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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到,他在一家戒备很森严的疗养院里住着,靠山而建,风景很好,要穿过一条长长的、种满红枫的公路才能到达。而这家疗养院里住着的人,大多是富豪或者政要,所以安保措施做得很严格,凡是进去,都需要提前预约,哪怕是疗养院住的老人的家属也不例外,提前预约,进来的时候会核实好身份,预约的时候是几个人就是几个人,几乎不会为人破例。疗养院里什么都有,室内酒吧、礼堂和教堂,包括小型电影院、便利店……什么都应有尽有。而袁国瀚在这里接受二十四小时特级护理,他的身体状况很不乐观,每况愈下,神志也不够清楚,经常认错人。江宇典为此做了一份周详的计划,他做计划从不在纸上写,他只在脑内思考,这样更安全,因为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他前几天,就是在做这一系列的调查,此次汽车爆炸,和当年算计他的应该是同一个幕后黑手,哪怕不是,现在这个人也一定知道了自己是谁。他直接找上门去,也不叫自投罗网,只能说他不想继续这么躲下去了。他一直就怀疑那个人是袁国瀚,但出于种种考虑,他并不想打破自己现在的生活,既然已经危及到贺庭政身上了,江宇典知道不能继续这么躲,因为敌在暗他在明,所以得先发制人才行。他的计划非常周密,他知道车辆在开进疗养院之前,是会进行红外线底盘扫描的,如果选择夜里翻墙进入,也是有很大的风险的,而且他也不比从前,他现在就是个瓷娃娃,不能摔不能磕碰的。所以江宇典选择绑架院长,在院长身上绑一个假的、用闹钟改造的塑胶炸弹,自己手上再掌控一个假的控制按钮——这种方法屡试不爽。只要不是遇上了不怕死的,通常都是会乖乖听他这个恶人的话的。疗养院的院长琳达今年四十五岁,离异女性,有一个儿子在威斯康辛州读书,家里养了一只大型的牧羊犬与几只猫,一个人住。江宇典知道琳达在下午六点下班,但她通常会迟一到两个小时回家。她家里没有一个家人,所以她把疗养院的老人们当做自己的家人,会陪伴他们看电视,跟他们道晚安。她像往常那样在八点回家,十一点钟睡下,由于家里养了一只凶猛的牧羊犬,哪怕她是一个人住,也从未担心过夜里的时候,家里会进来人的问题。江宇典也是夜里出发的,他打车到疗养院院长的住所附近后,就下了车,步行过去。此时已经是凌晨三四点了,他对这一带并不熟悉,但他提前看过卫星地图,并且在脑里架构了一个地图,所以并不会迷路。当然,江宇典也不是要入室抢劫,他准备就在附近的树林里蹲一晚上,他不需要睡觉什么的,等到早上的时候,就爬进琳达的车里,威逼她送自己进疗养院。他计划的倒是很周全,可以说是万无一失。只是夜里降温得厉害,江宇典穿少了,身上很冷。他抱着手臂,心里埋怨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上面来,果然脑子腐朽了,忘记带个外套了。他默默抱着自己,忍受着寒冷。江宇典没想到,他就在旁边的林子里蹲着,看着黎明静悄悄来临的时候,后面却突然传来脚步声,厚重的脚底踩在清脆的落叶上,是男人。江宇典并不吱声,在来人靠近的时候他才突然拔地而起,转身猛地攻击对方——他的拳头停止在空中,因为他发现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贺庭政。贺庭政怎么会找到他的?江宇典愣了两秒:“你怎么来了?你他妈不好好在医院待着,你跟踪我?”贺庭政脸上依稀可见的苍白之色,显然还没好全。江宇典骂完,还没等他回答,忽然反应过来:“你给我装追踪器了?”目标人家的牧羊犬,似乎是听见动静了,突然吠叫了两声。贺庭政嘘了一声,把他带到怀里来,用自己的外套把他给搂住了,他抱住江宇典,高大的身躯如同一个避风港般,温暖的气息袭来。“别费这个劲了,我联系了这家疗养院,说早上送个老人过去住,我们装成家属就好了。”江宇典:“……”这家疗养院极其私密,服务非常好,在这里住的老人,通常都是非富即贵,一人住一个单独的公寓,在入住前,要先支付三十万到六十万美金,作为购买公寓的费用,等老人搬走、或者去世后,这笔钱会退百分之七十给老人或者老人的家属。老人在这里居住的时候,除了这笔一笔买断的几十万美金以外,每个月还要付三千到一万美金,或者更多的疗养费用。当然,负担得起这笔钱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但疗养院现如今已经住满员了,所以疗养院一般会筛选顾客,顾客得提前半年预约,等到一位老人搬走、房间空下后,才能入住。至于贺庭政为什么能插队,原因很明显。他肯定是拿钱砸人了。作者有话要说: 奶政:大哥,你那套过时了第124章江宇典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暖和,也就不愿意把他推开了,但他的自尊心迫使他说道:“我知道你有钱,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还老当益壮,你别看不起我。”“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贺庭政说,“而且你也不老,你还年轻,我承认我这个方法不如你的直接、不如你的计划好,但也免去了一定风险,你就听我一次吧!”他不着痕迹地把江宇典捧上了天,吹嘘了两句,江宇典自然是很受用的,他内心膨胀,又谦虚地道:“好吧,那就听你一次。我的计划是很周密的,谁知道你突然出来干扰我,混蛋小子……”贺庭政好脾气地嗯嗯两声,江宇典重新再跟他算账,劈头盖脸地问:“你伤还没好全就跑出来做什么?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的?你是不是给我装追踪器了?”江宇典的警觉性很高的,但他一路上都没察觉到有人在跟踪自己,那只能说明自己身上携带了追踪器,至于是谁给他装的追踪器,答案不言而喻。当然,装追踪器他都还能忍受,不会因此太过诘难贺庭政,但贺庭政这样身体还没好,脸蛋还苍白着就追着自己跑出来,那是故意惹他生气。他身上有点冷,舍不得从贺庭政温暖都外套里出来了,就仰头看着他,骂道:“你这个年纪!生了病还出来吹风!是不想要命了吗!身体折腾坏了就坏了!你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气的!”江宇典刚教训了他两句,就听见那只牧羊犬的吠叫声,贺庭政好脾气地拍拍他的背,低声道:“大哥,你消消气,跟我去车上吧,休息一会儿我们再去疗养院,你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