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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是不明白,到了这种时候,这个男人……他怎么还笑得出来?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里的越野房车,外形参考了国产越野房车征服者系列。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花花酱1个;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撒小花花2个;紫薯粥、bbbbwaw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生戾气难自制、chloe20瓶;紫薯粥7瓶;用脸滚键盘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章第四章男孩非常清楚,眼前这个人流了很多血,不会少于800毫升;他的身体冰冷而汗湿,体温明显低于正常水平;呼吸和心跳都比正常频率至少急促了百分之三十——总而言之,情况非常危险。当时,男人发现了那条沙虫,明明可以丢下自己跑掉的。在那种情况下,沙虫首先袭击的,只会是弱小的自己。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主动挑衅那种可怕的怪物?……为了救自己吗?可是,这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他看起来,也并不是真的想抓了自己,然后向实验室换取好处……男孩无法理解,他觉得非常困惑。这个男人……他会死吗?想到这个念头,男孩忽然感到一丝细微的不舒服。胸口那种奇异的滞涩感极其轻微,也非常陌生,他以前从未体会过。但是,也只是一点点罢了,微不足道。男孩无声地垂下眼帘——反正自己已经进了车厢,如果……如果这个男人死了,自己就开着这辆越野车,离开这个鬼地方。傅雨城靠在沙发上歇了好一会儿,终于勉强缓过气来。他向窗边努了努嘴:“喏,小鬼,帮我把那个工作台拖过来。”金属工作台并不大,下面还带有滑轮,男孩很轻易地把它拖到了沙发边。傅雨城费力地挪动了一下身体,伸手拉开工作台下面的抽屉。抽屉很深,里面放着两个不锈钢方盘。一个方盘里乱七八糟地堆着简单的手术器械、好几卷泛黄的纱布、一大盒医用棉;另一个方盘里是大大小小的各种药瓶、针剂、生理盐水和酒精。傅雨城挑挑拣拣了半天,最后拿起一柄小巧的手术剪。他小心翼翼地把血糊糊的T恤下摆剪开,干涸的血污把一部分布料与皮rou粘在了一起,他也不敢硬拽,用生理盐水润湿之后,才慢慢撕下来。几分钟之后,右下腹的伤口终于完全暴露。这道伤口足有七八公分长,鲜红的血rou狰狞地翻卷着,不停地往外汩汩渗血。看起来,似乎很严重。男孩下意识地抿紧了嘴唇。“这伤口,确实不太好弄啊。”傅雨城喃喃道,“没办法了,老祖宗说得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他想了想,卷起一叠纱布咬在口中,以防待会儿不小心咬伤舌头;接着又用一大团棉花蘸饱了酒精,将伤口附近的血污擦拭干净,然后给自己打了一针改良版的利多卡因——这支局麻药已经过期很久了,效果不会太好,但这种时候,谁他妈在乎。做完这一切,傅雨城咳了几声,而后抬头看了男孩一眼:“小鬼,你过来,帮我拉一下钩。”男孩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怎么弄?”“你照着我说的做,就行了。”傅雨城在抽屉里胡乱翻找着,最后挑出两柄纤长的手术拉钩。男孩接过手术拉钩,按照对方的指示,用拉钩勾住伤口左右边缘,缓缓撑开了伤口。好在局麻药已经开始起效了,疼痛感逐渐消退,伤口附近变得有些麻木。傅雨城紧紧咬着牙,用镊子夹着棉花,尽可能地吸净腹腔中的污血,试图寻找出血点。后车厢的顶灯和沙发旁的壁灯,刚才在智脑小白的指示下,都已经自动开启。但腹腔伤口很深,手术视野实在太差,他费力地找了许久,都没能发现出血点。忽然,昏暗的手术视野亮了起来。傅雨城愣了愣,抬头望去。男孩将右手的手术拉钩手柄,钩在了工作台侧面的一个挂钩上,然后用腾出的这只右手,举起了工作台上的一盏微型探照灯。他小心翼翼地调整着探照灯的角度,尽可能地让那道雪亮的光束,始终笼罩在伤口上方。傅雨城忍不住扬了扬眉毛——这小鬼……确实挺机灵的。他对男孩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浪费宝贵的时间,低下头仔细探查着伤口。过了一刻钟,他终于摸清楚了情况。腹腔大静脉旁边的一条分支静脉破损,所幸附近的脏器——包括胃肠道、肝脏、胰脏和脾脏,都没有损伤。如果脏器破损,很容易腹腔感染引起弥散性腹膜炎,几乎等于宣告了死刑。确定了没有任何脏器损伤,傅雨城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比他之前预想的情况,简直好得太多了。但是血管缝合,仍然是件极其麻烦的事。“唉,要是有个医疗仓就好了。”他喃喃道。帝国生态区的人工智能医疗仓,几乎可以治愈一切疾病和外伤。但在这荒芜的地球,别说人工智能医疗仓了,连个正儿八经的外科医生都没有。还好,只有一条分支静脉破损,他还能勉强应付。因为经常受伤,傅雨城曾经学过一些常见的外科手术,手上细活儿还算不错,在战场上救过不少人的性命——包括如今白蔷薇宫里的那一位。此时,他稍微想了想,便取了两柄小号止血钳,分别夹住了破损静脉的左右两端,暂时阻断了血流。接下来,便是缝合。傅雨城握着精致的持针钳,只勉强缝了两针,便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不得不停了下来——失血过多,再加上与沙虫搏斗时体力消耗太大,这种费时费神又细致的手术,他现在根本做不了。他发了一会儿呆,自言自语道:“只有随便试试了。姑且死马当活马医吧。”“你想做什么?”男孩不解地看着对方。傅雨城没功夫理会他,稀里哗啦地在抽屉里翻找了一会儿,拣出一柄造型古怪的金属“螺丝刀”。“这破玩意儿……啧,凑合用吧。”他盯着那柄“螺丝刀”看了片刻,十分嫌弃地撇了撇嘴,“小鬼,把那台东西挪过来。”“是这个吗?”男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把工作台边缘一台造型粗陋的机器拉了过来。傅雨城勉强撑起身子,费力地打开机器锈迹斑斑的外壳,里面是一大堆令人眼花缭乱的线路与芯片。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那些繁复无比的电路,很快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