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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箭羽不但没法刺入野猪体内,反而激怒了它。一声粗犷的嘶吼从野猪口中咆哮而出,野猪已经被刺激得眼睛通红,前蹄蹬地,扬起阵阵沙土。原本一众世家子还围着这只野猪,被它这么一吼,都吓得连连退步。冯修杰射了几支箭,都是擦着皮毛而过,划出一道道血痕。闻到血腥味,野猪更怒了。“让开!”这只野猪也让冯修然不再淡定了,开弓瞄准。后面的猎犬退去,前面却还有这么都的敌人。野猪见势也不躲闪,直接向冯修然撞来。冯修然胯-下骏马一惊,连忙向后退去。见状,冯修杰怒吼出声:“兄长!”“快退!”容玦强拉着马上前几步,搭箭挽弓,箭矢破空,呼啸而出,瞬间就扎进了野猪的眼睛里。野猪发出一声怒吼,反而转向容玦这边。这下容玦的马也怕了,强硬扭动着就要后退。野猪刨地,发出嘶嘶的吼声,悍不畏死,背上的鬃毛根根竖立,显得凶狠恐怖。“阿玦!”齐澜隔得有些远,待看清楚情况后的心跳得更是厉害,恨不得即刻挡在容玦面前。原本已经飞走的小白此刻也回来了,看着巨大的野猪发出长长的尖唳。挽弓拉满弦,容玦并未急着瞄准,反而等小白上前吸引了野猪的注意力引得它转身再射出。只听见一声嗤啦,尖刺撕裂血rou的声音传来,容玦的箭穿过鬃毛,直直的插入了野猪的背上!拍了拍身下的马让马勉强平稳下来,容玦再次射箭,肩背绷紧,拉弦如细弯月,这一次,野猪的另一只眼也中箭了。双眼流出鲜血,再也不能视物,野猪维持不住自己庞大的身体,四蹄一弯,倾斜倒地。其他世家子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纷纷引弓射箭,一时间箭矢如雨下,纷纷向野猪而去。毫无疑问,这场围猎是容玦赢了。虽然不服气,但冯修杰也不得不认,在同熙帝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直到晚上的篝火会,他都没什么好脸色。暮色苍茫,瑰丽的晚霞铺满天空,倦鸟归林,连独自出去打猎的小白也回来了。巨大的野猪被放到地上,猪头正面对着通红的火焰。同熙帝率先举杯,赞了容玦:“容王世子勇猛过人,骑射无双。京中无人能敌!”这话说得京中各大世家脸上都不好看,但容玦又是实打实的猎了这野猪。猎物宰杀后,见者有份,而兽头却要分给打到猎物的人。同熙帝一挥手,几位內侍合力将野猪的头部抬到容玦面前的篝火。厨工很快拎刀过来见礼。“快些吧,”同熙帝笑意盈盈,“容王世子怕是等不及了。”一位厨工先去拔出野猪眼内的箭矢,上手拔了几息,又叫了另一个上来。在座的都面面相觑,原本喝酒谈笑的声音都消失了,唯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两个厨工都没把箭矢拔-出-来!“阿玦,你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暗自倒吸气,栗鸿宝忍不住问容玦。“大概是射得太深,直入脑髓骨层了。”举杯呷了一口酒,容玦神情淡然。几个厨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状况,商量了一下上前禀告,请求削掉箭杆,独留箭镞在内。同熙帝满是惊讶,转过头来问容玦:“不知容王世子这两箭还真是厉害,不知道是用来几成力?”“自然是全力。”容玦略一思索,再道,“亏得臣养了聪敏过人的矛隼,这才有机会射入眼睛。”小白这会脾气已经好多了,感受到同熙帝的目光,拍拍翅膀绕了两圈。冯修然也颇为好奇:“世子的弓似乎是自备的,不知能否借我一下?”容玦:“天色已晚,这会射猎也看不见,冯校尉若是能等,明日也可。”“无妨,”冯修然站起来,“我只想拉弓一试。”冯修然都这样说了,容玦也不好不借。天还未完全暗下来,依稀可见归家的飞鸟。立定拉弦,冯修然向天瞄准没多久便放了下来。冯修杰一愣,兄长还没拉满呢,怎么就停了。“确实是把好弓。”轻吸口气,冯修杰将弓递给容玦。容玦颔首:“我也觉得。”小白咕噜一声,跟着点头。“兄长怎的不射了?”冯修杰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冯修然顿了一顿,淡淡道:“拉不开,那弓恐怕足有三石。”能拉开二石就算强了,可容玦的弓竟然有三石!眨了眨眼,冯修杰脸色骇然:“兄长说笑的吧。”冯家兄弟的声音不算小,有听了一耳朵的,急忙将听到的散开了。没过多久,有內侍急匆匆的走到同熙帝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只见同熙帝脸色一变,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离席让剩下的继续宴饮。黑夜降临,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同熙帝的脸色。该继续的还在继续。齐澜给容玦斟了杯酒:“小白好像好很多了。”“许是放开看到这么多吃的放开了。”容玦低头,便看到栗鸿宝喂给小白一块rou。栗鸿宝:“阿玦之前没用小白送信,是不是因为小白吃不饱,这次可要好好吃饱才行。”同熙帝走了,齐澜贵为太子却不好推卸,得留下来主持完野猪的分配。“太子殿下,”王明达笑嘻嘻的,“记得留多些给我们。”小白直接飞到野猪头部,昂着头看各位厨工片rou。“小白回来!”众人的目光都被小白吸引过去,容玦不得不喝声。啄了几口生rou,大概是觉得不好吃,小白又飞了回来。栗鸿宝很高兴,拿了一片rou过来:“小白真乖。”他旁边坐的就是齐深,看到他拿了自己原本应该分给自己的rou,蠕动嘴唇,张了张口,又闭上了。齐澜正分rou,只看了几眼,连忙将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递给他,容玦也将自己的那一份递过去。“谢……谢皇兄,多谢世子。”齐深整个脸都涨红了,在火光下尤为明显。栗鸿宝也反应过来,连声道歉。“无妨。”齐澜分完rou,又将多余的给他,看他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就直皱眉,“平日多开口,别人总不会忘了你。”齐深嗫嚅了一下,又不说话了。抬眼瞥了一眼另一边怡然自得的齐波等人,齐澜再次暗暗叹气,坐了下来。齐澜自认为自己还算是比较称职的兄长,对齐深颇为关照,奈何他实在是扶不起。因着齐澜对齐深多看了几眼,容玦也跟着看了下,到最后,小白也飞过去在他旁边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