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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失望到了顶点,心里刹时涌起一股怨气。如果根本不可能,那天沈真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对她有问必答?为什么即便是现在也保持着他的沉稳淡定。如果沈真不这样,她不会放下面子到处打听他的爱好,不会拜托朋友在群里打探他的行程,连着一星期耗在博物馆里就为了制造一次偶遇,不会没事也耗到七八点才回家因为沈真还在办公室……沈真始终对她不咸不淡,她一直以为这是因为她不够好,后来他有了爱人,她虽然遗憾,内心还是希望他幸福的。可是沈真是个同性恋,那她做过的那些都算什么?耍猴戏吗?她就像一个走在山下,偶然发现岩壁中宝石的人,她看到宝石炫目的光辉并将之视为珍宝,她费尽心力想要把宝石收入怀中,最后却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珍宝,那只是颗永远不可能属于她的石头,她只是恰好看到了它伪装的棱角上反射出的阳光。自作多情最是伤人,而沈真是令她伤痕累累的元凶。说不清的屈辱感和不甘包裹着她,这不是沈真的错,但她现在想不到这个,她心里充斥着莫名的委屈和愤怒,她不能谴责自己,只好把火都撒在沈真身上。“骗子!”林丹丹眼角通红,她猛地站起身来,狠狠的擦着眼泪:“骗子,你们真恶心!”沈真脸色一变,声音低沉下来:“林老师,同事一年半,我自认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要觉得我有事做的不对,你说,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但是我和我爱人怎样,这是我的私事,你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合适?”林丹丹咬紧嘴唇,握住玻璃杯的手不住颤抖,几次想把果茶泼出去,始终下不去手。沈真脸上殊无笑意,她深吸一口气,把变态两个字咽回嗓子里,拿起手包甩上门出去了。快步走到门口,手机铃声响起,林丹丹抖着手接起来,朋友在那边问和沈真谈得怎么样,林丹丹彻底崩溃了,眼泪止不住的掉下来,她顾不上看周围,压抑的喊道:“他根本不喜欢女人,他是个……”“骗子!”她声音尖锐,音量几乎没有控制,周围的行人纷纷惊讶的侧头看过来,林丹丹发泄之后脑子终于回复了几分清醒,捂着脸跑走。沈真按着额头,一个人坐在包厢里。这个沈真好像和我一个社团的,靠好恶心,有他我活动不去了。卧槽变态啊,生的是个儿子却跟女人似的张开腿我都替他爸妈觉得羞耻。一男的好意思做小三跟我女神抢男人,饥渴成这样不如去街上拉客啊。上帝不会宽恕你,下地狱吧!……肮脏恶毒的言辞,猎奇闪躲的眼神,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为什么,他也想问为什么。沈真忍着剧烈的头痛打开手机,手机屏上,陆宣卷起白衬衫的袖口,修长漂亮的手腕上缠着菩提子和与他同款的机械表,沈真点开设置,手指按在墙纸上,游移着不肯点上去。他反复曲起手指,用力喘息着返回桌面,放大音量后点出微信聊天框里小喇叭。陆宣清朗柔润的声音传出来,他说:亲爱的辛苦了,我就知道你最棒啦,爱你么么哒!充满恶意的嘈杂世界在这个温柔活泼的声音里离他远去。沈真闭了闭眼,在心里默默道,我也爱你。沈真慢慢的喝完半壶普洱,直到觉得自己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了,才起身走出包厢。早过了放学和下班的时间,枫糖开始热闹起来,沈真下楼的时候遇见了几个高二的学生,叫着沈哥,抬手和他打招呼。沈真笑了笑,让他们玩完早点回家。学生们嬉皮笑脸的说知道啦,一个男生和同学对视了一眼,问沈真:“沈哥,你一个人来吃点心啊?”沈真脑中神经一紧,道:“嗯,怎么了?”男生挠了挠脸,笑得有点尴尬的说:“哦没事,我们刚才来的时候看到林老师了,以为你们一起来的呢。”他对面的学生补充道:“不过我们来的时候林老师已经从店里出去了,沈哥你真一个人来吃啊?”几个小孩鬼得很,都偷偷观察沈真的脸色,沈真估计他们是看到林丹丹状态不好,想从他这里挖八卦。沈真让店员把打包的松饼拿来,一脸淡定的说:“这周cao心你们累得我要死了,家里有人要吃松饼,等的时候顺便喝个茶休息下。怎么,知道心疼老师了,要请我吃东西?”几个学生都笑了,先搭话的男生说:“来嘛英雄,想吃什么随便点,期末多给我两分我就满足啦!”沈真屈指敲了那男生的额头一下,跟把纸盒递给他的店员道了声谢,说:“公然贿赂老师,没倒扣你两分不错了。我先走了,记得早点回家。”学生们纷纷起哄,争着要贿赂沈真,分数随便他扣,沈真心累的很,没再说话,摆摆手走了。第54章陆宣是在一家私房菜馆订的饭,吴山青久闻其名,听说是这家菜馆后和人换了值班时间,早早的喂了猫跑到沈家等饭吃。七点整饭菜送到,陆宣说一桌,就真的是一桌,饭后甜品放在厨房,十二道主菜占满了餐桌,热腾腾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陆晗挺喜欢这家的菜品,吴山青中午特意没多吃,两人上了桌也不多话,向沈真表达祝贺后拿起筷子就开吃。一顿胡吃海塞,饶是每道菜分量都不大,他两还是吃撑了,饭后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煎饼状摊在沙发上,熊猫一样懒洋洋的看着电影撸狗玩。沈真心里有事,反而吃得最少,碗筷碟有菜馆的人来收,沈真不用洗碗,在厨房榨了三杯果汁端到客厅。陆晗双手接过玻璃杯,乖乖的说谢谢沈哥,吴山青一个人占了一条沙发,脸孔朝天,让Ann蹲在他胸膛上用爪子拍他脸玩,沈真把他那杯搁茶几上,居高临下的说:“起来,一会踩你肚子上,吐我一沙发。”吴山青捏起Ann毛茸茸的爪子盖住眼睛,哼哼唧唧的说:“就不,我现在腹内沉重,晚上一步也动不了了,老爷行行好,给床破草席,收留我一晚吧。”陆晗一听就笑喷了,说:“沈哥,家里有破席子吗?”“没有,可以剪一条,”沈真把狗从吴山青身上抱起来,比熊两爪圈住沈真的手蹭蹭,沈真在比熊脑袋上揉了两把,递给陆晗,又对吴山青说:“吃撑了躺着,食物回流到气管,别说爷,到时候你叫陛下都没用。”吴山青被沈真说得一悚,老乌龟翻身一样艰难的从沙发上爬起来,看到桌上的松饼和果汁,感觉到能看不能吃的痛苦。沈真说:“你晚上在这里睡?猫呢。”吴山青郁闷的瞅着松饼,恹恹的说:“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