声,那边就传来男人的低笑声:“怎么?我不找你,你就不打算主动联系我了?”杜子聿不回答,老罗也不生气,只是叹了口气:“算了!我知道你现在还不想跟我干,我说什么都没用,我打电话给你也不是劝你的。”他说着,语气忽然严肃了些许:“我是特意提醒你,最近小心些。单先生,在找你。”杜子聿愣了愣,锁紧的眉又拧死了些:“他为什么一定要招惹我?”“真想知道?”老罗的语气明显是知道些什么,但杜子聿清楚得很,这是老罗递过来的橄榄枝,自己接了,那就是对老罗松口了。“没必要知道。”杜子聿眯起眼睛,淡淡道:“谢谢罗叔,我会小心的。”说完,断然挂掉电话。沈石正好洗完,甩着头发上的水珠子,杜子聿呼出口闷气,走过去拿自己的毛巾帮他擦头,象征性地擦了几下,整个人就贴到沈石身上去了。“怎么了?”沈石察觉到杜子聿低沉的气场,立刻给了他一个拥抱,这人凉掉的身子在他怀里慢慢暖和起来,紧绷的肌rou也渐渐放松,他轻轻环着自己的腰,不动也不出声,像是能量用光了需要重新充电似的,这一抱就是十多分钟。“现在没事了。”杜子聿终于动了动,想要脱离沈石的怀抱,却后腰一紧,被沈石猛的抱起来,愣怔间,人已经被放到床上。“你……”话没说完,沈石就在他额头上印了个吻,被他的气息完全笼罩着,杜子聿安静了,沈石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低声跟他说“晚安”。这就是配偶待遇么?杜子聿看着沈石,这小子长了一双讨人喜欢的眼睛,黑漆漆的眼仁干净美好,恍惚里面藏着一片海,安静、深邃,又非常温柔。“沈石,知道吗?”伸手去摸这小子毛绒绒的睫毛,看他眨眼,杜子聿笑起来:“你长了一双大象的眼睛。”沈石不懂杜子聿的意思,困惑地一歪头,就听见杜子聿轻声补充道:“我喜欢大象的眼睛。”这一句,他懂了。——鎏金项链的镶嵌,三天之后便完成了,秦牧之对做工很满意,却还是没有透露他仿造这条项链的意图。送走秦牧之,杜子聿和沈石也准备返程,收拾好行李,正准备搭乘酒店的接驳车前往机场,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贸然停在他们面前。车上下来几名保镖将杜子聿和沈石围住,副驾的车窗落下来,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对着他们点点头:“单先生想请二位去见一面。”话音未落,杜子聿觉得后腰被枪筒抵住,半胁迫地被推进车里,沈石随之坐进来,车子立刻发动起来。“要带我们去哪?”杜子聿皱起眉,想起昨晚老罗那通电话,怎的他才提醒,姓单的就找上门?这位单先生到底是何方神圣,神通广大到可以追踪到一个人的行迹,而且还在国内地盘上强行掳人?心里窝火,杜子聿讨厌这种暗地里算计下绊子的做派,便也起了要见见这位单先生的横心。可惜他的问题无人回应,车上几个保镖像是聋了一般,双目平视前方,一言不发。杜子聿翻了个白眼,干脆不去置气,身子放松下来,靠在座椅上。他这一动,一干保镖终于给了反应,纷纷警觉地看着他,杜子聿嘴角勾了勾,拿出手机,刚点两下,就被旁边的保镖抓紧手腕。杜子聿一把按住左边蠢蠢欲动的沈石,把屏幕上消消乐的游戏界面亮给保镖看:“远不远?远的话我玩两局游戏?”下一秒,手机就被这人抢走了。两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们开出佛山过口岸到澳门,最终竟停在葡京赌场,杜子聿被带上楼,进入一间包房,偌大的赌桌尽头坐着一个男人,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容貌,他低着头在洗牌,指尖夹着一根点燃的雪茄。“单先生,人带到了。”男人一摆手,保镖纷纷撤出去,包厢里只剩下他和一位荷官,他这时候抬起头,推了推金丝眼镜,灯光散射下,镜片有些反光,杜子聿分不清他是在打量自己还是沈石,只看得出这位单先生是个瘦削的老头,也是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