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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空间都很大,这一个房间接近正方形,边长约有十米,面积算下来也足有一百多平米了。大约是为了方便搬运货物,出口留得很宽敞,从四周门框的凹槽看,当时安装的应该是可以左右推拉的玻璃门,只是这会儿已经卸掉了,门洞大开,一眼就可以看到里头空荡荡黑黢黢的空间。透过不甚明亮的照明,他们能看到这个仓库里还有一些搬厂时并没有带走的旧货架、纸箱、油漆桶、长椅等杂物,横七竖八地凌乱散落在空旷的房间里。柳弈持着手机照明,跑进房间,立刻往右手边瞧去。只见房间东侧的墙上,还有一扇正常大小的木门,此刻正半敞着,显示里头还有一个空间。之前柳弈和戚山雨也检查过,仓库里的这扇门,通向旁边的一个小房间。在戚山雨的补充下,柳弈记得,那房间很窄,他当时在里面看到一张没有了床垫的铁架子床,以及一些柜子、置物架之类的旧家具,应该是类似仓库管理员的办公室兼值班房。柳弈闯进值班房,往左手边一瞧,果然看到背面的墙壁上有一扇窗户,窗玻璃关着,上面沾满了灰尘,显得灰蒙蒙脏兮兮的。确定了窗户的所在之后,柳弈立刻朝右手边转了九十度,延着房间墙壁的长边,向着南面走,一边走,还一边数着步子:“……八、九、十。”他停在房间南侧的墙上,回头看向戚山雨,以及满脸写着“懵圈”二字的小辅警。“十步。”他顿了顿,“但是,刚才我从外头走进来的时候,走了十四步。”说完,他伸出手,在面前的墙上敲了敲。“叩、叩叩。”听到柳弈拳头与墙壁敲击的声音,戚山雨的脸色顿时变了,因为他听到的并不是水泥墙那种低沉的闷响,而是某种显然要清脆得多的,像是厚木板被敲击时的脆响。戚警官立刻意识到了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几步抢上前来,和柳弈一样,在“墙”上敲了几下,立刻就确定了,他们前面的这并不是什么“墙”,而是一块糊了白墙纸的厚木板。落后在几步开外的小辅警,眼睁睁地看着柳弈和戚山雨合力推倒了靠墙的一个一人高的置物架,置物架砸在地上,镶嵌在背板上的几片玻璃装饰物立刻在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随后,戚山雨飞起一脚,往“墙”上大力一踹,立刻在上面踹出了一个约莫宽半米高一米的长方形豁口来。“这……这特么……”小辅警跟一条离水的鱼似的,嘴唇翕张了两下,挤出了一句吐槽:“这特么是在玩密室逃脱吗!?”然而,戚山雨和柳弈已经一前一后钻进了那漆黑的豁口之中。小辅警吓了一跳,也赶忙祭出随身配备的手电筒,把光圈打到最亮,跟在两人身后,也猫腰躬身钻了进去。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小辅警一眼就看清了全貌,随后发出了一声惊叫。他看到,角落里,倒卧了一个一动不动的小小身影,而那个长相特别俊的主任,正蹲在那孩子身边,伸手检查他的身体。——身体冰凉,瞳孔固定,脉搏、呼吸、心跳消失。柳弈垂下眼睛,摇了摇头,“没救了。”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加班回家晚了,这一更算周六的,今晚还会更_(:з」∠)_故事里的这个“密室”的灵感,来源于去年一次下厂检查时确实碰到过的实例。当时那个工厂有个房间里面有台违规使用的机器,为了不让检查团看见,就糊了个刷了白漆的木板墙,将那块区域直接隔断在里面,只从外头看,根本看不出房间少了几平方OTZ,后来是敲墙声音不对才发现猫腻的。所以如果只是一个个房间检查过去,漏掉这么一个“密室”,完全不奇怪哒!第42章3.pani-16刘凌霄小小的、冰凉的尸体被送回研究所之后,他的父母只比车子晚那么十分钟就赶到现场了,与此伴随的是不知从何处得到了消息的媒体。数不清的采访车蜂拥而至,几乎将法研所的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即便拍不到当事人,他们也会对着法研所的院子和办公楼拼命按动快门,卡擦卡擦拍个不停,仿佛他们的镜头能穿透贴着白瓷砖的墙壁,将死去的小孩和伤心欲绝的父母纳入照片之中。“宝宝!我的宝宝啊!”当年的千花奖影后王兰庭还未息影的时候,曾经因为特别夸张的花瓶式假笑假哭,被不知多少观众痛批演技捉急,然而,在看到独子的遗体的瞬间,屏幕里从来没有真正流出过的眼泪,如同决堤一般,汹涌而出,打湿了整个脸颊。她噗通一下跪倒在狭窄的车床边上,抱住小孩儿伤痕累累的身体,嚎得撕心裂肺,一边哭还一边摇晃着儿子的肩膀,徒劳地想让他睁开双眼。这个时候,在场有一个算一个,根本没有谁有本事将这位痛失爱子的母亲拉开,所有人面面相觑,都从其他人的脸上看到了同样的沮丧和不甘。小孩儿的父亲刘阳的反应咋看上去虽然显得还算冷静,可他虽然没有痛哭流涕,但双手紧握成拳,死死攒在身侧,从肩膀到双腿都在rou眼可见的剧烈颤抖着,显然是用了全身所有的意志,克制着不至于当场崩溃。刘阳已经将近六十岁了,商场上殚精竭虑许多年,早就熬白了头发。而此时,这个满头华发的男人,低垂着头,佝偻双肩站在心爱的儿子冰凉的尸体前,整个人看上去老了不止十岁。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这是在真真切切的经历着,人世之间最悲凉的痛苦。“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刑警大队的队长沈遵盯着车床上的小孩儿的尸体,还有悲痛欲绝的一对父母,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问道。从窗外能看到大量的采访车和守在外头的密密匝匝的长枪短炮,他已经有预感,自己这个“刑警大队队长”的头衔,很快就要在前面加个“前”字了。“那小孩儿,到底是怎么死的!?”柳弈摇了摇头。他身上披着白大褂,脸色几乎和衣服的布料一样苍白,薄唇抿成一条笔直的线,眉心拧出一个清晰的川字。“他的身上粗看看不出明显的致命伤,其他的,得等到解剖以后才能……”“不!不行!!”虽然柳弈说话的声音并不响亮,但从法医官口中说出的“解剖”二字,忽然就刺激到了已经完全崩溃的王兰庭,她抱着儿子失去体温的尸体,高声嘶吼道:“你们休想!休想再碰我儿子!不准碰我儿子!!”这位曾经给人纤弱、精致和柔美的印象的荧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