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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说话就冲起来:“谁不是东西?何棠,你敢让我去,就不怕我不给你脸?”何棠比他还恼火,但依然是好脾气地冷笑:“我的脸可不是你能给的。慕棠,你爸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你特么越活越没边了吧?”他爸?还敢跟他提他爸?拿着别人的真心作践了那么多年,还成瘾了吧?慕棠下了床,火速收拾了自己,跛着一只脚下楼了。他脚踝还没痊愈,但心里火烧得厉害,那点儿痛也不值一提了。他出了校门,打车直奔丰悦酒店。何棠估计是更年期提前,这些天总爱管他的事情。他倒要看看她能整出什么花样来。丰悦酒店301包厢里面客人已经就座。何棠请的人不多,班主任杨凤和人文学院院长陆滨,还有一个高个男老师,三十岁上下,很面生,他认不清。他进去了,给三位老师躬身见了礼,便找了离何棠最远的位子坐下。何棠看他坐的远,眉头皱了皱,依然露出那副贵妇姿态,优雅含笑:“很荣幸能请几位老师到这里吃个饭。这是我儿子慕棠。”杨凤对慕棠印象深刻,大一上半年还是挺学霸的人物。可惜,下半学期就对学习不怎么上心了,逃课、睡觉是常事。她也曾找他聊过天,但他嘴上应着好,行动上没有半点表示。他已经是成年人了,她身为班主任多说也不好。久而久之,只要他不太过分,她也就不管了。陆滨对慕棠印象不算深刻。他是大二成为他代课老师的,只见过二次。一次还是上课时睡觉,被他抓住了,提了问题。一次是他脚崴了,到校医室看伤情。但大男孩唇红齿白、干净清秀,看着挺讨喜。他们对慕棠印象还不错,笑着跟何棠寒暄,多是无关痛痒的吹捧夸赞。那位面生的男老师不爱说话,一个人喝着酒,偶尔瞥他一眼,沉思着什么。慕棠看得无趣,就傻坐着想这个事情。如果何棠吃饱了撑得想打听他的事,那么只需要跟班主任打个电话,根本没必要特地请吃饭,还请了人文学院的院长。她想做什么?要请他们办什么事?慕棠视线几次从何棠身上掠过,听她说:“傻孩子愣着做什么?给几位老师敬酒啊!”他酒精过敏。十四岁时太渴了,误喝了一口白酒,差点过敏死了。这个事何棠其实也知道,可她已经忘了。她心里根本没有慕家,没有父亲,没有他。她在他十五岁抛夫弃子,奔赴她多年谋划的前程。卑鄙又绝情。慕棠心里恨意燃烧,握着酒杯沉默不语。何棠看得皱眉,催促道:“慕棠,还不给几位老师敬酒?”杨凤笑着说:“没事,小孩子喝酒不好。”“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何棠反感他磨磨唧唧,皱眉不悦:“是男人怎么能不喝酒?慕棠,陪几位老师喝——”“我酒精过敏。”慕棠打断她的话,放下酒杯,抬头看过去,眸中冷光乍现:“您难道忘记了?”气氛忽地冷凝。身为母亲连儿子酒精过敏也不知道,这母亲当得有些失败。杨凤跟陆滨对视一眼,心里有些事情渐渐明了。又是有钱人家那些事儿。何棠很尴尬,但商场上打磨过几年,处事也是机灵的。“傻孩子,我也没有非要你喝,抿一口意思意思也就行了。实在不能喝,以茶代酒也是好的。他们是你的老师,古时候可是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说着,唤来了服务员给上了茶水。慕棠以茶代酒感谢老师教育情。一顿饭吃得并不热络。结束时,他也没摸清何棠在卖什么关子。不过,他也不急。总会弄清的。三位老师离开后,何棠坐回位子,扫了一眼儿子,没好气地哼:“瞧你那怂样。跟你父亲一样没出息。”父亲怎么没出息了?他温柔善良,他俊秀多才,他疼妻爱子,他本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是她毁了他!这个罪魁祸首真该死!她借着慕家发了家,有了名,成了商场上的女枭雄,回头却瞧不起他曾经的男人。简直可笑、可耻!作者有话要说:又更新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感谢喜欢。努力更新中,鞠躬感谢。第28章你别利用他!慕棠不想跟她说话了。他真是傻了,会跟这种女人再联系。管她请老师做什么,反正不关他的事。想着,他给陆烨回短信。之前,陆烨有给他打电话。碍于饭桌,他没接,只发了【有事,忙】的短信。现在他回过去,那边很快接起来:“你在哪里?”“我在外面,丰悦酒店301。”“哦,什么时候忙好?我去接你。你脚还没好,不要乱跑。”他总是关心他的。除却他,能关心他的人太少了。慕棠正打着电话,何棠过来了,夺过他的电话,冷声道:“我在跟你说话,慕棠,你就这么目中无人、不知礼数?”“我的礼数也看人,而你是人不干人事。”“放肆!混账东西!”慕棠抢回手机,当没听见,站起身往外走。他的脚踝疼得厉害,估计又加重了。他走得艰难,一步步有点跛。何棠看到了,拧起眉,扫了眼门外的杜恒。杜恒明白她的意思,伸出手拦住他:“小少爷,多跟何总说会话吧。她其实很在意你的。”在意个屁!慕棠停下脚,转过身看她。何棠缓缓走过来,皱眉问:“腿是怎么回事?”“放心,残不了。”他太讨厌她了。多说一句都快要恶心死了。何棠看他这态度也烦,不多言,直接说:“我打算给你转专业,学习管理学,大学后去美国。你考大学时,我不在身边,也不知道。既然现在知道了,就得管一管。”原来这场饭局为的这事。慕棠冷笑,声音坚决:“我不会转专业。”“我不是给你商量,而是通知你。”“你以为我会听你的话?你有什么资格?”“你爸爸现在在我这里。”一语落,慕棠瞳孔一缩。父亲一年前在狱中自杀,被诊断为精神病,保外就医了。他给他安排了医院,本以为可以确保他的安全,结果又让他羊入虎口了。何棠知道自己捏住了他的软肋,语气得意:“听我的话,我就让你见他。”“卑鄙!你别利用他!他是个病人!”“这不妨碍他仍然听我的话,而你最听他的话。”艹!慕棠气得狠踢了下门,“咚”的一声响,痛得他脚骨都快断了。他红着脸,眼睛有些充血:“你别想掌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