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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

    道,“薛神医年轻,但是良善之辈,有时他的话没经考虑便惹恼了你,你别忘心里去。”

“本座知晓,”宿冉眯着眼享受自家和尚的按摩,淡淡地回答道,“本座也只是同他玩笑罢了,是他不识趣。”

寂淳心里暗暗叹气,感慨道他家的教主啊,相处了这么久,有时他都摸不准这人心里的想法,“你认为薛药沐乜风为人如何?”

宿冉沉默了一会,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微微想了一刻,开口道,“比那些道貌岸然的武林正派强上数倍,心胸宽广,侠义正直,值得相交。”

第73章

寂淳听后微微惊愕,但还是很快接受,他一直都知道宿冉内里是个明白是非的人,只不过是性子易怒了些,“按日子来讲,孩子快要出生了,有件事我想告知你,就在前几日沐神医喊我过去,说起了生产的细节问题,他们道你这情况特殊,若想你和孩子平安,便要通过剖腹产子的方式。”

其实刚开始听到“剖腹产子”这个字眼,寂淳是坚决拒绝的,若在剖腹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那宿冉的性命可如何保得住?更何况用刀割开肚子,那种疼痛他决计不会让宿冉承受,好在沐神医细细讲解了其中的利弊,若是自然分娩宿冉的结局只有死,而此种方式才能让他有机会存活下来,思虑几日后,他也便接受了,开始时他并没有告诉宿冉,而越来越接近生产的日子,宿冉有权知道他的身体状况。

“剖腹?”宿冉抓住寂淳搭在他肩上的手,皱眉严肃地转过身来盯着寂淳,沉声问道程。

心中明白宿冉对于剖腹产子的理解也仅存在于表面意思的了解,寂淳拍拍宿冉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紧张,慢慢将宿冉若是产子就定会死亡的事实告知于他,又讲道幸而沐乜风回谷翻找了医书才想出剖腹的办法,剖腹取子是最好的方式。

宿冉深深地吐了口气,靠在躺椅上闭上了眼睛,手掌有意识无意识地拍着隆起的肚子,眉眼间尽是疲惫,他已经被这东西折磨了这么久,而到最后,竟要在他肚子上割出口子来将它弄走,此刻的他己然没了心思去生气恼怒了,只觉得疲惫,罢了,无论什么方式,只要他能活着,只要这东西能滚出他的身体里,就算让他挨上千万刀都可以。

没过一会,就听到外面薛药沐乜风回来了,寂淳本想扶着宿冉从躺椅上起来去吃饭的,就在宿冉挥了挥手示意不用他扶的时候,宿冉突然捂着肚子弯下了腰,紧紧皱着俊眉,呼吸间都听得清楚是在强忍某种痛苦,只见他微微张着嘴低声喘着,白皙的脸上出现了汗珠。

几乎在发觉宿冉神情有异的瞬间,寂淳的心一下子被提到了嗓子眼,他慌张地朝门外大声呼喊道,“沐神医!薛神医!快进来!宿冉他……”此刻他慌得手足无措,想碰宿冉却又不敢碰,宿冉现在疼得厉害,他生怕不小心哪个动作让宿冉更加疼痛,他的眼睛热热的,几乎急出了眼泪,鼻子也有些发酸,焦急担忧地呢喃着,“没事的……没事的……”

宿冉将寂淳的焦虑看在眼里,想开口说什么但肚子的疼痛让他发不出声音来,他隐约知道孩子要出生了,无尽的恐惧从心底里蔓延,等到孩子真正要出生的那一刻,他才知道他有多害怕,他从来都不是天下无敌,他只是个普通人,也要经历生死却又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人,若……若是他……死了,这和尚怎么办,想到这里,他的疼痛便加深了几分,不知是心理原因还是身体痛到了极致,他感觉眼角流出了湿热的泪水,他宿冉,究竟能不能度过这一关?

此时沐乜风猛地推开门冲进来,看到宿冉痛苦蜷缩成一团,寂淳不知所措想去伸手碰宿冉却又心疼地不敢去动,沐乜风连忙道,“寂淳,快把他抱到床上!”说着,帮着寂淳小心地将宿冉抱回了床上,此时薛药提着药箱直接奔了进来,看到宿冉刚被抬上床,就立马转头对寂淳道,“去烧热水,越多越好!准备干净手帕!这期间不许进来!”

寂淳不舍离开宿冉身边,但他知道他留在这里除了碍事根本帮不上什么忙,现在本来情况就紧急,容不得他再优柔寡断,他紧紧握了握宿冉的手,看床上这人脸上是湿漉漉的,就像有千万支箭齐射入他的心脏,痛到极致,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刻意压低了声音掩饰那哭腔,“别怕,寂淳……生死追随教主,我爱你……别怕……”喉咙里像是堵着滔天的痛苦,使得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让人听不清,宿冉却听懂了,他尽力回握了寂淳的手,微不可闻地点了点头。

第74章

接着,沐乜风扯住寂淳的衣服直接将他推出了房外,俊眉微皱,颇有分量地拍他的肩膀,严肃道,“放心,不会出问题的,水烧好了敲门,之后继续烧水!”那语气自信十分,看沐乜风神情也是胸有成竹,寂淳悬着的心稍稍平缓一些,他重重地点头,朝沐乜风拱手,深深鞠了一躬,果断地出门去烧水。

厨房里,寂淳一时不敢耽搁地烧水,煽火使火焰更旺,那火光闪闪烁烁熊熊燃烧,就如寂淳此刻的内心,担忧焦虑形成一股强大的压力盘旋在心头,让他呼吸都觉得艰难,胸口堵闷,四肢不可控制地微微颤抖,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宿冉……宿冉……宿冉……

尽管沐乜风告诉他成功几率很大,但等待的过程是如何的煎熬漫长,他无法控制脑海里出现的画面,上次在小木屋里找到宿冉,宿冉浑身伤痕昏迷在血泊中,那时候的他心痛难忍发誓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短短几个月,宿冉又要经历生死大关,他却无能无力。不知何时宿冉己然是他的生命,他无法想象没有宿冉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曾经虚度二十年却没有一件事情让他这么清楚地意识到,他竟会这么在意一个人,就如他所说,无论如何结果,他寂淳必定生死相随,什么纲常伦理,什么白道魔教,统统于他无关,他只要这个男人,这个魔教教主。

水烧开之后,寂淳取了十几块干净的帕子端着水盆站在了里屋门外,隔着门他都能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但他只能强自忍着内心的担忧与恐惧,敲响了门,薛药把门打开探出了头,快速将水盆手帕接过,严肃得渗人,吩咐道,“没事,继续烧水。”

寂淳刚想进去,薛药就把门关上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高度绷紧的神经让他只这一会子就疲惫不堪,全身被冷汗浸湿,可他不敢耽搁时间,连忙把水烧上,煽风烧火,心中默念经文祈祷佛祖保佑宿冉平安。

终于,在他几乎神志恍惚的时候,听到从房里传出婴儿的啼哭声,那哭声洪亮,如同救世主般照亮了寂淳的心房,他来不及高兴心中念着宿冉的安危,脚步生风冲到了里屋门外,薛药微微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