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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极致的、连猪狗都能愿意交欢的婊|子……”麦瑟琳娜象痴傻了一样,强烈的震惊使她忘记反驳。安东尼骂完,鬼魅般的身影嵌入白光刺眼的门框内,最后倏地消失了。……克劳狄乌斯下令,将意图谋反的皇后软禁起来,撤去她的所有奴隶。他解救出被囚|禁的尤利乌斯和阿格里皮娜。并趁着这个机会,以保管不当的罪名削减他的岳父一半的军权。尤利乌斯势力大减。罗马的政权因此而形势大变。阿格里皮娜披着洁净的白裙袍,头戴丝质的白纱巾,整张脸都隐遁其中。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守护她的近卫。她匆忙地行走在大理石廊柱之间,棕褐色的眼瞳宛如潭沼,总是盈满凛冽的水汽,那里无疑涌动着什么别样的深意。她刚刚接到一个秘密的指令。那是她的叔父克劳狄乌斯特意吩咐的。经过整整三天的深思熟虑,克劳狄乌斯决定处死他忍受已久的红杏出墙的妻子。阿格里皮娜急匆匆的脚步顿在殿门,素来冷漠的脸上跃过一丝复杂。她的手轻抚上木门,停顿了片刻,再下定决心似的一把推门而入。推开门的刹那,她就听到麦瑟琳娜在哼着歌儿。曾经的皇后躺在摇椅上唱歌,悠然地摇动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在偌大的宫殿里,声音象来回切割的锯子一样刺耳。阿格里皮娜沉缓地朝她走去,凉靴和光滑的地面碰击出清脆的声音。麦瑟琳娜的歌声骤然停止。“没想到是你来送我,阿格里皮娜……我阴险而狡诈的朋友。”她沙哑地开口,“亲眼见证我输给你,一定很开心吧……”阿格里皮娜顿了顿,开口道:“你到死都是这么气量狭小,麦瑟琳娜。我真是怜悯你那颗幼稚的心脏……”麦瑟琳娜笑起来。她笑得十分用力,浑身发抖,好象要把毕生的快意全笑出来。这副模样十分疯癫,好象她的肚子里装满了无数的笑话。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话声也是断断续续的:“……我所憎恨的居然是怜悯我的……我所爱的居然要置我于死地!他曾经给我带来了那么多的快乐……”“你被你那溺爱的父亲宠坏了,麦瑟琳娜……”阿格里皮娜平淡地说:“你要知道,人生中所有快乐,都不过是漫长的悲剧之间的稍事休歇!”烛火如胞胎般在阴暗处燃动,熄灭的熏炉逸散出清淡的薰衣草香。麦瑟琳娜背对着她轻笑,悲剧的变故使她的语气中有一丝服软:“虽然我以全部的身心憎恨你,但不得不承认,有时我真是羡慕你……”“羡慕我什么?”“羡慕你聪明的头脑,羡慕你嫁人的勇气,羡慕你的儿子……”麦瑟琳娜细细道来,“羡慕你出生就有的血统……”阿格里皮娜肃然地盯着她微弯的脊背。麦瑟琳娜用脚尖点地,轻晃的摇椅一转,将毫无粉饰的脸孔朝向阿格里皮娜。她眼窝青紫,没有面膏和眼影遮瑕的脸庞衰老得宛如老妪。她的腮红早就淡褪掉了,松弛的眼角散出鱼尾纹,暗沉的红头发象干涸的血迹一样颜色深重。她有一股枯萎的气息。“瞧见没有?”她指了指自己的脸,自嘲道,“我的结局,就和我现在这张卸了妆的脸一样可笑!”阿格里皮娜沉默半晌,冷漠的脸上有一丝极细微的悲哀,“我不会折磨你,麦瑟琳娜。你将以最痛快的方式死去。”麦瑟琳娜歪着嘴,怪异地笑着。她抄起胳膊,一如往常的狂傲派头。此时角落里的残旧蜡烛已经熄灭,厅殿骤然晦暗不清。麦瑟琳娜病态的身影模糊一些,好象一朵乌云被吞噬于另一朵乌云里。阿格里皮娜走近一些,将头顶的白纱整理端正,神情沉肃地问:“你还有什么遗言?”麦瑟琳娜想了一会,以惯常的恶毒口吻说道:“愿安东尼以比我更悲惨的面目痛苦地死去!”她嘶哑的嗓音,从黑暗处诞生,象恶魔许下的诅咒,向四面八方无形地飞散。阿格里皮娜点头,朝近卫军使个眼色。近卫军持着短匕走上前,捂住麦瑟琳娜的眼睛,将匕首扎进她的脖子……第35章罗德的秘密荒唐的政变只引起一点鸟喙啄水般的涟漪,罗马的政局很快就恢复平静。一切战争终于结束。尼禄凭借高卢远征的战功,获得一幢庄园和附近的大片土地。在庄园的墙根和土地的石碑上,都刻有“多米提乌斯”的姓氏。他取得了冠名。榕树四季常青,宛如云簇的树荫下永远是鲜绿的光晕,以及树叶的清涩味。树荫里有个位置始终是专属于罗德的。他戴着黑手套,在调动一只铁弓,葱白而洁净的手指夹住一根黑尾羽的箭,十分利落。在拉弓时他沉静的黑瞳如凝缩般紧迫。他的小臂因用力而线条分明,隆起的纤长肌rou有雕琢的质感,那里无疑蕴含着什么艺术。尼禄站在百叶窗前,透过窗缝偷窥,一道整齐的光亮横在他情迷的眉眼。罗德拨动一下弓弦,发出铮铮的响动。他沉默一会,那双略显狡黠的黑眸一移,通过窗缝,冷不丁撞上尼禄偷窥的双眼。“偷看什么?出来!”罗德肆意地微笑,冲躲在窗内的尼禄说。他秀丽的脸庞夹在两层窗叶之间。尼禄羞赧得脸颊热烫。罗德浓黑的身影如灼热的焦铁一般,几乎要烫伤他的眼睛。他怔了片刻,推开交织光影的百叶窗,象一道白虹般轻巧地跃步到树上。从战场上历练而归的尼禄,已经具备了还算合格的武力。“年纪轻轻就坐拥庞大的资产……”罗德笑道,“这么多年来您是头一个。”尼禄双手抓紧枝干。他阴郁的眉眼曾饱浸过鲜血,眉锋之下有一些凌驾一切的霸气,此时在墨绿的荫蔽下染有青色的柔光。“那都是我在战场上以性命冒险得来的。”尼禄沉缓地说,坚直的小腿如铁戟般悬垂下去。他轻轻扯开衣领,露出一截洁白的脖颈,用手比划一下,“有一次厄族人的斧刃离我的咽喉不到两指,斧头带起的风简直要吹干我的眼睛……”罗德闷声不吭。那里是上一世的尼禄引颈自刎的地方。他默然半晌,忽然伸出手,去够尼禄的脖子。硬实的皮手套带来粗糙的触感,摩擦着尼禄本就敏感的皮肤。罗德冰润的指甲刮擦他的颈动脉、以及微凸的喉结,但只是如蝶翼扑棱般轻掠而过,并没有实在的触摸。这种不亲密的抚摸十分微妙,就象一个禁欲的圣女反而使人浮想联翩。毕竟人心是叛逆且好奇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