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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整洁,一色半新不旧质量上乘的寝具。不见其他人。这什么地方?毕竟年轻,且心有牵挂,容佑棠醒了就躺不住,略适应片刻后,他努力坐起来,无法弯腰穿靴,索性穿袜子下地,胸肋针扎似的疼,小步挪到桌前,喉咙干渴着火一般,首先给自己倒了水喝。又缓了缓,他慢慢往外走。天色大亮,是正午。几号了?除夕要到了吗?陛下勒令殿下除夕前破案的。思及此,容佑棠不由得着急,想找到庆王问一问。出门即是庭院,花木园圃打理得精巧,扶着游廊栏杆往前,转个弯,前面是高大敞亮的三间正房。这风格看着挺眼熟?容佑棠扶墙,刚这么想,就看见正房前庭黑压压跪着一群人!正纳闷时,听见了耳熟的威严斥责:“……虽然老七侥幸逃过一死,但小九无意中做了替罪羊!祈元殿先是走水,紧接着又爆炸,若非老三在场,朕的子嗣险些折进去一半!”承天帝痛心疾首。赵泽雍禀明:“父皇息怒。现已确定青梅酒中掺了烈性迷药,且香油火药、纵火爆炸,理论上应当同时进行,但凶手没有,猜测是他计划出了问题。儿臣定会追查到底,那等凶残狠辣之徒,不除难以安心!”“父皇,呜呜呜~”赵泽武委屈又后怕,扑在承天帝膝前喊:“您看,凶手分明是想置儿臣于死地啊,又是下药、又是纵火爆炸,真真歹毒——”“孽子!还有脸哭?你不务正业、不走正道,骄奢yin逸!朕现在没空,先记下,待查明真相后数罪并罚!”“呜呜呜,父皇……”哈哈哈,你赵泽武也有今天!容佑棠忍俊不禁,肩后却突然被人拍了一记,吓得要叫着跳起来:“唔——”他被捂住口鼻,蛮力拖进偏房。作者有话要说:赵泽武:父皇呜呜呜……【委屈抱大腿】承天帝:孽子!叉出去!【咆哮帝】看,贾政每次骂宝玉“畜生”时,我都忍不住23333333第23章狭路容佑棠被倒拖进房,受伤微蜷缩的身体被猛然打开,当即痛得脸色惨白、冷汗涔涔。“你挨打了?”身后的陌生人松手,嗓音冷漠。容佑棠一恢复自由就立刻转身:偷袭者是个少年。瘦高个子,五官挺端正,淡黄绒绒的胡须,身穿牙色云纹长袍,未加冠,太过单薄,且面无表情,显得老成阴沉。容佑棠虽然初次进宫,但想也知道、能这样家常打扮行走后宫的,皇亲无疑。于是他赶紧躬身低头,诚惶诚恐道:“小的该死,不慎冲撞了贵人——”“你新来的?哪儿当差?”赵泽宁自顾自发问,“竟敢偷听墙角?若非本殿下路过阻止,这会子你应该已经被禁卫拖下去刑讯拷打了。”本殿下?容佑棠顿时心惊:今上有九子。我已经见过大皇子、二皇子、庆王殿下和九殿下、双胞胎六七皇子,以及昨夜一同查案的五皇子。所以,只剩下四皇子瑞王和八皇子!据传瑞王患有先天心疾,甚孱弱,药罐里泡着才艰难成年——那眼前这位想必是八皇子了。思及此,容佑棠道谢:“多谢八殿下出手相救!小的初来乍到,确实不懂宫中规矩,险些闯下大祸。”赵泽宁扯了扯嘴角:“你虽然不懂规矩,却挺有眼色。”容佑棠明智地没有接话。“你挨打了?”赵泽宁眯着眼睛,直接伸手抬起容佑棠下巴,丝毫不顾对方蹙眉抗拒,半晌嗤笑:“被甩了耳光、还挨了窝心脚?”“……”容佑棠下意识摸摸自己脸颊,心想:还没消肿?赵泽宁手上用力,把容佑棠粗暴拉近,同时俯身,四目相对,耳语问:“赵泽武打的?”容佑棠惊讶,双目圆睁,紧接着扭开视线,快速摇头:“不是的,您误会了。”“呵,撒谎!”赵泽宁冷笑,盯着对方眼睛说:“刚才你偷听,听到赵泽武嚎哭时,你在笑,幸灾乐祸得很,还摸了摸脸上的巴掌印。”什么?我摸了吗?没有吧?人不经意间会有许多小动作,当局者迷,自身往往没留心。容佑棠紧张戒备,有意识地少说话,他觉得对方……令自己打从心底里发毛!眼神!对!他的眼神!交流时,他总盯着别人眼睛,像是要通过眼神、看穿对方内心想法。“呵呵。”赵泽宁却松手,退开,百无聊赖道:“哼,放心,不是所有人都像七哥,喜欢走旱路,上床花样百出,好滴蜡抽鞭,玩凌虐。”其实容佑棠当时没反应过来,待明白后,立即心生反感,极强烈的反感,顿觉深受侮辱——你什么意思?阴阳怪气!“哪儿当差的?”赵泽宁执拗又问,语气森冷:“你聋了还是傻了?问话不知道回?”身份压死人啊,万恶的皇亲贵胄!容佑棠握拳,忍气,尽量冷静道:“小的来自庆王府,跟着殿下进宫伺候的。”“庆王府?你是三哥的人?”赵泽宁收起轻慢之态,复又阴沉着脸,细细端详片刻,一声不吭,倏然转身离去。容佑棠:“……”宫里还能不能多几个正常人了?!他生气,不过很快气完了——因为隔壁房散场,贵人宫婢太监各回各位。容佑棠忙趁乱回到原先的卧房。谁知刚挪到桌前,房门就被推开了,赵泽雍和左凡一同进来。“你醒了?”赵泽雍颇感意外,他从事发后劳心费神到如今,略带倦容,嘱咐道:“太医说养上半月就能康复,你尽可放心。”左凡把伤患扶回床榻:“怎的下床了?太医吩咐卧床静养。”“多谢殿下救命之恩,小的愿做牛做马报答!”容佑棠铿锵有力地表示。“庆王府不需要你做牛做马。”赵泽雍一本正经回绝,“此处乃本王母妃生前所居,你就在这儿养伤吧。”容佑棠一呆,急忙提醒:“那出宫的时候您千万记得叫上我啊!”赵泽雍回以一个“简直废话”的眼神,随即要出去。“殿下!”赵泽雍略放慢脚步。“我刚才见到八殿下了。”容佑棠思前想后,决定及时坦白:“我醒来见屋里没人,又不知情况如何,就出去看了看,不慎听到一点点陛下的……教诲,然后碰见八殿下。”赵泽雍转身,虎着脸,刚要开口——“对不起!我只是着急担心。”容佑棠果断抢先道歉,而后关切问:“九殿下醒了吗?凶手抓住没有?”这小滑头……“都没有。”赵泽雍简要回答,“左凡,你看着他。”说完又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