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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甚至成了他回忆中相当怀念的部分。起先他也不能理解,慢慢地才有点琢磨明白。除了姜轲,他从没跟任何人走得那样近过,尽管那种“亲近”只是来源于姜轲对他的各种不知包含了何种情绪的恶作剧。不过也正是那段经历,令宗锴的完美主义越发严重。他时常觉得自己有强迫症。不论什么事,他总是想要做到最好。而这跟小时候基于父母压力的动因又不大一样。宗锴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当年只有十三岁的他,把姜轲的“敌意”稀里糊涂诠释成了对方看自己不顺眼。而对于一个还没有足够自我认知的少年人来说,有人看自己不顺眼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你有问题。这符合宗锴一贯的思维模式。受家庭教育影响,他做事从不喜欢对外找借口。比起外因,他更习惯认为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正因如此,他对姜轲的捉弄虽然并非情愿接受,却也始终没能激起过分强烈的愤怒。某种程度上,姜轲是在用另一种方式让他意识到他有多在意别人的眼光。包括他不喜欢被人盯着看,没准都不是姜轲带给他的心理阴影。很可能他一直就这样,姜轲只是让他明确地看到了这一点。“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宗锴说。“羡慕我什么?”姜轲更讶异了。“你从不把任何东西、任何人放在眼里,你总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姜轲几乎要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当初的自己在宗锴眼里竟还有着这样“正面”的形象。姜轲苦笑道:“我可不是对什么都无所谓。”“你看起来是那样。”“跟你说个秘密,”姜轲往宗锴身边靠了靠,“那都是我装的。”“为什么?”宗锴疑惑地看看他。“不喜欢那个时候吧。”不只是不喜欢,姜轲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那些不喜欢却又无力改变的一切。比起自怨自怜,表现得无所谓还能显得酷些。宗锴看了他片刻,突然问:“你那时不喜欢什么?”“很多。”“现在呢?”“现在……”姜轲转身走出去两步,“我只能看见我喜欢的。”说完又转回来拉了宗锴的手一下,示意他该往前走走了。姜轲话说得嬉皮笑脸,让这段本来挺严肃正经的对话变了味。宗锴默默跟了上去,心想自己果真从初二那时候起就拿姜轲没办法。可即便经常觉得无奈,却从来也没有真的讨厌过他。“我有件事想问你。”走了一会儿,宗锴突然道。“什么事?”“那天在天桥上,你为什么给乞丐钱?”“……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当时就想问的。”姜轲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不知道。”这话并不全是敷衍,至少有一半不是。宗锴能这么问,肯定是因为他的态度跟当年差别太大。姜轲也说不清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以前他看不惯那些人,其实是看不惯他们装可怜博同情。让人可怜有什么好的?他最讨厌别人用那种同情的眼光看他,可怜他,从小就讨厌。还是年纪小吧,无力改变就总是迁怒。“我也能问你个问题么?”“说说看。”“你是怎么发现挚遇的?”这个问题倒还真出乎宗锴的预料,可惜他不想回答。“偶然发现的。”还是那个答案。姜轲投降地笑了笑。看来每个人都有不想说的事。他没有再追问,自然也不会知道那是秋天时,有天晚上宗锴下班回家,看见一个年轻男人,跟他想象中的“爱谁谁”很像。他鬼使神差地跟着人家走了一段路,直到那人进了挚遇。第二天宗锴也去了,发现很喜欢那里的气氛。当时他就想,如果有机会跟“爱谁谁”见面,一定要跟他一起来一次。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好像把仅有的几个宝贝儿也都写跑了(跪地)不过接下来还是先努力完结吧~~第16章第十六章从植物园回去以后,姜轲开始更加频繁地“sao扰”宗锴。几乎是见缝插针的,宗锴每隔几分钟就会收到他的消息。有一回宗锴实在忍不住道:你每次追人都是这样?姜轲在手机这头先是愣了愣,然后满脸尴尬地老实承认说:我没追过别人。两人先前网聊时,宗锴曾听“爱谁谁”提过曾经的那段恋爱。依性格看来,他一直以为“爱谁谁”是主动的一方,没想到猜错了。-还以为你习惯了。宗锴一句无心的回复,把姜轲从床上炸了起来。他马上辨白说:怎么可能!发完又有些沮丧地添了一句:其实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追你。-你的意思我很难追?宗锴问。姜轲:不是。宗锴:那是?姜轲想了想,说:你是那种根本追不到的人。这话让宗锴一愣,读了三遍也不太确定姜轲到底想表达什么,回问道:怎么说?姜轲解释道:你只会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宗锴满心疑惑:谁不是这样?姜轲盘腿坐在床边,对着手机一边摇头一边打字:有的人不是,被感动或是被缠得无奈,就会点头试试,但你不会。宗锴逗他:你觉得我不会?姜轲笃定道:你不会。不是预想中的“为什么”,宗锴回了句:那你呢?姜轲被问得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回复,宗锴又发来一条:你大概比较情绪化。姜轲原本想说的话还没斟酌好,看见这句评价倒是先立马自我辩解了句:我可不是那么没原则。这消息发完手机半天没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宗锴才回复,头一次“长篇大论”道:原则不过是一种自我标准。标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也都不同,我们既没法用别人的衡量自己,也不能用自己的衡量别人。有时候没原则这种说法本身就是在苛责自己。姜轲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这样的“感慨”,思量了两分钟,手上还是删删改改。宗锴大约也觉得自己言多了,解释了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情绪化没什么不好。姜轲心里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把原本打好的字全都删了,改成一句:你喜欢这样的?宗锴没有直接回答,却说:你很可爱。长到这么大,姜轲还是第一次被人用“可爱”两个字形容,心情很有些复杂,又想抽嘴角又觉得有点高兴,最后回了句玩笑话:我发现你这人眼光真独到。宗锴在另一边摇头笑了笑,没再说别的,先一步结束了这段对两人来说都有些尴尬的对话:早点休息,晚安。姜轲回完晚安却睡不着了。他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