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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不惊的,虽然很不道德,但确实,我对新月没有感情。但想到顾孟平……不,我是不敢往下想的。去医院的路上堵起了车,顾桐开车,明显有些急躁。他不停地插队,不停地鸣笛,我很想告诉他我们不用着急,顾孟平就在那里等着我过去。可是,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们就撞了车。并不严重,但我的额头撞得流了血。我想起那次在顾孟平办公室,被他的小情人砸破头,当时,或许顾孟平只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虽然说着我与别人不同,却也不肯轻易让我知道,他对我如何真心。这个老男人,真的是很有趣。我捂着头,看向顾桐,他已经抓狂,那模样让我心烦。我打电话给家里的佣人来处理这件事,然后丢下趴在方向盘上抹眼泪的顾桐自己打车去了医院。他为什么非要在我面前哭?顾孟平又没死,他有什么可哭的?我用了比平常多出一倍的时间来到了医院,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顾孟平在哪个病房。我什么都不知道,只好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找过去。后来跑了三层楼之后才想起来,我可以去问护士。我不禁嘲笑自己,竟然已经愚蠢到了这个地步。四十九我看见顾孟平的时候,觉得自己似乎是产生了幻觉,或者,认错了人。仔细回忆一下,我们确实有半个月没见面了,他住了院,除了第一天我跟着佣人一起把他送进来以外就没再来过。他也不给我打电话,我自然也不会多问。不过我也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家里佣人聊天,我往往都在旁边偷听。可是他们像约好了一样,都在说顾孟平就要好了,就快出院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我他已经病成了这样。瘦了不止一大圈,这个总是精力旺盛到让我觉得他可能到死的时候也在做`爱的男人,此刻正脸色灰白的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挂着点滴。我一进去他就醒了,睁开眼看了我半天,才问:“郁川?”我有点受不了这样的顾孟平,他不是我熟悉的那个男人。其实从小到大我都受不了明明如猛兽的人突然卧床不起,这会让我更加恐惧人生。我走过去,看着他不说话。顾孟平瘦得脸颊凹了进去,看着我皱眉。“干嘛皱眉?”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场面是我从来没敢想过的。在我们的关系中,居高的人向来都是他,而我只是伏在他腿边的一棵草,不想要了的时候可以随手拔掉。我很不愿意这么形容自己,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是实情。他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一这样,我就确定了他是我认识的那个人。“谁让你来的?”“顾桐。”我很诚实,“他说你想见我。”顾孟平揉了揉太阳xue,我问他:“你得了什么病?”“肺癌。”他轻轻松松地吐出两个字,然后丢向我,砸在了我充血的心脏上。“什么?”我有点反应不过来,“是会死的那个肺癌?”顾孟平斜眼看我,拍了拍床,让我坐下。我没动,追问他:“是不是?”顾孟平又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说:“让你失望了,不是晚期,而且手术很成功,癌细胞没有扩散,我暂时死不了。”我没有想让他死,我很想直接这么告诉他,但开口的时候,话却变成了:“是很遗憾。”他笑着看我,又拍了拍床。我背对着他坐下,这个男人真的很让人讨厌,他竟然自作主张地拔了针。他突然抱住我,身上一股恼人的、来自医院的味道。“要做吗?”我突然很想跟他做`爱,满脑子都是一个成语“劫后余生”。“不行。”他又缓缓地躺下,呲牙咧嘴地对我说,“刀口疼。”我看向他,没忍住,嗤笑道:“活该。”医生给我处理了一下额头的伤,不是特别严重,跟上次被砸差不多。我觉得大概顾孟平真的是我的克星,再跟他这么纠缠不清下去,迟早我会被弄成傻瓜。之后的时间,我们也没聊什么,他一直盯着我看,我一直坐在旁边吃别人给他买的水果。最近我也一直休息不好,顾孟平不回家,我就总是不安。“郁川。”他突然开口问我说,“要是我就这么死了,你会怎么做?”我在吃苹果的手停在了嘴边,想了想,如果顾孟平真的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死了,我大概会jian尸吧。我咬了口苹果,说:“不会。你不会死。”“为什么?”他殷切的看着我。我也看向他,把苹果咽下去之后,一字一顿的说:“因为我不允许。”五十早就听说生病的人会变得很粘人,因为他们处于疾病状态时无论身体还是心理都是脆弱的。在这一点上,顾孟平也不例外。或许是因为我说的那句话让他开心了,得意了,所以竟然抢起我的苹果来。他其实现在不能吃,但也不让我吃,烦得我使劲儿拍了一下他的手。他干脆趁机就握住了我的手。我跟顾孟平,从来都不是那种温馨的关系,尤其是这两三年,我们之间不说是战争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在此刻,在医院干净到让人有些恼怒的病房里,他握着我的手,很快就入睡了。顾孟平瘦了太多,以至于我都不忍心再惹他生气。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这让我有些恍惚。但又不可否认,我更喜欢现在这个顾孟平,在这个时刻,我感觉得到,他是只属于我的。顾桐又来了,一脸的丧气模样。他站在那里看着顾孟平拉着我的手,看着我得意地跟他示威。我这个人,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学会什么叫做安分。趁着顾孟平没醒,我肆无忌惮地向周围的人传播“这个男人是我的”这一讯号。顾桐撇撇嘴,眼看着就要哭了,脖子上的青筋都凸出来了。这孩子也是可怜,每次见面都过得不太好。他一直这样看着我,直到顾孟平醒过来。这个病恹恹的家伙睡了很久,还是护士来叫醒的他。我抽出手,然后就被顾桐拖走了。我们两个站在医院的楼梯间,顾桐梗着脖子说:“你爱不爱他?”他实在是太可笑了,竟然问我这样的问题。“关你什么事?”我笑出了声,“你管得太多了吧?”“你告诉我!”顾桐突然靠过来,揪住了我的衣领,“你真的很不要脸,他是你的岳父。”我非常讨厌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