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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总没精打采的。”赵泽文面无表情,置若罔闻。“喂,别不理人啊,快说话。”赵泽武试探着问:“要不给你请个御医瞧瞧?”“吵死了!”赵泽文心气不顺,加快走远两步。“嘿你——”赵泽武懊恼探头,迎面却看见卓恺!他立即闭嘴,下意识坐直了。“卑职卓恺,参见几位殿下,容大人好。”卓恺抱拳行礼,身穿禁军轻甲,英姿勃勃。“免礼!”赵泽武忙抬手虚扶。赵泽安却说不出话,他心口堵着一块巨石,喘不上气。赵泽文止步,扫视两眼,紧接着一阵风似的走远。“太好了!”忆起往事,赵泽武倍感内疚,诚挚道:“兜了个大圈子,你终于官复原职了!仍负责保卫皇宫。等太子凯旋,武爷一定上本为你请封赏,那是你应得的。”“本分职责而已,卑职但求无过,不求封赏。”卓恺中规中矩应答。“你、你好好干,盯紧点儿,切莫辜负许多人的信任与期望。”赵泽武严肃叮嘱。“是!”卓恺郑重领命。四目对视一眼,卓恺表示:“卑职正在当差,不便护送诸位,实在抱歉。”“哎,哎,无妨,你赶紧忙去吧。”卓恺依次抱拳告别,容佑棠勉励地点点头,双方背向而行。不多久,一行人走到宫门口,发现六皇子在等候,他搀扶胞弟下轿、登上马车,直白问:“容大人可否送小九回府?”容佑棠爽快答:“下官不胜荣幸。”“九弟,改日再见。”赵泽武探头大喊,与胞兄同车离开。赵泽安抬手,无力地挥了挥。庆王府的马车靠近,精锐侍卫们上前恭请,容佑棠耐心哄劝,把九皇子推进马车。车轮辘辘,窗外街市华灯初上,喧闹嘈杂。容佑棠陪坐,严阵以待。果然!行至半路时,赵泽安毫无征兆地崩溃了,他泪流满面,浑身发抖,扭头哽咽问:“你们、你们都瞒着我,对吗?”第242章中伤马车角落立着戳灯,烛光摇摇晃晃,照亮伤心忍泣的少年。“其实……”赵泽安倒抽气,脸颊脖颈涨红,绝望地问:“对吗?”沉默片刻“节哀。”容佑棠耳语宽慰,同样不点破。他悄悄起身,警惕检查门窗,生怕秘密外泄,扭头歉疚道:“个中缘由,想必您都理解,在太子殿下凯旋之前,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再坚持一阵子。振作些,啊。”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赵泽安颓然后靠,他屏住呼吸,劲瘦结实的腰一发力,倏然朝右拧,侧身抱膝,整个人蜷缩,咬住袍角尽情流泪。容佑棠叹了口气,爱莫能助,伸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靠近解释道:“我们绝非故意隐瞒,只是担心您沉不住气,近期京城有些乱,接二连三地出事,幕后凶徒连广平王都敢杀!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小殿下,忍一忍,千万藏好了。”“我、我明白。”赵泽安带着哭腔,上气不接下气。“耐心等一阵子,太子就回京了,到时再详谈。”容佑棠语气温和,深知无法劝慰,遂刻意岔开话题:“对了,那五个禁军小头领怎么样?没闹事吧?”“没、没有。”赵泽安拼命调整呼吸。其实,他早有疑虑,但旁敲侧击都被兄长巧妙化解了,于是更加惶恐,日有所思,夜里噩梦连连,数次被自己的抽泣声吵醒,惊疑不定。如今得到确切消息,虽悲恸,却已渡过最惧怕的日子。“其实我们尚未掌握确切证据,只是被南山刺杀案震惊了,丝毫不敢轻敌,故暂时把可疑之人清出禁军队伍,换上卓恺,以保卫皇宫。”容佑棠悄悄转移对方注意力。虽然年少,但毕竟自幼接受严格训导,果敢坚韧,赵泽安哭了一会儿,有意自行调解,渐渐平复,瓮声瓮气说:“卓、卓恺合适。他父亲是上任禁军统领,威望犹存,若非意外,他一早升上去了。官复原职挺好的,让他自个儿尽忠立功、争取封赏。”“没错!我举荐时也是这样说服瑞王殿下和五殿下的。”容佑棠莞尔。“嗯。”赵泽安握拳,拼命止住抽噎。容佑棠从暗格里翻出一块帕子:“擦擦脸。”赵泽安接过,粗鲁抹脸。“瑞王殿下嘱咐,那五个禁军劳烦您管束,把他们牢牢软禁在太子府,是非曲直,待日后腾出手来,必有公断。”容佑棠眸光沉静。“他们五人,两个装傻充愣、一个大献殷勤、其余两个战战兢兢,简直没点儿男人气魄!乱局中能进太子府清静度日,不知多少人求之不得呢。”赵泽安撂下帕子,端坐昂首,神情坚毅。“墙头草随风倒,不值一提。殿下,外面乱,还望您多加小心,想起七殿下和郭将军遭遇的暗杀,真叫人害怕。”“唉,我哥究竟什么时候回京?”赵泽安喟然长叹。容佑棠顿了顿,轻声道:“快了!咱们负责保卫京城,恭候太子凯旋。”街市灯如火,商铺林立,大街小巷交错纵横,吆喝叫卖嬉笑声鼎沸,乘马车经过时,总有新奇可看之处。但七皇子今夜无心观赏。“哥,你到底怎么了?”“啰里啰嗦,仔细我把你扔下马车!”赵泽文烦躁地告诫。赵泽武毫不畏惧:“你扔一个试试?我立刻进宫告诉母妃!”“丢人。”赵泽文翻了个白眼,别开脸。“你欺负亲弟弟都不怕丢人,我怕什么?”赵泽武理直气壮,抱着手臂,冥思苦想许久,神神秘秘凑近问:“哎,是不是大哥又去找你了?”赵泽文闭目养神,面色不改。“千万别理睬!”赵泽武亲昵挨着兄长,苦恼说:“他的心思,连我也看出来了,简直执迷不悟!父皇已经册立太子,三哥宽厚大度,由他继承皇位最合适,其余兄弟只要忠君爱国,日子肯定好过,当皇帝多累啊?不仅要日理万机,还不能纵情享乐——”“闭嘴吧,你哪儿来的这么多废话?”赵泽文烦不胜烦,睁开眼睛,冷漠表态:“无论谁来找,我都懒得理睬。从前皇后在世时,说一不二,强令我协从二皇兄,母妃脸皮薄心也软,时常劝咱们能帮则帮,说既是亲兄弟又是表兄弟,你偷懒,二皇兄就总支使我,累死累活——落什么好处了?什么也没有!”“呃,其实……”赵泽武尴尬缩了缩。“哼,我也是正经皇子,除非圣旨,否则谁也别想再支使我做任何事!老子受够当跟屁虫了!”赵泽文气势汹汹。语毕,马车恰巧停在六皇子府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