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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强用手机联系不上父亲,家里也找不到人,遂到超市里寻找。到达之后,他发现经理办公室的灯还亮着,而张寓躺在沙发上,已经摸不到心跳。于是张文强立刻拨打了120急救电话,根据120的接诊记录,当时的时间是晚间22点43分。城南区医院急诊科的值班医生在大约十五分钟后赶到现场,确认张寓呼吸心跳停止、瞳孔固定,尸体表面体温已经下降至室温,已经死亡多时了。柳弈低下头,看着解剖台上赤身裸体的老人。送到法医们手上的尸体,还没被送到殡仪馆去,自然也没有经过遗容师的整理,其面容与姿态,大多都远比普通人想象中的要可怕许多。而这位可怜的张姓老人,看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应该走得很不安详。他双眼紧闭,唇角不自然地向一侧翘起,面容扭曲,乍看起来像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看着就觉得有些渗得慌。“急诊医生的结论是什么?”柳弈沉声问道。“结合死者的年龄,以及多年的高血压、冠心病和心绞痛病史,当时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心源性猝死,认为死因没有可疑,也给出了死亡证明。”江晓原回答。“不过,死者的长子张文英随后赶到,坚持认为父亲是死于谋杀,报警后要求司法解剖,于是尸体就送到我们这里来了。”柳弈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在盛着各式器械的托盘边缘敲击了两下,“如果真的是冠心病引起心源性猝死的话,最常见的就是心肌梗塞,要确定死因应该不难。”说着,他戴上薄膜手套,利落地给手术刀装上刀片:“好了,咱们速战速决,立刻开始吧。”这是李瑾第一次跟柳弈主检的尸检现场,也是第一次看到他穿解剖衣的样子。柳弈将略长的浏海用一字发卡全部夹到头顶,再戴上帽子,露出光洁的额头,更显得眉形清晰,眼锋凌厉,和平时略显冷淡但风度翩翩的样子截然不同,让李瑾在感到陌生又新鲜之余,又不由心头悸动,一阵小鹿乱撞。难怪都说认真工作的时候是一个男人最有魅力的瞬间。李瑾捂住胸口里那颗碰碰直跳的小心脏,呆呆地看着柳弈轮廓精致的侧脸,脑内小剧场已经在一瞬间跑出了一部加长版时长的风花雪月来。在某种意义上,李瑾同学也实在算得上神经强韧,即便是在冷飕飕的解剖室里,面前还躺着一具面容扭曲的尸体,他竟然还能情不自禁的走神。然而,落花有意,流水却忙得很。柳弈对小实习生的旖旎心思和热切注视毫无所觉,他甚至没把半点儿注意力分给站在一边的李瑾,已经开始自顾自地低头检视尸体。和大多数这个年纪的老人一样,张寓的肤色偏黄偏黑,皮肤也干燥粗糙,布满沟壑与色素沉着斑。因死去多时,血液循环停止,又在冷冻柜里呆了好几个小时的缘故,此时他的全身都浮现出一种冷色调的苍白,但躯干上的尸斑却呈现出一种较为鲜艳的红色,尤其是在鼻尖、耳垂、手指、脚趾几个位置,甚至红得隐约透出了点淤紫来。柳弈用戴着手套的手指摸了摸老人发红的耳垂,眼中透出一丝疑惑,但却什么都没有说。&&&&&&&&&“心外膜下可见少许散在点状出血,右房右室扩张,但没有发现破裂口或者明显的心肌坏死病灶。冠状动脉里确实有血栓,不过堵塞管腔的程度并不算严重。”老人那颗早已经不会跳动的心脏,被从身体里取出,再和肺部分离,被小心翼翼地一一剖开,展现在三人面前。柳弈得出了结论:“死因不是心肌梗塞。”“哦豁!”听到自家老板这一判断,江晓原发出一声明显不够稳重的干笑,“这可就麻烦了,没法速战速决了吧。”确实,既然死因不是最常见的冠心病引发的心肌梗死,那年近七十的老年人的常见死因可就多了去了,意味着他们必须一个脏器一个脏器仔仔细细地进行排查,光是从老人的基础病入手,就够他们忙活的,如果还要判断到底是自然死亡还是人为他杀,工作量顿时就翻了不知多少倍了。柳弈抬起头,一双凤眼瞪了江晓原一眼,示意他赶紧专心干活。江晓原吐了吐舌头,立刻闭嘴,再不敢多话,规规矩矩地继续当他的助手。解剖的过程繁琐而细致,不仅考验法医官的技术,而且还考验他们的认真和耐性。当柳弈切开尸体胃部的时候,他停下手,眯起眼睛,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在看到张寓尸体的时候,那曾经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猜测,此时就像是一团乱毛线里的那根线头,清晰而鲜明地彰显着它的存在感。“死者曾经有过胃炎的病史吗?”柳弈问江晓原。江晓原戴着脏兮兮的手套,不好动手,又实在记不清这些小细节,连忙支使李瑾去翻资料。李瑾正在走神,满心都是柳弈漂亮的眉眼和精英范儿满溢的工作状态,根本没认真看解剖进度,自然也没怎么听清台上两人刚才的对话。直到被师兄吼了一嗓子,他才恍然回神,连滚带爬跑去看夹在资料最后的死者近年来的就医记录。“没有……我没、没有看到胃炎的诊断。”他匆匆将病历翻了一遍,因为太过紧张,声音都有些结巴。“那可就奇怪了……”柳弈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看向老人那被切开的胃部,拨开已经消化成黏糊状的胃内容物,露出胃壁的粘膜,“胃粘膜上的这些糜烂面和斑点状出血,还有大小不一的散在浅表溃疡是怎么回事?而且这些出血斑的颜色,看着还挺深的……”他抬了抬下巴,问两个学生:“你们觉得,这可能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啊?”对于来自老板的随堂提问,江晓原瞪眼张嘴,活像一条忽然被捞出水的金鱼,他保持这个傻兮兮的表情老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回答:“应、应激性溃疡?”和还能勉强挤出个答案的江晓原相比,李瑾就更是愣成一根木桩子,连点头摇头都不会了。“嗯,确实可能是应激性溃疡的一种。”柳弈双眼微微眯起,看向那俩小孩的目光里,充满了一个学霸看着学渣时那种特有的深深的怜悯,不过倒也没有完全否认江晓原的猜测。他的视线移回到解剖台上,在老人扭曲的面容,还有鼻尖、耳垂以及手指和脚趾的红紫色瘀斑上反复逡巡着。“发现尸体时的现场照片,资料里有吗?”柳弈放下手术刀,朝他的研究生抬了抬下巴。“有,有!”江晓原一边点头,一边支使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