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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一族传承,天下飞鸟万族,将皆为你的敌人!”他是随口乱盖,大吹法螺,实则毕方、凤凰等神鸟,确实有统御百鸟之能。冥阴老道将信将疑:“毕方真人爱子,又如何会在你这小小妖修丹田中养着?”石子砾道:“真人为了传承血脉,千百年来,不断找寻火系精怪孕育子孙,早先同我一道前往洞庭的鼠大,便是真人同火鼠一族结合的产物。真人爱子心切,与我二人同行,护送我们回蓬莱。想她何等美丽女子,我……心生爱慕,一来二去,唔,不足为外人道。临别前,她将新得法宝赠予我,做定情信物。”说着出示洞庭书卷。冥yindao人一眼瞧出,当日洞庭龙女正是栖息于其上。他惜命,在双方开战后就溜了,生怕遭受池鱼之殃,没见到事情后续发展,料来这书卷定是毕方真人收服了,见石子砾拿出,心中更信了三分。毕方荤素不忌,到处找人生孩子留种,也是真事儿,对自家儿子的小伙伴下手,她倒也干得出。冥yindao人质疑道:“你又何德何能,也配让真人倾心?”妈个鸡,你自己一张棒槌脸,还敢嫌老子长得丑?石子砾大怒,平平气忍了下来,勉强挤了个笑脸,在乾坤书页上草草画了几本书,啥,一一拿出来,卖安利:“21世纪人族畅销书,用了都说好!”冥阴老道掐指一算,这毕方当真诞生于十年前,恰是龙女洞庭设宴前后——石子砾确实是见到了真的毕方,心有感召,方才演化出小毕方的,前后脚的事儿——愈发信了,心道想不到毕方真人竟吃这一套,让这小修士白白得了大气运,一时竟有些遗憾,他也想养一只小毕方啊,抱牢真人的大腿,踏入炼虚大乘期分分钟的事儿。他不可能为了个已死的师弟,把自己的命赔上,正如他能追寻到是谁杀了阴冥老道,毕方也定能查到他。一旦计较利害得失,便失了刚刚勇往无前的气势,冥yindao人自己先虚了,手一松,放开了小毕方。小毕方眨眼,眨眨眼,他想不到自己的来头这么牛逼啊,激动得不轻,在石子砾肩头趾高气昂跳来跳去,得瑟一阵,犹自气不过,追着冥阴老道咬了三口,还想在他头上拉屎,让石子砾一把抓回来了。——鸟哥,你什么来头,自己没点逼数吗?这么作死是干啥。冥阴老道有心想撂下几句场面话,毕竟死的那个是自己亲师弟,正酝酿着,不知探查到了什么,面色大变,扭头便走。脚下血海生波,他踏着浪花眨眼便消失在视线尽头。鹤依灵此时方吐了一口气,心有余悸:“此人至少也有炼虚期修为了,着实可怖。”毕方叽喳叫着,不甘心欲追,一副“老子不服气要去弄死他”的嘴脸,石子砾干脆放开手,做了个“请”的姿态。毕方并非装样,他哪知自己是石子砾无性繁殖的,真当自己有个特别牛气的亲娘,弄死个冥阴老道不在话下,扑腾着翅膀,四下却早不见冥阴老道的身影,傻呆了一阵,悻悻飞回来。没装成逼,他很不服气,不敢去惹石子砾,在费邦和母文光头上跳来跳去,耀武扬威,把人头发拨拉得乱七八糟。这两人脾气好不跟他一般见识,更助长了他的气焰,瞧旁边有个特别漂亮的黑脸大哥哥,也蹦跳着去撩。封郁早听石子砾“心生爱慕”“不足为外人道”等语刺耳无比,知是权宜之计,不好计较,见这傻鸟竟敢来碍眼,一把抓住,堵住嘴团吧团吧,塞到自己丹田中了。以往他是三变吞月天狗形态时,丹田中有一轮明月,照耀四方,吞月天狗对月长鸣,威风无比。此时变作梦貘后,丹田便漆黑一片,没有丁点光亮。毕方在石子砾星光闪烁的丹田中待久了,乍然投身黑暗之中,本能得有三分畏惧,听到窸窣的声响,好似有一物靠近,怯生生喷了口火星,火光如流星般一闪既灭,一只黑黄色的庞然大物近在咫尺,火光照耀出它口中的尖牙利齿、面上狰狞的笑容。石子砾猛然抬头,奇道:“是不是有东西在惨叫?”左右看看,不见毕方,只封郁脚边,零落着几根鸟毛,“那傻鸟呢?”费邦仰头看天,母文俯身观地,封郁温和道:“去别处玩耍了吧,毕竟年幼,活泼好动些也是有的。”可是他跟毕方的心灵感应被切断了啊,石子砾颇为纳闷,便听鹤依灵道:“列阵!”又有人来了,四人忙摆个防御阵法,神游期的学长们将石子砾和鹤依灵围在中央,只见东北方向,两道身影急速前进,人未到而声先至,朗声道:“一别十余载,莲仙人这两名弟子,倒真给他争气!”石子砾心下一松:“是白虎上仙!”怪不得隔这么远,就把冥yindao人惊走了。不对,白虎好似只是淬体期修为,论理比冥yindao人略弱一筹,怕跟他一道前来的这位,是炼虚期以上的大能。一句话说罢,两人已至近前,白钊哈哈大笑:“不错,不错!”绕着石子砾和封郁,各转了一圈。他这眼神,含着一股贪婪饕餮之意,好似很欣慰圈中老母猪又肥又壮,可以宰了。石子砾让看得浑身发毛,忙道:“您不是在蓬莱吗?”此地离蓬莱,尚有两三天脚程,便是以这两人的速度,也得赶差不多一天的路。白钊指着身侧之人,介绍道:“此乃乌甲大仙,炼虚大圆满修为。”此人着白袍,袍角绣着几朵流云,真如云彩般流动不休。石子砾好奇瞄了一眼,恰见流云从浅黄转作深红。鹤依灵心中一惊,她未曾听过此人名号,但校长喝高后曾透露,西昆仑也不过十名炼虚期,能派一位出来干接引新生的杂活,足见西昆仑对封郁的看重了。双方见过,鹤依灵为两位介绍在场学生,说到石子砾时,那乌甲大仙插嘴道:“这便是一言惊走冥阴老道的石小友了吧?这权宜之计虽妙,却是另惹了一出大麻烦。”白钊注解:“这是个老神道,一日前,他言称你们将受追击,我便拉着他来看热闹了,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早知道你们能安稳度过,我也不费这功夫了。”怪不得这两人恰恰堵他们在这里,石子砾连忙道谢,却并不追问。他也知这种乱盖之话,若是传扬开去,定会恶了毕方,但也无法,那等生死关头,捡回一条命就不错了,哪顾得上这许多?倒是费邦担忧问:“大仙,敢问什么麻烦?”他只当石子砾说的是实话,跟毕方真的有一腿,没见孩子都这么大了嘛,冥yindao人也被惊走了,还能有什么麻烦?乌甲大仙微微一笑,光风霁月,缓缓伸出右掌,掌心朝上,微风吹拂他的道袍,一派仙家气韵。费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