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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玉堂,往里看是中庭桂树,在庭下一站,便是鹤鸣噰噰,华灯煌煌。燕燕跟宿羽点评道:“是比你家强。”谢怀:“……”谢鸾飞一样冲出来,金光四射地往来人怀里一扎,“大的!”宿羽被金光哪吒扎得一个趔趄,一头雾水道:“大的?”谢怀揪着哪吒的发带把人拽出来,说:“他是说大哥。哎,阿鸾,大哥在这呢。”谢鸾通红着脸,正在犹豫要不要重新扎一遍,就被谢怀塞了一只狗崽子到怀里,惊喜道:“大的!这只抖是送我的吗!?”他大哥微笑着地给了否定的答复,“借你宝地有奶娘婆妈嬷嬷之便,让你替我养两天。”谢鸾抱着狗,目光炙烈如火地追随着扛刀的燕燕,“就只有抖吗?没有这个吗?”燕燕虽然是个蝗虫,但也是个长得娇艳好看的蝗虫。来金陵以来,燕燕已经被迫习惯了各色猥琐目光,没想到谢鸾小小年纪……宿羽和谢怀两对眉毛同时一跳,同时骂街,“才没有!”“有个屁!”作者有话要说:【成语新解】鸡飞狗跳,顾名思义,指鸡鸡飞了狗狗跳了(被宿羽捂嘴拖走今天有没有二更就看我能不能忍得住了!握拳第17章历星燕燕习惯了金陵色狼,现在已经连刀都懒得抽了,轻蔑地一抬眼睛,“没牙猴。”谢鸾捂着漏风的门牙,很委屈,“我不就是说这个jiejie的刀漂亮吗?你们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谢怀下一瞬就摸谢鸾的脑袋,“没有没有,别问了。”谢鸾倒不是说着玩的,他才十岁出头,已经对女孩子的容貌没了感觉。谢鸾府上不只有奶娘婆妈嬷嬷,更有无数花容月貌的小侍女跑来跑去。这也是皇后的意思,让谢鸾从小什么都见过了,什么都不在意了,将来就犯不着再为男女之事烦心——更犯不着像谢怀那样在烟花巷里遣怀。谢鸾抱着燕燕的刀,宝贝极了,一会一句:“哇,大的,这个刀是弯的哎!”谢怀敷衍道:“好弯好弯。”谢鸾又惊叹道:“哇,小宿哥哥,这个刀好锋利啊!你看,一碰就流血了!”宿羽一边给他擦血一边给谢怀使眼色,意思是“你弟弟脑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谢怀回以“比你强”。燕燕每天跟着宿羽和谢怀混,已经混得越来越暴力残酷,反倒是扎进女孩堆里,陡然轻声细语了一些些,在草原时偶尔流露出的放松舒服终于重新显山露水。谢怀抱臂看了半天,提议道:“好像这样比较像话。你也别满世界找房子了,就在这吧。我弟的人,靠谱。”宿羽小声说:“……那要不然就试两天?”谢怀说:“她要是不愿意呢?”宿羽更小声了,“我估计不愿意吧,她挺粘我的……”这时,燕燕猛然扬起手来示意他们,“我不走了!她们都要跟我学刀法!宿羽,你很优秀,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教给你的了,师父不要你了!”宿羽:“……”谢怀哈哈大笑,“你?燕燕?就你还说我弟脑子不好呢,我看我弟比你强点,起码不会跟小屁孩学刀吧?”这时,谢鸾从人堆里冒出头来,兴奋极了,“大的!漂亮jiejie说我要是学得比她强,就把好弯好弯刀送给我!大的,你提醒我给漂亮jiejie准备束脩啊!”谢怀:“……”两个被抛弃的家长灰溜溜骑马出门,默契地望了一会天,谢怀提议道:“带你去御马苑转转。”宿羽说:“行行行。”连年战乱,御马苑里没什么好马。倒是当年那匹暖金色的小马已经老了,单独养在马厩里。谢怀和宿羽走得近了,便听到了人声。御马监说:“回禀殿下,是二皇子和三皇子,还有虎贲军的韦将军……”谢怀听见韦明安就烦,“说重点。”御马监说:“……陪着袁公和将军千金来看马。”宿羽落在后面,只听见一个“袁公”,立即三步两步抢上来,惊叹道:“袁公?哪个袁公?”谢怀把他的下巴安回去,“还有哪个袁公。”皇帝是武将出身,袁谒是皇帝微时麾下最得力的谋士。初时,皇帝在外打仗,袁谒便在朝中做文官;等到皇帝坐上了金銮殿,袁谒便挥剑上马带兵打仗去了。大周人叫惯了文绉绉的袁公,其实袁谒是栋梁利器的将军。只是浮沉易势,君臣终究不相亲与——十二年前那场大战席卷了大半国土,而袁谒居然在风口浪尖上提出议和。大周连年战乱,百姓难咽下一口热血,皇帝能得民心便靠的是好战铁腕,袁谒精准地戳到了皇帝的逆鳞。袁谒就此偏安南境,十几年间都不曾回过金陵。谢怀甚至都不知道袁谒回来了——想来,皇帝这次确实是着急了。那个多疑的皇帝要把一切的可能都攥在手心,不然,甚至不敢撒手人寰。谢怀拍了一把宿羽的后脑勺,推他进去,嘱咐道:“老将军年纪大了犯糊涂,听说记不清楚人了,你别乱说话。”里面有皇子有部将还有老臣,规矩繁杂,行礼的行礼叫人的叫人。宿羽倒没想到这么小的马厩里挤着这么些人,但一看就猜出来了——长得跟谢怀三四分像的估计就是没什么存在感的二皇子,那个耗子似的小白脸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才子谢息,耄耋老头和紫衣少女肯定就是将军和千金。剩下一个韦明安是他认识的,对他的底细清清楚楚。宿羽蹭地就退后一步,往谢怀身后一躲,装作不存在。谢怀当先一步,先把袁谒扶起来了,低声说:“袁伯。”袁谒虽然头发花白,腰也佝偻,但是精神矍铄,盯着谢怀看了半天,突然想起来了,“阿怀,这匹马还是先皇后从陛下手里抢来给你的。”谢怀完全放错重点,十分得意,“袁伯记得我?”他怼了宿羽一胳膊肘,还挤了挤眼睛,“看见没?袁公还记得我。”还有没说出口的潜台词:“我牛逼吧?”这话一出口,袁谒一头雾水,“我忘了谁了?”谢息和谢疆也挠头,“袁公谁不记得?”韦明安说:“殿下,老将军连我都认识啊。”谢怀傻眼了,“谁跟我说的袁公已经……那个糊涂了?”其实这种传闻每年传一遍,早就不新鲜。袁谒瞟了自己身边的年轻女孩一眼,“老六,又是你干的?”他家老六袁境之看着娇滴滴的,一开口倒是不矫情,从善如流地背了锅,“爹,咱们讲道理,我要是不干这种事,那帮猢狲每年得找您多少麻烦?”袁谒哭笑不得,不再说她,转而跟谢怀唠叨了几句,“韦明安的事,殿下罚他罚得轻了。”谢怀在帐子里没发完的火又窜上来了,瞪着韦明安,“韦将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