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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在一起。”叶长笺忍不住问,“唐涵宇,是否在你心中,就没有善良的妖怪?”唐涵宇冷冷地道:“唐门世代降妖除魔,行走于人世妖魔间,从未遇到心善之妖。”叶长笺摇了摇头,“你没遇到,不代表没有。”唐将离道:“白娘子被关在雷峰塔下三百年,许仙落发为僧。随后白娘子被释放,废去道行重新回妖族修炼,许仙得道成佛。”燕无虞睁大了眼睛,“负心薄情之人也能成佛?”唐将离道:“他断绝了七情六欲,五蕴皆空,是以塑就金身,得以成佛。”燕无虞咋舌,“完了完了,我六根这么不清净,估计一辈子都修不成仙了。”叶长笺白他一眼,“做神仙有什么好?不能喝酒不能吃rou,哦对了,还不能画女人,他们可是比苦行僧还苦行僧哦。”燕无虞反问:“你又没做过神仙,你怎知神仙这么苦?倘若神仙真这么无趣,怎么人人都想着修道做神仙?”唐将离道:“修道的初衷并不是成仙。”唐涵宇问:“那是什么?”唐将离道:“三千红尘,业债缠身,净化怨气,道济世人。”唐涵宇问:“大师兄,难道你不想成仙吗?”唐将离摇了摇头,“我永生不会飞仙。”唐涵宇惊呼出声。燕无虞道:“无心无情才能成仙,大师兄现在有了执念,怎么可能成仙。”唐将离的执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以唐涵宇怒气冲冲地瞪视叶长笺,却不开口相讥。叶长笺道:“你看我做什么?我老早劝他快些飞身成仙,也好给我沾点喜气,他自己不要成仙的。”唐将离淡淡地应了一声。燕无虞问,“那么双修的道侣最后怎么办?若是其中一人成仙,另一人该当如何?”唐将离道:“结为道侣双修之后,多数双双飞身成仙,然到了天界,前尘往事尽消,不再记得彼此间的情意。倘若只一人成仙,也会忘记爱恋之人。”燕无虞见他并未细说另一位道侣,心中思索半晌,问:“难道另一人就留在凡间永远活在回忆里了?”唐将离微微颔首。叶长笺道:“我算是知晓你们唐门为何一生只能爱一人了。若是惹了一身风流债,自己最后拍拍屁股飞上天,留下一群妻妾肝肠寸断,作孽哦。”燕无虞摇头晃脑,“我还是恪守自己的人生信条,牡丹花丛过,片叶不沾身。”唐涵宇骂道:“不知廉耻!”燕无虞睨他一眼,“咚咚,杭州的名妓虽然不比秦淮河畔的出名,但也个个千娇百媚,需不需要我带你开开荤?”唐涵宇连忙捂上耳朵,“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叶长笺抬手打了燕无虞一个暴栗,“你行了啊,别带坏他。”画舫到了渡口,四人下船,燕无虞抬手轻挥,画舫化为一张宣纸飞入他的袖中。三人跟着燕无虞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耳旁充斥着货郎的叫卖声。偶有秀美妇人慵懒地依靠在二楼,娇嫩地说着杭州方言,招揽生意。叶长笺道:“杭州的口音清脆,姑苏的口音软糯,各有千秋。”唐涵宇道:“你不是锦城的么,怎么哪个地方的话都会说?”风铃夜渡的师弟、师妹们来自五湖四海,叶长笺与他们相处久了,也学会一些方言。他道:“我家里聚集着四海八方的朋友,是以才会说一些基本的方言。若是说得深了,便也不会了。”燕无虞驻足,“到了。”他们眼前是一幢构建恢弘的府邸。门口立着两只死气沉沉的石狮子,屋檐下挂着两只大红灯笼,朱红大门顶端悬挂着金丝楠匾额,上书“燕府”二字。叶长笺晃一眼石狮子,心下疑惑:杭州素来是风水宝地,又有千年古刹灵隐寺加持,燕家是杭州富贾,怎会弄两块石头镇宅?燕无虞领着他们三人往府内走,亭台水榭,回廊楼阁,清幽雅绝,正是江南特有的建筑风格。沿途经过的家仆却像没见到他们似的,无一人上前与燕无虞行礼,皆是无精打采。直到四人进了大厅,才有管家模样的人前来,躬身道:“少爷,您回来了。”燕无虞问:“郑三,我爹呢?”郑三道:“老爷在院里休息,他吩咐没什么事别去打扰他。”郑三说着抬眼打量叶长笺等人,见他们身上的蓝白修服,知晓是唐门剑宗的人,笑道:“不知几位仙长高姓?”叶长笺抢白道:“我叫刘一,他们两个是我兄弟,刘二,刘三。”唐涵宇瞪大了眼,正欲呵斥他,只听唐将离道:“多有打扰。”唐涵宇去瞧唐将离,后者几不可闻地对他摇了摇头。燕无虞心想,唐将离的名号太过响亮,或许是他不愿大张旗鼓地弄得人尽皆知。便道:“他们是我的同学,你带他们去歇息。”郑三道:“几位仙长辛苦,请跟我来。”他带着叶长笺三人往后院走,“府中客房很多,三位仙长尽可自行挑选,若有缺的东西,便吩咐我一声。”叶长笺笑道:“有劳。”三人到了后院,唐涵宇随意挑一间客房进入,叶长笺选了他隔壁的客房,唐将离随后跟着踏进。叶长笺掩上房门,小声问道,“唐将离,门口的狮子去哪了?”唐将离道:“逃走了。”“逃走了?”“府中有妖邪,法力高强,它们无法抵御,便逃走了。”叶长笺问:“妖邪有多厉害?”唐将离道:“见到才有分晓。”傍晚时分,郑三前来唤他们去花厅用膳。燕无虞脸色略差,看到他们时才露了一丝笑意,“我知晓你们吃素,吩咐他们多做了几道素膳,看看合不合你们口味。远思,我让后厨给你做了西湖醋鱼。”花厅中只有他们四人,并未见到燕无虞的父亲。叶长笺问:“鹿遥,发生什么事了?”燕无虞静默不语。叶长笺用筷子“啪啪啪”得打在他碗上,“咱们俩谁跟谁?你还瞒着我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这正好三个人,要知道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燕无虞揉了揉眉心,“我爹不见我。”叶长笺原本想说不见就不见呗,见他这幅模样,问:“为什么?”“我不知道,问了家仆,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已经很久不见他踏出房门。”唐涵宇道:“他房里有什么宝贝么?窝在那不动。”燕无虞冷冷一笑,“可不是有个如花似玉的宝贝。”他的话音一落,便听得一阵如黄莺出谷般的笑声,从大门外娉娉婷婷地走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