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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笑道:“有劳里正了。”里正笑呵呵应下了,放下旱烟,当下领着两人去了学堂。一路上有村民看见了,都会笑着问两句,里正都是敷衍着应付过去,对他而言,这两人还没决定留下来呢,暂时没必要介绍给村里人。离学堂还有一段距离,他们就听到了孩童的读书声,朝气蓬勃,刑焰虽然还是冷清的样子,眉眼却不自觉柔和了些许,离生到底年纪轻,脸上已经露出个笑模样。“里正,你们村里的孩童都来念书了吗?”离生好奇道。里正自得的摸了把胡须,矜持道:“只要适龄的都来了。”离生顺势恭维了两句,“里正有才啊。”里正脸上的笑容真心了几分,领着二人径直走了进去。学堂里有两位夫子,一位正在教书,另一位则在院里温书,他见里正带着两个书生模样的人过来,疑惑不解,“里正这是?”里正面对王夫子,态度和善了许多,“喔!王夫子,是这样,这两位公子本是出门游历,奈何身上银钱不够,所以想来学堂谋一个差使。”“荒唐!”王夫子大为不悦,皱眉看着刑焰和离生,斥责道:“你们当学堂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离生虽然不知他师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眼见他尊敬的师父被人如此责难,脸色也沉了下来,刚要反驳,就被他师父阻止了。“五年。”没头没脑的一句话,里正和王夫子听的云里雾里,离生却是懂了。自发替他师父解释,“我们兄弟二人会在村里停留五年。”“这………”里正与王夫子互相看了看,各自思量。离生觉得有戏,又加了一把火,“夫子若想看看我们是否够格,请尽管考校。”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王夫子也不矫情,先是由简到难出了几个题目,离生对答如流。王夫子脸上这才有了点笑模样,逐渐加深了难度,离生渐有不怠,刑焰及时顶上,偶尔还能反过来给王夫子讲解一番。王夫子喜不自禁,这一聊就是两个时辰,刑焰无意识添了下嘴唇,离生随后就道:“不知先生对我兄弟二人可满意?”王夫子满意啊,满意的不得了,当即就跟里正合计,把两人留了下来。里正还做主给两人寻了个没人住的房子,简单修缮两下,也可以住人。自此,刑焰师徒二人也算在永宁村住下了。第43章师父在上(四)“曾有古人,好学,晨夕不休,及至眠睡疲寝,以绳系头,悬屋梁,锥刺股……有道是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意………”早上太阳初升,永宁村的学堂就响起了朗朗的读书声,离生拿着本书念一段,底下的孩童便跟着念。一小段念完,离生放下书,解释其义:“先人为了学习,通宵达旦,日夜不休,头悬梁锥刺股,终有大成。所以你们平时不要想着躲懒,没有刻苦努力,如何会有收获,便如那精美的玉石,若不仔细雕琢,成不了美玉。而你们现在就如此物,若是吃不了苦,用不下功,以后便是长大了,也是顽石一块,做不得美玉。记住,没有付出,所有的成就都如空中楼阁,轻轻一触,便不复存在,可明白否?”“明——白——了——”一群孩童拖长了音调回道。“那好,你们温习一下,半个时辰后背诵。”“是,先生。”离生教书告一段落,收了书,掸掸衣袖就走出去了。没了先生看着,有些学生就管不住自己了。“嘿~~”一个纸团凌空飞起,砸到一个衣服上缝满了补丁的男孩身上。补丁男孩视若无睹,丢纸团的孩子不乐意了,四处看了看,确定外面没有先生,直接伸出一脚把他前面的补丁男孩给踹一边了。“哈哈哈哈哈哈………”学堂里刹那充斥了孩童们的嘲笑声。罪魁祸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现在见大家都看过来了,也不藏着掖着,更加肆无忌惮。他大步走到补丁男孩面前,把要坐正的人又推倒在地,居高临下道:“喂,孙狗子,你不会以为你在这儿念几天书,就能出息了吧,别白日做梦了哈哈……”“嘿!强子别那么说,或许狗子就是有那个机缘呢,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到时候我们可都得仰靠狗子了啊,大家说是不是啊?”说话的人虽然看似帮那名叫狗子的补丁男孩言语,可仔细听就会发现他话里□□裸的嘲讽。孙强和那人对视一眼,两个人一左一右夹持着地上的男孩。旁边有人不忍,想要帮忙,却都被身旁的同伴拉住了。孙强和孙苟,就是之前被叫做狗子的男孩,他们其实关系很近,是堂兄弟。只不过他们各自的父亲是同父异母,孙苟的亲奶奶早死,然后他爷爷娶了他现在的奶奶。常言道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那个时候孙苟的亲爹才两岁,同年后娘进门,隔年就给孙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就是孙强的亲爹。后娘有了自己的娃,自然看孙苟的爹不顺眼,常年在他爷耳朵边吹枕头风,以至于后来孙强他爹成亲生子,孙苟的爹才刚刚说人家。可惜说的他娘也是个软弱的,夫妻二人平日里没少受他爷奶的气。后来更严重的是,他后奶奶苛待他娘,差点让他娘小产,还好有惊无险,也因为这事刺激到了他爹,没几天就闹着跟他爷他们分了家,搬出来来的时候啥都没有。不过他爹能干,脱离了那个家,他们也慢慢好起来了,哪知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场事故,他爹没了,同去的大伯,也就是孙强他爹说,是孙苟父亲不小心才出的事,怨不得旁人。对于这番说辞,孙苟一个字都不信,他仗着人小,天然降低别人的防备心,几番打探,才知道他爹是被大伯推当了替死鬼。初得知这个消息,他气的发狂,差点就要不管不顾跟人拼命,最后还是被来找他的娘给压了回去。孤儿寡母的,本就生存不易,可恨那恶人,做贼心虚,唯恐孙苟长大,有朝一日得知真相,找他报仇,平日里没少明里暗里嗟磨母子二人。最初,村里不是没人仗义执言,哪知那恶人竟使了法子跟里正联合,把他们母子压的气都喘不过来。若非他心里还有仇恨支撑,早就支撑不下去了,饶是如此,他们的处境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上个月他娘没日没夜绣了整整一个月的屏风在交货的途中,就被孙强他爹联合里正把货吞了。可怜他娘一分钱没挣到,还倒贴了材料钱,一口气没上来,活活气死了。如今只剩他孤身一人,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