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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可去,只能向仅有的某些空间膨出,也就是所谓的“脑疝”。在各种脑疝之中,最致命的就是“枕骨大孔疝”。枕骨大孔位于颅底后区,脊髓上端在此与延髓相连,而延髓又是维持呼吸和循环的生命中枢所在。所以,一旦发生枕骨大孔疝,延髓就会受到压迫,很可能会出现呼吸困难以及意识障碍,严重的还会因呼吸、心跳停止导致死亡。“刘凌霄的颅盖骨见线性骨折,颅底骨见对冲性骨折,大脑额叶、枕叶挫伤,颅后窝血肿并形成枕骨大孔疝。”柳弈的尸检迅速还原了刘凌霄的死亡真相。小孩儿在绑匪的暴力殴打之下,不知是被重物打击还是被推撞磕碰到了前额,向后仰面摔倒在了坚硬的平面上。此时,刘凌霄受到直接碰撞的额部,还有对冲部位的后脑颅底,都在撞击中出现了骨折。而且因为大脑组织十分柔软,就仿佛一块豆腐在一个坚硬的容器里颠簸一样,在这个过程中造成了两次伤害,同时出现了两处脑组织挫伤,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要命的后颅窝处形成了硬膜下血肿。而绑匪们并没有察觉到小孩儿的伤势,把刘凌霄独自留在了工厂的密室里面,放任他伤情加重,最终昏迷不醒,在黑暗和静寂之中,孤独地死于呼吸、心跳停止……尸检结果一经公布,网上再次掐翻了天。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案子明明白白就是绑匪害死了无辜的小孩子,此等穷凶极恶之徒,毫无疑问应该严惩不贷。但总有那么一些人,总爱圣他人之母,觉得这不过是个不幸的意外,他们本心没打算杀害人质,而且这一切的开端,只是一个可怜人为一家老小报仇雪恨,虽其罪当诛但其情可悯……不过,不管这案子还要争论多久,对柳弈来说,都不再是他能左右的了。到此为止,他的工作已经全部结束,最后究竟孰是孰非,又要如何判决,那都是监控方的活儿了。可是,虽然柳弈心里明白这点,但他却一点儿也体会不到一个大案了结后本应有的轻松之感。也不知为什么,连续有好几个晚上,柳弈时常断断续续的梦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男孩,他总是告诉梦里的自己,要快点儿找到那小孩儿,不然就要来不及了……然而,每次他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才会在涔涔冷汗中回过神来——那个早已死去的小孩子,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回来了……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故事到这里就完结啦,下一更开新案件~第46章4.thegame-01距离刘阳独子刘凌霄的绑架撕票案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该吵得也早就差不多吵够了,网络头条也被其他充满话题性的热门事件刷了十几波,在案件有新的进展之前,这个事件在网民们心目中已经不再新鲜,早就失去了讨论的热度。农历新年临近,春运前的交通小高峰也已经开始了,许多人把年假存到现在,为的就是调出个可以轻松返乡的长假期来。于是这一周来,整个法研所都人心浮动,各个科室都忙着折腾新年的排班表,不仅要互相调换值班时间,还得提前订好来回程的车票或机票。柳弈在圣诞节的时候已经回过爸妈家了,所以并不打算在春节长假里再折腾,而且他了无牵挂的孤家寡人一个,连大年三十都没人陪着吃团年饭的,于是干脆承包了假期里的大部分值班,就权当是辛苦他一个、造福其他人了。这一日,柳弈再次在半夜里醒来。最近这些日子,他虽然已经不再反复做那个浑身染血的小孩儿向他求救的噩梦,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物钟被不规律作息给彻底的打乱了的缘故,柳弈最近的睡眠都有点儿浅,睡着了还会时常做些在他看来非常缺乏逻辑的乱梦,从梦境挣脱出来之后,常常很难再次入眠,磨磨蹭蹭到天亮才勉强重新睡着,导致第二天疲乏不堪、精力不济……如此恶性循环下来……柳弈在黑暗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总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好像连皮肤都变差了。柳弈寻思着自己反正横竖是睡不着了,干脆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厚实的大棉袄,打开与主卧室相连的小阳台的推拉门,站在一月的寒风之中,点燃了一根香烟,一口一口地抽了起来。一支烟烧到尽头,柳弈随手将烟蒂碾灭在花坛里,在寒风中搓了搓有些冻僵的手指,低头朝远处眺望。他租住的这间公寓,位于一栋三十二层高级单身公寓的最顶层——虽说是“单身”公寓,但整套屋子的面积有一百五十多方,一个人住已是足够宽敞到堪称奢侈了。作为市中心住房均价最高的区域,放眼望去,周边无论是商品房还是办公楼,楼层都很高,即便是凌晨两点半时,也依然有不少窗户还亮着灯。从柳弈的角度看过去,夜景倒不显得寂寞,只是在这样静寂的深夜里,总是特别容易让人生出一些孤枕难眠的感慨来。柳弈的烟瘾其实不大,但这回却少有地又从烟盒里抖出了一根香烟,犹豫了一小会儿,没有点着,只轻轻地咬着滤嘴叼在口中,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损友薛浩凡的电话。“……喂?”电话响到第六声才被接通,听筒那头传来薛浩凡因为还没彻底清醒而显得特别沙哑的嗓音。“你这混蛋,这个点儿还给我打电话,到底是想干嘛?”薛浩凡不等柳弈开口说话,就已经语气不耐地对着电话一阵喷:“我写稿写到一点半,才躺下没到一个小时!所以要么你是打算给我个大案的爆料,要么是你打算现在就过来睡我,两种答案,你选一个吧!”“很遗憾,都不是。”柳弈用空着的那只手,取下口中没点燃的香烟,“我只是睡不着了,想找个人聊聊天,随便打发一下时间罢了。”“F*ck!”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短促但有力的咒骂,然后通话骤然断掉,听筒里只剩一声接一声短促的电流音。柳弈耸耸肩,手指在手机上飞快地按了几下,拨通了另外一个电话。这次电话倒是很快接通了,对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和柳弈的音色有七八分相似,但要稍低沉一些,还隐隐含着些笑意:“小弈,怎么?你这是想大哥了?”“嗯,想。”柳弈和亲近的人说话的时候,语调听起来总是格外柔和一些,“宝宝呢?把电话给他听吧。”“得了,合着你不是想我,而是想小侄子呢!”柳大哥了解自家小弟的性格,因为是家中幺子,从小又特别会讨巧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