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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颊愈加光彩照人,顾盼生辉。女为悦己者容。他眼里的朝瑰是少女,是人妇,亦是后宫掌权人。傅望之静静地望着前方,朝瑰顺着内侍监的视线看向他,蹙眉,唇角勾出一抹不悦,“王儿,这是王庭游会,怎能带一些不清不楚的人到王宫。”那少女爽脆的嗓音已然转为威严的告诫声,闻言顿住的众人纷纷转脸看向烈亲王的身侧,王爷平素风|流成性,这次,居然带来了陪侍,可真是稀罕。众人伸长了脖子,等着看好戏。傅望之眯着眼睛,当作没看清周围人略带鄙夷和眼红的目光,易卅挑挑眉,“母后言重了。本王捧在心尖儿上的美人怎会是不清不楚。”傅望之闻言看了易卅一眼,朝瑰脸色沉郁,“王儿,你忘了你父王的训诫了么?在众卿家面前,你简直胡闹!”烈王府需要的是嫡王妃而不是以色侍人的狐媚子。她可以容许易卅仗着权势胡作非为,但绝不可能接纳一个来路不明的侍儿。咬死的字眼,愠意横生。易卅不语,等着她后面的话。“王儿,今日这王庭游会你不得擅离一步。”听罢,傅望之才抬眼环顾四周,发觉席间帷幕后多是王公大臣的掌上明珠。原来,易卅是借他堵住幽幽之口,想逃了这桩打着“游会”旗号的指婚。易卅在暗地里睨了一眼上首人,身后的婢女将盛有珍馐美馔的托盘搁在身前的描金云纹桌上,随即拿了银针一一插试,又端来白玉盏,每一样菜肴都夹出一小口,送入嘴里咀嚼过后才又端到各方的矮桌案几上,足以看出王宫内闱的谨慎从事。待到筵席完毕,傅望之并未动筷,因为“多得关照”的陪侍不得与主子一同用膳。易卅拿他做挡箭牌,撂了王后的颜面,又让底下一众王公大臣难以揣测亲王的喜怒,纷纷畏缩不前,不敢让自家姿容尚可的女儿以身犯险,以致于游会过半,也没有半个贵族女子上前拦住柔利的烈亲王。王后得知此景有些恼怒,将所有的罪责全数归咎于正跟在易卅身后的傅望之。王庭游会以赏景为佳,殿宇后面有竹林,顺着古道拾级而上,一侧是幽静林泉,一侧是奇珍花海。易卅终于被一脸娇羞的女子拦在了流水潺潺的林泉边,傅望之愈走愈慢,等着身后躲躲藏藏的内侍监叫了人,趁他不备钳制住他的双手,将他拖走。强掳,捆绑,丢进蛛网密布的荒废偏殿……傅望之垂眸看看底下的太监做完这些事,躬着身匍匐在地,请来了方才在席间闭目假寐的王后。推开殿门的一霎那,阴霾扑面而来。鼻间呛人的气味里,灰尘乱飞。仿佛有什么在此刻被拨开了,暗光闪影中,傅望之微眯眼眸,顺着一双纯金丝勾勒的奢华鞋履往上看,那明黄色的襦裙上大朵大朵的并蒂莲宛若鲜活。“王后娘娘金安。”被粗绳紧缚的男子双膝跪地却没有丝毫的狼狈。朝瑰扶着内侍监的手走到宽敞明亮之处,显然对他镇定自若的模样感到极大的震惊,况且,他的嗓音竟是说不上来的熟悉。“本宫倒要看看,魅惑王儿的美人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神通广大的东西。”周围的宫人下意识后退了半步。傅望之垂着的双手略微挣扎了片刻,这种举动看在朝瑰眼里就是坐实了“狐媚子”的罪行。头顶的帽兜被人粗|暴地掀起,朝瑰有一瞬的怔忪,似有满怀的不敢相信。朝瑰神色恍惚,“扶……扶良哥哥?”朝瑰站在偏殿本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给狐媚王爷的贱人一个教训,却不曾想,恨之入骨的贱人变作了昔日倾慕的故人,硬生生地化作了一场“落花时节又逢君”的戏码。“你们暂且退下。”朝瑰将一众宫人都逐出了殿门,旋即蹲身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扶良哥哥,你……你还活着。”朝瑰嫁入柔利免去了一场亡国灭种的无妄之灾,她放不下出绛当日牵肠挂肚的人,曾经多次派人探寻,只得了扶良下落不明恐已亡的噩耗。而今扶良就在眼前,安然无恙,怎能不让她心神悸动。傅望之璀然弯起眉梢,这一笑,胜过了夜的月华,“王后娘娘,别来无恙。”朝瑰抿了抿唇,想到自己现今的身份,但笑不语。“扶良哥哥,怎会身居王府?”朝瑰知晓眼前人并非以色侍人之徒,他的绝傲,比之他的才智更甚。傅望之闻言颔首喟叹,将从漯红渠偶入湘川城的原委一一道来,当然,其间隐去了有关周饶的事情,多了些杜撰的细枝末节。朝瑰对于易卅“强取豪夺”的举动有些气愤,想到他平素的作为也是了然,“扶良哥哥,若你为难,我自当助你脱困。只是,纪国大势已去,扶良哥哥还能去哪儿安身?”朝瑰自问,倘若自己没有嫁入柔利,又当何去何从。傅望之瞥见她眼底的哀愁,轻声宽慰道:“昔时繁盛,风拂过,就散了。庆幸的是,你我都在这乱世存活了下来。”虽然,她而今是万金之躯,而他不得不辗转于权谋漩涡之中。是啊,昔时点滴都烟消云散,怨恨、遗憾,都再不留一丝痕迹。“恳请王后娘娘出手相助。”傅望之拱手行礼,依旧是谨遵礼数的君子仪态。朝瑰自是不会推诿,朝殿外的宫人道:“来人啊,将此人押去章云宫,本宫要好好审问。”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停电,木有流量,连无线网都用不了,上传晚了,让小天使们久等了?﹏?因为要出门,星期四停更,随后恢复更新☆、暗度陈仓转眼三日,章云宫宫门紧闭,一干宫女太监对殿内的情势讳莫如深,任凭烈王府邸派遣的婢女和暗卫前去探听都无法得知傅望之的消息。朝瑰的手段高明,易卅决意亲自进宫“拜见”深居简出且高高在上的王后娘娘。翌日一早,烈王府的车辇便到了章云宫宫门外。蒙昧的天色飘过一两只报晨的鸟雀,时辰是内侍监掐算好的,卯时二刻,天还未大亮,章云宫的主人预先离了殿,到王上的寝殿侍疾。易卅被拦在章云宫外,没有王上的手谕不可擅闯。内侍监躬身婉拒,易卅的眸中掠过一丝愠怒,目光瞥过匍匐在地的奴仆,瞧见内侍监打颤的双腿。易卅空手而归,朝瑰搬出他的父王压了他一头,让他一时无可奈何。易卅扬手返身的时候,内侍监定定地站在原地,直到瞧着烈王府的车马深入长长的甬道,再也看不清人影。易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