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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驳:“我不是。”洛霆急怒交加,踉跄后退,靠在了墙上,按着胸口喘气。洛林远被吓到了,他跑了洛霆面前,扶着他:“爸爸,你没事吧。”看着洛林远的脸,这个他养了十八年,真心疼爱的孩子,却也成了现在扎入他心最狠的一把刀。他抖着手,用力按在了洛林远的肩膀上,目光深而沉,痛苦万分:“我不是……远远,你不是我的孩子。”“我也不是你的爸爸。”出了这样大一件事,洛家上下震怒,从前疼爱洛林远的亲人们个个变了嘴脸。林家与洛家结亲多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然没有合作项目重要。这么些年,两家早已盘枝错节,关系并不是这么简单就能断开的。林家为了给一个交代,便让利许多,甚至将林舒和洛林远送去国外,不让洛家的人再见到他们。不,不再是洛林远了,是林远。洛林远曾经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的人,许多人,都能在一夜之间变了样,他们的都不要他了。他要回国的时候,林舒同他讲:“你在这里,我还能给你提供好不错条件。你回了国,你外公外婆不会帮你,洛家更不想见到你,你不能去公司上班,不能做与他们有关的生意,甚至一旦被他们看见了,他们会怎么对你,我不知道,也护不了。”“所以林远,你回去有什么意义,你吃不来这样的苦,回来吧。”他不愿,他想回到C城。那里有他弄丢的人。其实七年前,也并非舍不得,他也想过不跟林舒走,即便洛家不要他了,林家不管他,林舒不去照顾他,学校回不去了。他也曾任性过。那是吴伯偷偷来看他的最后一面,第一场大雪下来的时候,吴伯泪眼婆娑,跟他说这是最后一日来看他,他的小少爷,吴伯是洛家几代的老人,是他的亲人,对他最好的人,如今也要离开他了。他让吴伯给他买了蛋糕,在吴伯离开后,他打过一个电话。七年后,在这个医院里,俞寒双手紧紧捉着他,好似失而复得,又好像这七年来,那被迫压入最深处爱意翻了出来,重新见光。那一次又一次梦中的追问,终于在现实里,他问了出来。俞寒说:“远远,七年前的那场电话,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洛林远终于崩溃,他几乎泣不成声,却还是一字一句,将那未曾说出来的,足足错过了七年的话,说了出来。“俞寒,生日快乐。”“俞寒,我没有家了,你还要我吗?”第117章117原来如此,竟是如此。如果他当时没有挂掉那通电话,如果他握住了洛林远曾经向他伸出来的手。可是没有如果,世人皆知,往事无法回首。这个念头成了一把悔恨的刀,刀刀剜心。俞寒将哭得抽噎的洛林远牢牢抱住,喉头颤抖,艰难地将答案说出。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这个答案都是一样,不会变。“洛林远,我要你。”因为他仍是他,一直爱着洛林远的俞寒。怀里的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曾濒死过,又失去了所拥有的一切。家不成家,世界支离破碎。在最后一刻,依然想找他。直到他的拒绝,成了压垮洛林远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以为俞寒不要他了,没有人要他。所以洛林远离开C城,被洛家办理的休学,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洛家用尽一切方法阻止这件事情外泄,同样也不允许洛林远再回来,更别提跟C城旧人联系。于是,方肖也不知道洛林远的消息。直到七年后,与他再次重逢。他曾经想要护在心口的小公主,骄矜不在,失去了庇护后,被迫成长为一位坚强的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穿着可笑的兔子套装,不敢招呼,不愿出声,却仍然想要送他一颗糖,给他一朵花。被他误会时,不曾解释,只是无可奈何地牵住他,说对不起。从来没想过,要让他知道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俞寒几乎能够猜到。刚开始是不愿说,后来是不想说。大约是觉得既然复合,这些曾经的误会,说出来只能让人更难受。洛林远确实是这样想的,然而内心深处,更怕的是俞寒怪他,怪他自作主张,全因他懦弱不够坚强。放手的轻易,离开的绝情,不管有千百理由,他都这么做了。他是委屈,却没想过要俞寒陪他一块疼。更何况,知道俞寒从没忘过他,他就已经知足,那些难受与往事都已随风。而俞寒现在确实难受,他现在悔得心都要碎了。俞寒几乎要将怀里的身子揉坏,心痛得要命,爱恨交织,他咬着牙,掐着洛林远的后颈,几乎想要一口咬住洛林远满是泪的脸颊,将人咬的哭得更厉害才是。“谁叫你瞒我,你为什么要瞒我!你以为你是为我好,你以为你将这些事情都藏在心里,就让我觉得更好过?!”洛林远哭着摇头又点头,狼狈地用手背拭泪:“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我说的分手,没有给你任何理由,我走了这么多年,如果你没有等我了……”俞寒几乎要将他的腰勒断了,嘴唇贴着他汗湿的鬓角,恨恨道:“你也知道,我有可能不等你了。”忍着心疼,俞寒依然强硬道:“那你还回国干什么,看着我跟别人娶妻生子不是更好,自己偷偷守着过去的一切,独自伤情,一辈子别说出来!”洛林远哭得鼻子不通,声音也哑了大半,他红着一双眼,直直望着俞寒:“是啊,如果你不等我了,我也不会找你。”分明一个一直在等,另一个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已克制不住去接触对方。他们就跟比着谁更狠心一样,互相瞪视,说着违心的话。直到俞寒掐着他的脸,吻他的唇,激烈地几乎要将他吞下去。洛林远也没法管这里是不是会有外人闯入,他们的疯了。俞寒吻他的唇,吮他的泪,在他肿胀的眼皮重重亲过,最后重新拥抱住他,所有狠意退了干净,他动作温柔,小心翼翼,满是失而复得。他说:“远远。”他一遍又一遍喊着这个名字,声音越来越软,洛林远几乎要让他喊化了,脸颊埋在俞寒肩膀里,他喊一声,洛林远便应一声。两人抱了半天,才想起去拿检查结果。林舒去而复返,拿着一打检查结果,面对两个明显哭过的年轻人,再看见他们紧握的一双手,到底是没有说什么。洛林远牵着俞寒,酸痛的眼睛看了看林舒:“mama,谢谢你。”是真心的,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