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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像我之前说的那样,纵然你们今日官居高位,飞黄腾达了,亦不会忘记自己的初心,会为百姓,尽心尽力,会对大燕,竭尽全力,不要让我,看走了眼就好。”这些话,燕文灏虽然说得极为淡然,也非常言简意赅,却是字字珠玑,每字每句都重重地敲击在了在场每个官员的心头之上,令他们震撼不已。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很快便都敛下了脸上的笑意,随后又抬起手向燕文灏作了一个揖,垂下头,神色肃然道:“殿下您请放心,臣等必然不会辜负殿下所望。”看了看他们,燕文灏的神色不变,他微微颔首道:“如此便好,行了,你们都回去吧。”话音落下,他就自顾自地转身离去。秦江看着燕文灏远去的背影,神色一凛,仿佛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其他几个大臣看他一动不动的站着,便小声问道:“秦大人,您怎么看?”他们本以为,燕文灏见他们都升了官,而且官位不低,至少也会间接暗示他们站派的,然而结果却出乎了他们意料。回过神来,秦江摇摇头,又思索了一会,说道:“想来这位二殿下确实并非是我们所想的那种人,往后,也不要再试探了,我们且看吧,若是他日有需要我们相助的地方,只要不违反道义,不违法乱纪,不违背良心,我们便都尽力,帮上一把吧。”几个官员听了也在理,就都一一点了点头,而后就结伴,怀抱着对未来满满的抱负,心情雀跃的离开了皇宫。而这一边,燕文灏刚走了几步路,便又被匆匆赶来的福喜叫住了脚步,“殿下,请您稍等片刻。”闻声,燕文灏停了下来,侧身转头看向福喜,问道:“福公公有何事?”福喜一路小跑,跑到他面前,喘了一口气后,就眯着眼,笑着说道:“二殿下,陛下请您去一趟御书房。”燕文远正巧经过他们身侧,闻言,便偏头看了燕文灏一眼,眼里的神情复杂非常,但是他到底也没有真正表露出什么来,仅仅这么看了一眼,面上仍是一派和和气气的,又跟燕文灏笑着打了个招呼,就直接离开了。对于燕文远的态度,燕文灏并不是太在意,他知道,现在燕文远和德贵妃他们都还不会有所行动。收回视线,燕文灏看向了福喜,沉默了片刻,淡声问道:“福公公可知,父皇找我是为了何事?”福喜皱着一张老脸,为难道:“这……老奴不知,殿下还是随老奴走吧,勿要让陛下久等了。”燕文灏皱着眉,犹豫了一会,终于是点了一下头,“如此,便请福公公带路吧。”他或许能够猜到,父皇找他,是为了何事。第104章燕文灏有些心不在焉,所以走的不紧不慢,但是路程一共就只有那么长,无论他走得多慢,终究会有到达的时候。站在御书房前,燕文灏停下脚步,不再向前,神情有些复杂。福喜看他停了下来,便也停下安静的等候了一会,过了许久却仍不见燕文灏有进去的意思,就催促说道:“殿下,该进去了。”他昨夜也有在场,大概能猜测得到此时此刻,燕文灏在犹豫些什么,不过他就只是一个小小内侍,到底不能多说什么。沉默了好一会,燕文灏才嗯了一声,而后敛下脸上所有的神色,神情淡漠着,昂首踏入了殿内。御书房里。燕帝并未在批改奏章,这会儿,他正站在大殿中央,负着手,仰起头看着悬挂在墙壁之上的一幅画作,神情专注,似有怀念。那是一副雪梅图,绘的,是冬季落雪时梅树成林,一起盛开的一刹那,景致美不胜收。这幅雪梅图,鲜少会有人注意到它,燕文灏也不例外,毕竟这御书房之中,并不止这一幅画作,其中不乏燕帝自己心血来潮之作,亦有其他名家书画,都当做装饰之物,挂在里头,将这御书房衬得书墨飘香,十分典雅。自然,这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燕帝和名家的画作,而那雪梅图,笔法粗糙,笔触稚嫩,甚至颜色搭配,都显得杂乱无比,一眼就能看出是新手之作,并非是出自名家或者燕帝之手,就少有人会去在意它。当然也会有人好奇是谁人之作,居然能够挂在这御书房内,但也仅仅就是疑惑一番,并不敢真正问出口,之后便将其抛诸脑后,不去在意了。如今,燕文灏看着燕帝的神情,心里起了疑惑,确是认认真真地,观察起了这幅雪梅图起来。然而,越看,他便觉得越是十分熟悉,在仔细观察了许久之后,他忽然紧紧地拧起了眉,想到是出自谁人之手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幅雪梅图,分明是出自他小舅的手笔。及冠之后的云景,不仅仅是将帅之才,亦写了一手好字,画得一幅好画,只是,在他年少之时,却真真是让老师头疼的学生。那时,若是让他讲述如何用兵,如何布阵,他绝对双眸发亮,能够滔滔不绝,一刻不停地讲上三日三夜,然而若是让他安安静静地作一副画,却真会让他抓耳饶腮,整个人烦躁不已。那会儿,云景的画作,总是大家嘲笑的对象,偏偏云景是个自尊心极强,又是争强好胜的,在一次又一次被嘲笑之后,他便下了决心,要好好努力,之后就真的发奋练习了起来。他是个聪明的,仗着自己跟慕纪彦相熟,就寻了个捷径,找来了慕纪彦教他,慕纪彦那时已然成名,是个小有名气的才子了,一幅画,已经十分难求。对于他的请求,慕纪彦并不吝啬,于是,在慕纪彦的悉心教导之下,短短几年,他的画功,竟是进步飞快,而他少时所作字画,也都被他一股脑烧了个干净,仅有云瑶偷偷留下了一幅,带到了宫里,被当时还小的燕文灏看到了。燕帝似乎察觉到了燕文灏的想法,终于转过身来,面对着燕文灏,但他神色未变,依旧夹杂着些许怀念,“你已猜出这幅画,是何人所作的了。”他用的是陈述句。燕文灏木着脸看着他,也不否认,点头应道:“是小舅少时所做。”燕帝看了看他,又移开了视线,语气之中,似乎带着一点笑意,“便是云景少时所作,后来,他画功日益渐长,便再也不曾有过这么有趣的画作了,他或许并不知道,朕还私藏了一幅起来,他大抵以为,都被他烧得一干二净了吧。”燕文灏闻言,却没有丝毫笑意,他皱着眉,忍不住脱口说道:“父皇,你每每思念小舅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