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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道:“诶瞧我,您那么年轻,应该叫‘宫哥’才对。宫哥,您好!”宫绛才脸色缓和地跟韦浩握了手。“不过宫哥,您保养得真好,都看不出您的年纪,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啊!”嘣——脑门里的最后一根神经彻底断裂。宫绛黑着一张脸回了家,俸迎嘬着一根烟糖,乖乖地跟着他。宫绛纳闷地站在镜子前,领带扎得很好,钮扣也扣得整齐,衣服平整得没有一点褶皱,腹部平坦,没有中年大叔特有的啤酒肚,除了看不见的脸外,似乎没有能将他年纪拉到不年轻的因素。做过模特的人,骨子里都摆脱不了对美的极致追求,宫绛也不例外,他一丝不苟的装扮就是对美的最好诠释。对美这么苛求的人,怎么能容忍他人质疑自己的美?宫绛挣扎了很久,才不情不愿地把脸皮扯厚了,僵硬地问:“我很显、老?”他特意在“显”字上加重了语气。“没有啊,”俸迎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两条腿摇来晃去,“你才……”他停了一下,皱着眉头思量半会,“噢,三十来岁而已,哪里老啊。”“……”你敢不犹豫,一口气说完吗?宫绛抄起抱枕,差点就要砸俸迎个狗吃屎。三十来岁,三十来岁……三十一是三十来岁,三十九也是,这表述太高明了,高明到他忍不住想拍死这臭小子。这臭小子明显就是委婉地表达,他看起来就是三十九岁!他是不是要谢谢这臭小子,没把他打入四十行列?“我看起来有这么老?!”“不是啊。”俸迎摆摆手,宫绛脸色刚缓和一点,然而俸迎下一句补上,宫绛整个人都不好了。“你看起来更老。”“……”俸迎掰着手指头,虎头虎脑地数数:“你就是面色蜡黄了一点,瘦了一点,眼睛凹陷了一点……”他一口气罗列了十个“一点”,列完了,他看看用光的手指,伸出双脚,“噢手指数完了,我再数脚趾吧。”“……闭嘴!”宫绛一脸黑线,他终于亲身领悟到“罄竹难书”这个成语的文化精髓。“干嘛啊,”俸迎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说实话都不行哦,你们大人不是经常教育我们,不能说谎吗?”“……我真谢谢你啊。”宫绛咬牙切齿,他英勇地抽.出丑得不成人样的身份证,亮出出生年月,“看清楚,算仔细,我今年多少岁?”俸迎呆呆地盯着身份证上的信息,不敢相信地瞅了瞅身份证,又瞄了瞄宫绛的脸,恍然大悟:“噢……”宫绛为自己真实年龄而自豪:“知道了没有,我今年才……”“你的身份证照好年轻,是不是二十年前拍的啊?那时候拍照技术真好。”“……”宫绛摔门而去。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啊亲们,因为这篇文数据很差很差,跟理想的相去甚远,心态崩得很厉害,连打开晋.江都感到厌恶和排斥,所以用了很长一段时间调整心态,现在渐渐恢复常态了,更新也会慢慢恢复正常,在此感谢每一位等更的小天使,爱你们,谢谢。第23章第二十三章宫绛顶着满头乌云在街上浪荡,鬼知道要去哪里,最好去个没有人的地方,谁也见不着他这张老脸。他漫无目的,沿着一道道车来车往的路,走过斑马线,行过红绿灯,不知这条路会走多远。“嘟嘟、嘟嘟!”一辆电瓶车为了从堵成长龙的车队中,抄捷径快行一步,骑上了人行道,烦躁地对着人行道中央的宫绛狂按喇叭。宫绛不知是没听见还是什么,没有反应。车主狂躁地开近宫绛,喇叭按得更频繁。往来的机动车发出嘈杂共鸣,大概盖过了喇叭声,宫绛一动不动。“靠,压死你算了!”车主扭动油门,就要硬闯过去。突然一只手按住车主的车前镜,力道大得出奇,竟然硬生生地拉住了前进的电瓶车。“你敢再往前开试试!”冲来的俸迎朝车主大吼,眦裂的目光充斥着恐吓,就像一头狼王,凶狠地驱赶入侵者。车主吓了一跳:“你干什么!”俸迎露出从未有过的狠厉神色,他一字一句,像在宣判车主的死刑:“这里是行人道,不是非机动车道,行人凭什么要给你让路!根据本市道路安全交通法第十二条第一款的规定,非机动车驶上人行道,一律处以一百元罚款,别以为这里没有交警就可以胡作非为,我已经拍照记录,一会就交给交通部门!”说完,俸迎理都不理愣成冰塑的车主,把还在前面慢悠悠走的宫绛拉走了。宫绛后来才知道发生了什么,皱着眉头问:“那车主没按喇叭?”俸迎恢复了懒散的模样,仿佛刚才那凶狠的表情从来没出现过,他停顿了一秒,摇头道:“没有啊,他就跟在你屁股后面,像猴子一样抓耳挠腮。”“是吗?”宫绛显然不信,他不想信,却不得不逼自己信。他知道俸迎一定帮了他,却不知道俸迎暴露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他感激地点点头“不说了,你追上来干什么?”“哈?我是你的吉祥物啊,你在哪我就在哪。”俸迎又把自己挂到宫绛背上,“我能带给你好运气,你要记得带上我,不准丢下我。”宫绛嗤之以鼻:“幼不幼稚,还吉祥物,你怎么不说自己是我的心脏,少了你我就活不了。”“噢,我就是你的心脏,没有你就没有我。”宫绛一愣,想潇洒地笑一笑,说这些话真rou麻和雷人,可是笑容凝在了唇角。虽然很rou麻,但如果把它当作生命里第一次听到的情话的话,却莫名地浪漫和动人。“我很老,那你要跟我一起老?”“我不老,你怎么会老啊。”俸迎忽然握住宫绛的手,将其贴在宫绛的心口,“你感觉我老吗?”这暧昧的举止,这款款的柔情,就好像俸迎真的是宫绛的心一样。宫绛嘴角盈上一抹笑:“哦?我要是感觉老了怎么办?”“那我就是被你害老的啊。”俸迎握紧宫绛的手,一字一句地念,“你不好好照顾自己,把自己弄得跟四十岁的老头子一样,丑丑的,还有啊,明明知道自己不像话,还想自欺欺人地骗自己是个十几岁的小鲜rou。”“等等,”宫绛打断他,“我什么时候自欺欺人了?”“家里没有看得到脸的镜子,”俸迎夸张地比划,“你不就是怕看到自己又老又丑,所以才不看自己的脸吗?”宫绛僵住了。不是自欺欺人,不是怕看到又老又丑的自己,而是更深层次更痛苦地,恐惧会看到那条割裂他人生的刀疤。别人留疤是自豪和骄傲,他留疤却是胆小和恐惧。他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