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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们都走远了,岳木用手掌捂住嘴,低头哈了口气,感觉不远处有人正盯着他,扭过头,立刻笑着站起来:“小遵。”这一声,真是挠得杨亦遵又心疼又心痒,走过去用大衣把他裹进怀里:“怎么不上楼,外面风大。”“等你啊。”岳木笑道,“坐在这里可以早一分钟见到你。”杨亦遵给他焐了会儿手:“周六,我得回趟杨家。”“很久吗?”“要两天。”“周六是大年三十。”杨亦遵顿了一下:“我会很快回来的,你要是想我,我给你打电话,打通宵不挂,好吗?”岳木摇头:“你带我去吧。”杨亦遵有一丝意外。岳木抱着他,目光却看向别处:“我想见见你家人。”第36章除夕夜,正是万家灯火时。杨亦遵看着镜子里的岳木,再一次确认:“真的要去?”“嗯。”岳木给自己打好领带,转头一笑,“我好了,走吧。”车子驶上高架,两个人靠在后座,始终一言不发。杨亦遵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许久,目光落到岳木脸上,默默握住他的手。岳木从窗外收回视线,两人对视一眼,又各自别开,藏在黑暗中的手紧紧相扣。杨家大宅是座四合院,“目”字形的三进院落,外墙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两个人刚下车,立刻有人过来引路。“四老爷子等着了。”管家道,目光往岳木身上瞟,“这位是……”杨亦遵轻轻揽了下岳木的肩,将他拉到和自己并肩的位置。“夏为。”岳木说。管家不明所以,但也没多问,只当岳木是杨亦遵带来的朋友,引着他们往厅堂的方向走:“夏先生也一并来吧。”院内的装饰十分别致,连走廊栏杆的镂空纹样都非常考究,明显是精心修葺过。岳木一路走过去,忍不住问:“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不是,”杨亦遵答,“我小时候住在杨光鑫自己的房子里,你要是感兴趣,下次我带你去看。”“好啊。”“这边我来的次数也不多,我妈还在世的时候,每年清明跟她回来上次坟,成年后就只在这儿吃过年夜饭了。杨光淼喜欢住这里。”岳木:“安全。”杨亦遵轻笑。“到了。”管家在一间厅堂前停下。杨亦遵回头看了眼岳木,拽起他的手,两个人一起进了屋。正厅很大,岳木一踏进去,最先看见的,是头上两只瞩目的大灯笼,其次才是屏风。绕过去,厅堂正中间有张中式圆桌,旁边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身侧是五个负手而立的保镖。吃顿年饭还不忘把保镖带着,岳木心中掠过一丝讥讽,杨亦遵说的真是一点儿没错,这老家伙也是怕死怕出境界了。“来了?”杨光淼撩起眼皮斜了两人一眼,目光落在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上。岳木大大方方任他打量,既不抽手,也没有闪躲的样子。杨亦遵点点头,正准备拉开椅子就坐,杨光淼身后为首的保镖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啊!”“鬼……”那男人看着岳木,一脸的惊惧,不住地后退,几乎要跌坐在地,“他……是他……”杨光淼眯起眼,狐疑地盯着岳木。杨亦遵微微侧了下身,把岳木护在身后。岳木满脸写着事不关己,仿佛被说是鬼的人不是他,他到底是演过戏的,那份无辜和茫然拿捏得恰到好处,真实情绪被撇得干干净净。屋子里,气氛一时变得很诡异。片刻后,杨光淼低喝:“丢人的东西,滚出去!”失态的男保镖连滚带爬地出去了,留下一屋愕然的众人。两方寒暄被这个小插曲打断,索性都不再矜持。杨亦遵利索地拉开两把椅子,让岳木就坐,自己脱了外套,也紧挨着坐下来。杨亦遵对外一向是寡言少语的,此时面对杨光淼,也毫不例外,坐在桌上,给岳木倒了杯热茶,始终没表现出主动开口的意思。杨光淼对他这副态度习以为常,只道:“这就是你包的小明星?听几个高层说,你几个月没去公司,是因为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光鑫内部开始传杨亦遵包了个小鲜rou的八卦,有人说他金屋藏娇,被灌了迷魂汤,“从此君王不早朝”。也有人说他几个月人间蒸发,实际上是陪小情人周游世界去了……各种版本应有尽有,反正是怎么显得杨亦遵昏庸无能怎么来。这些八卦,想必多少入了杨光淼的耳朵。听到这话,杨亦遵出乎意料地露出了一丝笑意,不答反问:“我没去,公司不是也照常运转吗?”杨光淼神色不定地瞥他一眼,说:“开席吧。”菜一一上齐,铺满了整张圆桌。杨亦遵只顾低头吃菜,间或夹些岳木爱吃的放到他碗里。一顿饭吃得不尴不尬,席间,杨光淼让人拿了坛陈酿来,结果他和杨亦遵都没喝多少,全进了岳木的肚子。饭没吃完,岳木就醉趴下来。“我带他去休息。”杨亦遵捞起岳木,拿了大衣就往外走。“等等。”杨光淼叫住他。杨亦遵顿住。“光鑫并不是容不下你,你如果愿意生个孩子,我可以考虑给你一部分实权。”“不用了,”杨亦遵头也没回,“我来之前,已经递交辞呈给董事会了。”出了厅堂,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寒气,杨亦遵揪了下岳木的脸:“真醉了?”岳木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搂住他:“讨厌他。”杨亦遵好笑,觉得这样醉醺醺的岳木可爱极了:“嗯。”对于重生后的岳木,杨亦遵一直是错乱的,有时候他觉得岳木很强大,可以去仰仗,偏偏有些事岳木又表现得很笨拙,需要他去保护。他在两种状态中切换徘徊,始终捉摸不透,究竟哪一个才是岳木真实的模样,亦或者,两者都是。院子里弯弯绕绕,管家还有事在身不方便走远,只给他指了路。杨亦遵半扶半抱地把岳木弄到房间门口,岳木却不走了,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杨亦遵身上,把脸埋进他衣领里:“小遵,你好好闻啊。”热气都扑到了脖子上,杨亦遵立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深吸一口气,小心地把岳木的脑袋揪出来,哑声道:“别撩我了。”杨亦遵虽然只喝了两杯,但他酒量本来就不太行,此时面上没什么异常,实际也是微醺状态,能扶好岳木完全是凭着意志力。谁知岳木不依不饶,一只手在他的后背画圈,另一只冰凉的手还探进他衣领里,不老实地往胸口爬:“你好热乎,好像大热水袋……”“……”这人真是……这算不算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