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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貌画颜的宫妃紧紧地握着玉石手搭,隔着远山探去,另一只手却轻缓地移向略有突起的小腹。摇身一变的苏秋变成了王座上的国君,铁腕肃杀,清理了很多宫阀势力,就连柔利派来的细|作――楚哀都被钳制于屏熙宫,寸步难行。王宫里,多的是列国权衡利弊遗留下的弃子。明明觉得光复纪国已是大势所趋,偏偏她心怀忐忑,抚摸着小腹里的灵胎,不知如何取舍。宫闱里的元寅道师依旧一袭道袍,站在高台上,垂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手里摩挲着鹰爪上取下的帛书,“望之所言,我自当深信不疑。”就算,到了最后,他会死在望之的手上。“转告苏秋,伏兵南门。”楚睿转身往前。苏娣忽然叫住他,“苏秋大人,是不会轻易出兵的。”“所以,你会让他相信的。”人心惶惶。陷入绝境且无法自拔的苏娣会动摇苏秋,或因为初心,或因为难以忍受孤寂绝望之后,余下的,就连腹中婴孩都保不住。☆、桎梏在心四方客栈来来往往的人愈来愈少,其间隐匿的周饶士兵皆暗自集结于真水河对岸,只一下令,船只就顺着苇草沉沉的河道朝原定的谋划,凭借周饶边城里应外合的亲信顺利进入了周饶境内。三日三夜频梦杀伐――甲胄铺地,列阵待诛。攸廿率领手下将士一路收复城池,虎符在手,国君在侧,势如破竹,须臾之间便溃破守城的逆反贼子,情势直逼王城。祁辛冷眸睥睨底下臣服的众人,有县丞亦有百姓,他们不明就里,却匍匐在地高呼“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形势大好。三日内,从边城到京畿,不费吹灰之力便深入王城周边。部署两日,彻夜不眠的攸廿陪同王上勘察潜阳城。浓郁的夜色潜藏着锋芒毕露的月色,秋叶萧瑟,远处的城墙上有严阵以待的士兵cao戈以待,摇曳的灯火比之寒刃的杀气更甚。卯时,便是攻伐南门的好时机。此时此刻,攸廿伫立于祁辛身侧,那原本就该与他们并肩思谋的傅望之却不能随驾,被留在了四方客栈。傅望之推开房门,四方客栈里的秋叶缤纷,曲池里的溪水汩汩不绝,又异常缄默。视线之内,满目萧条,心里更是种着几分忐忑不定。丹阳踏进小庭的时候,傅望之正欲转身离去。莫青伸手拦住他的脚步,但见他白袍翻飞,衣冠胜雪却凉薄魄人。“傅大人,此间多有得罪,还望见谅。”莫青注视他的目光带着真挚,的确,困住他并非莫青的本意,一切皆因王命难违。傅望之脚步停滞,丹阳拉着他的胳膊,“望之哥哥,莫青当真不是有意为之。其实王兄他也并非针对于你。至于这件事,王兄只是……”“只是与我心生嫌隙罢了。”傅望之哂笑,其间多了一分超逸。话音落地,丹阳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俏皮的少女忽然默然的视线,瞳仁漆黑,眼底含着难以置信的深重和负罪感。莫青听闻了也觉心底不好受。傅大人的为人,王上与攸廿将军自当知晓,然而,这无形间的隔膜已然产生,却不知生于何时何地,究竟是何缘由。不得插手复位一事的原因不在傅望之,却也在傅望之。他的身份,拨开云雾亦如雾里看花,难以窥破。傅望之深知自己的处境窘迫,他心情复杂地转过身,忽而敛身揖手,漆黑的幽眸漠然含笑。“望之有个不情之请,还望莫侍卫能够应允。”莫青猛然弯下了身,伸手将他扶起,眼底甚是惶恐,“傅大人可是折煞属下了!大人若有吩咐,属下定当照办。更何况,王上临行前命属下一定要护得大人周全,照顾大人的起居。”祁辛走了,带走了集结的将士,却留下了莫青和丹阳。莫青负责护卫二人,而丹阳却是牵制他贸然随军的阻碍。“莫青,我要一匹快马和我军攻伐周饶城池的路线图。至于横尘,你也应当物归原主了。”傅望之无视他惊诧的目光,朝他淡然道。莫青抬起眼,虽说早在意料之中,但听他一言,泰然自若,蓦然多了几分钦佩。“傅大人,王上有令。大人所言,属下恕难从命。”然而傅望之却并不领情。他轻笑着后退半步,转眸之时恰好扼住了丹阳的脖颈。“莫青,我有要事禀报王上。王上进入王城吉凶难测,我所知之事,必成助力。”他那双摄人心神的眼睛太亮太深又太坚决,朝着在场两人逼视而来。丹阳下意识感受到了极大的震惊。“莫青,放望之哥哥离开吧!”丹阳知道身后的望之哥哥并非敌意,他急需破除一切桎梏去完成他的使命。丹阳璀然弯起眉梢,这一笑,是对莫青的暗示。莫青收敛了犀利的眸光,扬手将随身保管的横尘抛给他,“傅大人,一路小心。”傅望之抿唇,松开束缚丹阳的手,接住划过半空的宝剑,“多谢成全!”他略带歉意的朝丹阳道:“公主殿下,刚刚多有得罪。待复位一事平息,望之自当陪同公主殿下游遍王城,作为赔礼。”傅望之说罢便疾步往前,身后的丹阳靠着莫青的肩朝他唤道:“一言为定,望之哥哥可不要忘了哦!”承诺,自然不敢轻易忘却。傅望之翻身上马,四方客栈前便扬起了满目尘埃。冷风吹散了秋叶,带来的全是肃杀和腥气。攸廿站在南门的入口,马蹄踏碎尸体时的鲜血淋漓令人作呕,又平添嗜血疯魔。见血的寒刃浇了他一头一脸,眼里冷然幽深的眸光却丝毫未有怜悯。一切都来得太急,因傅望之泄露军情诱敌深入,攻占南门尤显艰辛,但成功又近在眼前。一令虎符号三军――南门失守。王宫里原本胜券在握的苏秋一掌震碎身侧的桌案,将节节败退的帛书浸在冷水里,怒目斥责跪地请罪的楚睿。楚睿掩去眼底的不快,对于梼杌刺客团在南门溃败的结局已是了然。望之,果然还是摒弃了纪国选择诓骗于他,而他,竟生不出半分怨愤,因为,他现在效忠的掌权人,根本不打算光复纪国,反而准备颠覆天下,令普天之下生灵涂炭。苏秋只想杀戮,将所有高高在上的国君都踏在脚下,让他们跪地求饶。一袭玄墨龙袍的苏秋拂袖冷笑。明广殿外忽有新晋的内侍监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猛然磕头道:“王上,不好了!有敌军潜入王宫,王宫里的禁卫军全被,全被……”内侍监还欲再言,却惊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