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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了,皇叔为什么还要离开?”他不敢看皇帝哀伤示弱的眼神,从小时候起便受不住,总是胡乱答应些事情。现在的情况不一样,战乱一起国家难定,他必须为皇上稳固边境,不让他内忧外患。这是他作为臣子的本分,也是他作为皇叔的责任。“皇上已有皇后相伴,微臣自可放心离去。”皇上攥住他的衣袖,“皇叔说朕想要谁都可以,那朕想要皇叔也可以吗?”推搡之间少年摔在了他的怀里,他低头检查对方有没有受伤,皇上却紧紧抱住他不肯松手。肌肤之亲让皇叔意识到情况不妙,自己不能和他继续待在一起……皇帝为了他行事冲动不计后果,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下场。皇上还小可以不懂事,皇叔长他十五岁不能昏庸,这一段关系里他必须保持清醒。“……我只能当你的臣子。”“既然你要当臣子,”皇上眼底水光潋滟,使得原本昳丽的容貌更添了几分动人,言语间的强硬却丝毫不减,“朕命你留在朕身边,不许去。”皇叔温柔摸着他的背安抚他的情绪,语气微凉,“……臣做不到。”秋七月,淮南王抗旨受罚,诸多恩赏一并收回。众人皆不知其中究竟如何,但皇上和皇叔想必是闹了别扭。淮南王拥旌出征,不少将士的家人出走相送,他没有看见那一抹明黄色的身影,尘埃不见皇城,一片愁云惨淡。此去山高路远,或许错付的感情便可以慢慢纠正。一日不改,他便一日不回……为江山,为社稷,为皇帝之圣明。第7章孤鸿远捷报频频传回,刘则避其锐气击其惰归,作乱造反的叛军一时不敢冒进。又逢冬至大雪压境,双方都偃旗息鼓,暂作休养。皇上派大臣慰问将士,衣食俱丰,军中上下欢欣鼓舞,大臣还捎来一封圣谕给主帅。刘则猜大约是些褒奖话,朕心甚慰望卿勉之——还是他亲自教的皇上怎么作文。中军置酒设宴,劳军大臣安顿妥当,他回到营帐之中,才打开了蚕丝绫锦。眼皮随着烛光跳了一跳,白绢上面没有半个墨点……连话都不愿和他说了?北风吹不动僵硬的红旗,瀚海阑干百丈坚冰,万里寒光比不得他心上一片凉意。刘则命人温了壶酒,喝了几口才觉好些——走时一心想断了皇帝的心思,如今苦闷的却是他自己。他以为眼不见心不动,略有时间脑子里还是反反复复地想着。此时正好大臣出来寻他,“王爷,臣还有句话忘带了。”“……大人请讲。”“皇上要您仔细看密旨,切莫辜负他的一番心意。”他觉得奇怪,皇上一个字没写,是要他仔细看什么呢。回了营帐,又把东西拿出细看,揣摩许久悟出了对方的心意。可不是……横也思来竖也思么!皇上这番苦心,明白不能意气用事,让他可喜;若不放下这一段执念,不知将来如何,又让他可悲;一行人浩浩荡荡行赏飨士,明着让人送来如此儿戏,让他可气;而他因为这番苦意,心中按捺不住高兴,又让他可愧。……自是一字鼓励不得。刘则取来盒子把密旨收好,陈年旧事一件一件涌上心头,他翻来覆去地想着,越想越不对味。亲手教养的少年样样合他心意,他竟不知当年答应兄长的托付是对还是错。若是他自私些,夺了这皇位又有何妨;若是他心肠硬些,对小皇帝放任自流也无可厚非。偏他心软。在刘念最需要的时候寸步不离,让他的理想依附在一张白纸的小皇帝身上,目睹一切朝他希冀的方向前行,寄予厚望百般偏爱。也许无意之中藏私,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教育皇帝心坚果敢,却纵容他对自己依赖,是皇叔的私心。皇上什么时候开始对他起了这样的念头?蛛丝马迹样样都显得可疑了起来,刘念不止是天子,也有他的七情六欲。剥去这一层隐晦的心思,也只是少年情窦初开的对象出了差错而已。而他却是荒唐。一边说着那样绝情的话,一边又因为对方患得患失。阖上眼,那日桃林惊鸿一瞥已记得不甚清晰,惟有一抹淡淡的喜欢萦绕在心头,涟漪一般漾开,似有若无却难以消散。倒是一袭红衣的皇上让人印象深刻,失望、悲愤、哀拗……趁此断了也好。再过几年,皇上见惯风月,又怎会在心里给他这个皇叔留个地方呢。岁月自是无情,是非曲直随之轻薄,人心易变……他想阻止也没有办法。·皇上果不负他厚望。过了些时日,京中线报传来消息,皇上不思朝政,还曾偷偷摸摸出宫寻花问柳。皇叔得知后气极,驿马飞快,亲手打的狐皮裘子转手送了丞相。王甫受宠若惊,他一把年纪明智通达,又不是不知道皇上视皇叔如奶妈,这成色样子一看就是皇帝喜欢的,淮南王是吃撑了给他送这宝贝物件。偏他又不能明着上贡,整个朝廷都知道淮南王大张旗鼓地送了来,真是叫人为难。谁知夜里皇帝就去了丞相府上,“……听闻丞相得了皇叔的礼物。”自从皇叔不在身边,皇上整个人都喜怒莫辨了起来,丞相听这语气,倒和先帝有些相像,不由得心生几许敬畏,“王爷和臣是有些交情。”……毕竟把龙体当成大事谈论,不可不谓是莫逆之交。“千金之裘非一狐之皮,王爷必是用了心……”皇上脸色又沉了一分,强取豪夺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丞相连忙解释道,“臣看倒是很适合皇上。”皇上到底是年少,真心想要的东西怎么都难掩盖那份渴求,勉强收敛了几分睥睨,“朕有几件事情还要和爱卿商讨,但是天气寒冷……”丞相立马给金贵的少年围上裘子,“微臣立马叫人点个暖炉,皇上尽可召臣入宫,寒舍陋室平白冻着了皇上。”“无妨。”狐毛柔软细腻,衬得少年更为鲜眉亮眼,王甫听了几句心中大为吃惊,皇帝仍是一脸云淡风轻,喜色却似难掩。次日朝上,皇上说起丞相清廉,府上也不知多备些东西驱寒,厚赏不说还一番褒扬。众臣以为王丞相和淮南王关系匪浅,少不得受皇帝猜忌,谁知皇上竟然不介意。历来君王最忌结党营私,皇上可是一点没放在心上呢。开春时节,驿使三十里一休止,终是在雪化前把皇帝的文书送到了淮南王手里。流寇蛰伏一冬,势必重整旗鼓卷土再来,刘则大约知道是要备战的意思,可是打开一看,竟是一副春图。“朕思及春光大好,皇叔远在边境无法同看,特命人作画留观。”他气得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