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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只是凉亭四周无遮无拦,冷风直刮。千袂靠在柱子后面,看着大风挂起连城邪的披风,吹起他鬓角的发丝,突然想起那一日他上马疾驰而出的英姿,就是那模样,把自己的魂都给勾走了,不由的弯嘴一笑。其实自己应该知足,至少自己与连城邪站在一起,不像沈存之,仅剩残生,自己也无能为力。不就是他不喜欢自己吗?又要上路了,连城邪对着千袂伸出手,千袂看着他伸出的手,犹犹豫豫,徘徊良久。“多谢,我可以自己走”最终还是没有伸出去,因为啊,怕动心。连城邪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抓起了千袂的手,千袂蹙起眉头,这个人还真是……“你信不信我背你上去”连城邪嘴角溢出一缕缕的白气,在这湿气甚重,云雾缥缈的山间,仿佛要羽化登仙而去。千袂轻轻吐出一口气,算了,爬山的确是挺累的。寒山寺中,大雄宝殿,佛祖端坐莲台之上,宝相庄严,慈眉善目,俯瞰芸芸众生。他二人一齐作揖,上香,跪拜,叩首……………………………………………………………………………最后文帝权刚独断三军统帅之职,决定了太子越连枫为统帅,越重璇主动请缨去龙渊,文帝便准了,最后越重隐只得去百炁。连城邪跪了下来:“陛下,龙渊地大,势力不可小觑,所以要游说恐有难度,为以防不测,臣愿同勤王殿下一同前去。”这时千袂也跪了下来:“臣也愿往”连城邪奇怪的看向千袂,为什么他也要去。文帝看着跪倒的二人:“你们都去了,朝中之事交给谁啊,连城爱卿去了也就罢了,千爱卿你去做什么?你们都起来吧,连城邪与勤王一起同去,朕也放心。”文帝看二人起来继续说:“我听说千爱卿在大理寺并无什么政绩,这是为何?可不要辜负了你状元郎之称啊。”千袂不得不又跪了下来。文帝看见他跪着,也不让他起来,继续让他跪着,算是给千袂一些教训,他可不希望自己这个女婿当官还没做几天,就死。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看来你不适合在大理寺,那就别在那待着了,就到吏部协助张大人筹集军需粮草吧,张爱卿……”张朗跪了下来。“吏部可有什么空缺?”张朗知道皇帝虽然表面在为难千袂,实则想借机提升千袂的官职。“陛下,吏部侍郎李远志前几日刚刚辞官回乡,不知这吏部侍郎一职,陛下觉得如何?”“就吏部侍郎吧,改日就上任吧”千袂恭敬的叩首“谢主隆恩”文帝看了一会千袂才说:“数九寒天,地上凉,起来吧。”“微臣谢陛下体恤”这时一位大臣走了出来建议道:“麟夕在凤倾以西,气候与凤倾差不多,也是夏热冬凉,只能到来年开春之后,再出兵。不过使臣一事还请陛下提前决定,以免误了战事。”文帝点头:“等过了正月,勤王、齐王你们就可以上路了,百炁在南,气候湿热,又多虫蛇,龙渊在北,此时也正是隆冬腊月,你们可要当心些。”那兄弟二人一同跪下:“为凤倾江山社稷万死不辞”☆、第四十章乱我心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转眼就是小年夜,叶慧文那一日早早的起来,在灶台前烧香点蜡,送走了灶神,一阵阵的爆竹声吵醒了玉容公主。玉容穿好衣服走出了门,对着那些下人斥责:“都没到过年呢,你们放什么爆竹?”“是我让他们放的,我们那边腊月二十三是小年,要送灶王爷上天的。”“我怎么从来不曾听说过”叶慧文看着玉容,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便不再说话,打算转身进房。“婆婆,你这是何意思,见我骂了两句下人,你怎么这般与我置气。”叶慧文转过身对着玉容行礼:“是我的不是,我给你赔礼。”玉容看到她这个样子更是生气,自己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问两句而已,为什么好像自己拿身份压人了一般,不再言语,转身进了自己所住的院子。千袂到了吏部去报到了,交接事务挺多的,回来的时候已经开了晚饭,婆媳二人已经等在那里。千袂心中有事,只是吃饭。他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但是他还是继续吃。晚上回了房,玉容公主坐在帐子里,一言不发。“你早些睡,我去书房看一些折子”“什么折子这么重要,要带回府里来看?”“是征西军务粮草事务,大军明年就要开拔,这仗一打就是一年半载,说不定是三年五载,大军一日就需要三万两纹银,现在国库中只有三千万两,只够一月只用,各地的筹集也还是……”玉容听得心烦:“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难不成我能变出银子?”千袂的一句话噎在了那里,走到玉容面前:“你怎么了?”玉容看了一眼花影,花影会意放下了帐子,公主和衣躺下,不再言语。千袂看这情形也有些尴尬,索性一甩袖子出去了。千袂到书房的时候,谢宝儿已经弄好了炉火,点好了蜡烛,在一旁研磨,看到千袂进来,微微一笑,“千岁,已经准备好了”千袂坐了下来,微微叹了一口气。“千岁何故叹气”“今日母亲与公主可是起了什么争端?”“倒也没什么,就是今日是小年,早上老夫人让我们放爆竹,吵醒了公主。”“是这样……哎!”千袂看了一眼谢宝儿:“小宝儿,你以前在哪个府上供职?”“回千岁,小人今年刚刚卖身为奴”“那你原本是哪里人士?”“我家就在离昪京不足十里的十里铺”“为什么要卖身呢”谢宝儿苦笑一声:“千岁,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何况我谢宝儿,家里孩子多,这两年又打仗,收税收的紧,爹娘实在养活不过了就把我卖了。”千袂沉吟片刻“其实你我都一样,不过是个贫苦命。”谢宝儿摇摇头:“千岁那里说,千岁是璞玉,贫苦是琢玉刀呢,不是说大奖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呃……”千袂听到这里笑了起来:“你也识字?”谢宝儿又摇头,:“我小时候皮,父母把我送进学堂,我也在那里不好好学,一年下来,字认得我,我认不得他们。那时候夫子总是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戒尺,一边打我们手心,一边说那两句,听得多了也就记下来了。”谢宝儿笑着,脸上两个小酒窝,看起来十分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