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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垫着丝绸的木制圆台,圆台上立着一把金剑。短剑的剑柄由黄金铸造,表面平整而朴素,没有任何雕饰。然而,剑刃的形状却极为特殊,呈现出尖锐的锯齿状。大小不一的尖刺密密排列着,好象猛兽的一排獠牙,仅仅看着,就能给人一种尖刺入rou的痛感。极其怪异的剑刃,集中了这把剑的所有吸引力。金剑是近卫军长官的专属物,历任长官传承似的配带着它。就象元老的红边白袍、角斗士头盔上竖起的羽毛,金剑已然成了这个职位的标志。将军手臂上的肌rou紧绷着,小心翼翼地捧起剑。在手掌触到金剑柄的一瞬间,他的蓝眼睛凝滞一下,折出一点晦暗不明的光芒。他将剑高高地举过头顶。“向你们的长官行礼吧!孩子们!”他激情四射地吼道。剑柄反射出一道金光,象一头凶猛的金狮子硬闯入罗德的视野。那道金光太过刺眼,以至于宛如天空中的第二个太阳。一段深久的记忆喷薄而出,象活动在海底的、不为人知的巨怪偶然跃于海面,所到之处风起云涌。罗德眯起眼睛。他有些挣扎地陷入了那段回忆……这一天也是一个令人燥热的夏日。高温象锯子的噪音一样嗡嗡作响,金红的落日被散乱的云遮成一层一层,余晖如鲜血般流淌在云间。青铜制的十字架被架在高处,上面粘有干涸的血迹。尚在年幼的罗德被马尔斯拉着手,带到十字架下。彼时的马尔斯还很健康。他跌跌撞撞地跑过去,两手一把抱住十字架的台座,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他哭得很悲伤,一副近乎要昏厥的样子。不明事理的罗德慢慢抬头。在一堆堆血块般的云朵间,被钉在上面的罪人有着强硬的剪影。那是他的父亲。泰勒斯脚踩防止身体滑落的楔形木,两只手掌心皆被长钉穿透。他苍白的皮肤闪着脏黑的汗,指甲里尽是干涸的血和黑泥,不时有嗡嗡叫的苍蝇包围他。这是十年内,父子之间的唯一一次碰面。“嗨……”泰勒斯扯出一个蛮不在乎的笑,声音嘶哑得象一条拉拉扯扯的虚线,“久违了。”这句“久违了”,好象如烙印般飞飘而来,烙烫在罗德灵魂的最深处。罗德只感到有些目眩。“我要你拿到我的金剑……”泰勒斯低声说,“然后毁了它!”那一年的罗德只有十二岁。泰勒斯因为收取贿赂、刺杀皇帝卡里古拉,而被法院判处十字架刑。……罗德收回思绪时,竟产生了和和当年相似的目眩感。这种埋藏得深不可测的、早就被封锁的感觉突然冒头,象一颗阴险的种子终于发芽。这并不值得他泛起眼泪,只会让他感到无比空虚。他弃之如敝履的,其实还是在意的;他避之如蛇蝎的,其实还是会去追忆的。将军展示完金剑,还用绸布擦拭剑上的灰,动作极为爱惜。他谨慎地放回金剑。奴隶顶着小圆台,再次把剑送回皇宫里。皇帝对这柄剑的态度十分谨慎。上一任皇帝卡里古拉是被刺死的。而刺杀他的,正是他最信任的贴身亲卫,也是当时的近卫军长官泰勒斯。卡里古拉死后,由他的叔父克劳狄乌斯继任皇帝。克劳狄乌斯生性多疑,惧怕和卡里古拉落得同样下场,便一直没确定近卫军长官的人选。这个职位因此而长期空缺。而这柄无主的金剑,也一直被保存在皇宫里。……庆典结束后已是傍晚,新近卫们没来得及换装,直接进入皇宫守卫。这是他们初次执行任务。豪华奢侈的晚宴正在皇宫的餐厅里举行。夜夜笙歌是这里的常态。罗德的近卫身份归属于尼禄。他直立在餐厅外的庭院里,手持一柄长剑,时刻负责尼禄的安全。一口方形的水池位于庭院中央,里面蓄养着颜色纷繁的鱼。餐厅一片灯火通明。沙发摆成马蹄形,将圆形餐桌围起,宾客就躺在沙发上吃饭,衣襟前铺着一张餐巾以防弄脏衣袍。奴隶们手提水罐,肩上搭着毛巾,在沙发之间来回穿梭,忙着为宾客倒酒和擦手。这是身份高贵的象征。在罗马,只有贵族才有资格躺着吃饭。有乐师吹奏长管,演员在表演古希腊戏剧,女奴朝空中喷洒玫瑰香水,气氛很热烈。晚宴的食材很稀有。七鳃鳗被切成薄片,烤野鸡脑洒有黄褐色的rou桂,煎夜莺舌码放得很整齐,小银盘里装满了鲟鱼子。有暴饮暴食的贵族,还会让奴隶为他催吐,吐完接着大快朵颐。皇帝是这场晚宴的主人。克劳狄乌斯年近六十,有着油腻的秃顶。因为小时候的疾病,他成了跛脚,又有严重的驼背,眼珠时刻都在眼眶里乱颤。在卡里古拉被刺杀后,直系血亲里没有合适的继任者。毫无政绩的他便如同捡漏般地当上了皇帝。克劳狄乌斯蜷缩着躺在主位上,讨好似的,为他的妻子麦瑟琳娜倒葡萄酒。麦瑟琳娜袒胸露乳,眼线勾得翘起,总有一股浓重的情|色意味。她有一头艳丽的红发,涂抹着火红的指甲,懒洋洋地侧躺,两腿毫无顾忌地叉开。她比克劳狄乌斯小34岁,是个极有权势的女人。就连她的丈夫也畏惧她的权力,总是对她忍让三分。麦瑟琳娜的名声很差。无论是皇宫内还是坊间,都盛传着她yin|荡至极的风言风语据说她曾经向一个妓|女发起挑战,一口气接了25位客人,让那名妓|女也甘拜下风。她今晚兴致极高。她端着酒杯,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一个贵族,妩媚地说:“听说你花了两百个第纳尔,从西西里进口了一批鹦鹉鱼,安东尼。”对她对话的安东尼长着金发碧眼,一双眼珠毫不遮掩地往她的胸脯上瞄。“当然。”他狡猾地勾起嘴,“它们已经被我养大了不少。”“那可真是太好了……”麦瑟琳娜压着嗓子说。她伸出食指,在鳕鱼酱里搅了搅,挖出一坨鱼酱。安东尼冲她笑笑,神色有些猥琐。“我喜欢大的东西……”她把蘸满鱼酱的食指放进嘴里,对着安东尼吮吸干净,再慢悠悠地伸出来,眼里尽是挑逗的神情。安东尼饶有兴致地挑眉,把杯里的葡萄酒一饮而尽。克劳狄乌斯瞥他们一眼,嘴角隐隐抽搐。他凑近妻子,小声咕哝一句:“现在是在晚宴上……”麦瑟琳娜不耐烦地移过脸,烦躁地说:“闭嘴吧!你这个连鱼眼都不敢吃的瘸子!”克劳狄乌斯讪讪地缩回脖子。他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