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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相处了这么久的曰子,真芝的甜言蜜语和令人害躁的触摸,他也差不多习惯了。(这家伙原来这么喜欢黏人......)打从邂逅以来,好长一段时间真芝都强迫自己作践秦野,想起前后的转变简直判若两人。严格说来他似乎有所谓的恋爱体质,喜欢宠惯对方,自己也爱撒娇,那种让人不禁苦笑的宠溺态度和词汇,一天到晚层出不穷。沉浸在疲劳和沉思中的秦野任由长指帮他洗头,那温柔的抚摩让秦野舒适得长吁了一口气,只听真芝寂寞地笑着说:「别放在心上。」「嗯......?」「同居的事我不会勉强你......你也别想太多。」秦野为男人看似明理的安慰苦笑了一下。嘴上说不急,过不了几天这个男人肯定又缠着他旧事重提。真芝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做事也不习惯慢条斯理。一想到真芝着急又不得不忍耐的模样,秦野忍不住噗嗤一笑。「......你笑什么?」「没什么。」那张鼓起腮帮子望着秦野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证明。即使尽可能想让步,一遇到无法随心所欲的事就脾气失控这点,倒是跟以前如出一辙。不过,却不再有那种暴君般的恐怖了。「真芝......」那率真的表情激起秦野无限的爱怜,仿佛有千言万语哽在胸口,他伸长手臂攀住高大的男人,将嘴唇凑了上去。他们历经了重重波折才得以两心相许。尽管言语、身体、感情都得到了交流,真芝偶尔仍会做出一些任性的行为来获取确切的证明,而最近最热中的,莫过于同居这件事了。秦野的胸口划过一阵刺痛。他知道真芝一直害怕自己是迫于无奈才接受他的感情,也明白是自己太狡猾才鼓不起勇气回应他的心意。「我爱你。」「嗯......」本该是浪漫的情话却不知为何透着苦涩,轻梳秦野湿发的手指带着抚慰般的温柔。他好想让属于男人的自信光彩重回他的脸上,但不可否认的,真芝为他心痛的表情也给了他不欲人知的喜悦。「我也喜欢你......」秦野心知自己正深陷久违的--也或许是初次的热恋。他有心用同样的言语回应旁徨不安的男人,只是还无法说出口。尽管如此,真芝仍为自己笨拙的一句话绽放喜悦耀眼的笑容。「......嗯。」在灯火辉煌的浴室中,盈满爱意交缠的舌尖,温暖柔和地确认着彼此的感情。可是,无所适从的迷惘依旧残存在心头一隅,秦野无意识地收紧了攀附宽阔背脊的手臂。一周的开始。真芝一大早就去上班了,但秦野这阵子排到礼拜一不用去托儿所的班。一个人过难得的休假,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计画。闲着无所事事的秦野,不由得感叹自己是个生活无趣的人。(有他在的话,还会拉着我去吃喝玩乐。)交往变得密切后,最大的变化莫过于休闲时间的安排。这几年来,秦野甚少为了自己的娱乐而外出。男人一过三十岁,绝大部分的生活重心都摆在事业或家庭上。假曰大多用来陪伴家人或交际应酬,跟朋友叙旧的机会变得少之又少,目前单身的秦野很自然就落单了。偶尔也会有同事或求学时代的朋友约他去聚餐,但这种机率一年不见得有一次,而且以婚丧喜庆或家长座谈会之类的活动居多。但最近,他却觉得自己似乎很少出现空档,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有真芝陪在身旁。或许是从事业务这种需要开拓眼界的工作,那个比自己年轻的男人兴趣意外地广泛。住在东京市中心开车不便,再加上花大笔维修费却摆着不用等于白白浪费,因此尽管真芝似乎喜欢驾驶,却没有买车。只有心血来潮时会租车载秦野去兜风,或是带他去看热门电影。待在家里的时候,话题也变多了。由于秦野以前也待过同一家公司,每当真芝提起公司的形形色色,他总是听得津津有味。真芝至今仍对当初强迫他发生rou体关系这一点难以释怀。为了弥补亏欠,他对自己几乎体贴到无微不至,但这或许才是真芝真实的模样吧。虽然有点急躁,但基本上是个细心豪爽的人。回想起来,当初真芝以强硬手段抱秦野时,从不曾伤害过他;就算用言语羞辱,也不会诋毁他人性的尊严。他是个内心纤细温柔的男人。过去只是伤得太深无处宣泄,才会采取愤世嫉俗的行为。如今摆脱阴霾的他以照顾秦野为乐,那种呵护备至的程度都快让人摇头苦笑了。而自己也渐渐被他宠惯。只要看不见那宽阔的背影就会感到惊慌无助,他不得不承认,真芝在自己心中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存在。「......继续发呆下去也不是办法。」秦野收回神游的思绪站了起来。冬天难得放晴,还是把堆积的换洗衣物处理一下吧。决定把平常疏于清理的地方也顺便打扫干净,秦野第一个走向卧室。礼拜五以来的三天时间几乎都在床上度过,床单早已一片狼籍。话虽如此,他跟真芝其实也很久没同床共寝了。休假不定时的秦野和真芝的假期甚少重叠,若不事先规划很难一起过连休。以前不需顾虑秦野的体能和空暇倒也罢了,现在的真芝非常在意XX对受方造成的沉重负荷。拜此所赐,久违的性爱总让秦野狂乱得无法自拔。满脸羞红的他将偌大的床单一股脑地塞进洗衣机,接着打开吸尘器。自认为平常打扫得够仔细了,还是有遗漏的地方。清理着沙发底下堆积的尘埃和厨房的油垢,秦野疲累地叹了一口气。「好大啊......」一个人住三房两厅的公寓,对秦野而言实在太大。以前一个人住惯了无所谓,最近待在家里的时候,多半都有那个魁梧的男人缠在身边。少了真芝的屋子,总有一种凄凉的感觉。他在心中狡辩,那是冷风从打开来换气的阳台灌进屋内的关系,却也知道这不过是强词夺理。「同居吗......」把拆掉被单的棉被铺开来晒太阳,再把洗好的衣物一件件晾干,秦野不自觉地自言自语。他也不明白自己婆婆mama在犹豫些什么。真芝现在三天两头留在秦野家过夜,说他们是半同居状态也不为过。今天晚上也不例外,真芝已经说好下了班会过来,就算回自己住处,也不过是为了拿些换洗衣物。「一年一签的契约也快到期了。」真芝租的公寓即将更新契约,也难怪他希望在春天之前做出结论。秦野缺乏娱乐不只是因为邀约减少,经济拮据也是问题之一。这个年纪从事的娱乐花费都比较高,加上他没那个时间和心情,接二连三婉拒的结果,大家渐渐就不再找他了。反正淡泊的生活他也过惯了,真芝看在眼里却似乎相当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