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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怒吼夹杂在欢唱的歌声里,宛若一首荒唐的舞曲。“我家小少爷呢?”白鹤眠听见了封二爷的声音,就在一墙之隔的门外,他的嘴却再一次被登徒子满是血腥气和汗味的手捂上了。作者有话说:封老二:拎着枪来了:)谢谢大家的海星和打赏!!!!!!第12章心动“cao……”男人的咒骂声里夹杂了惊恐,“哪个王八蛋敢在金陵城里使枪?”边说,边把白鹤眠往角落里拖。他自然不乐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挣扎。男人嘴里又冒出一通含糊不清的脏话,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顺手抄起来,对着白鹤眠的后脑勺就是一下。他抽搐了片刻,颓然瘫倒在了地上。白鹤眠以为自己要死了。他眼前走马灯似的过着前十九年的人生,从襁褓中的婴儿,到蹒跚学步的稚童,倏地成了半大的孩子,时光飞速地流逝,很快他看见了惨死的爹娘,花楼里面带嘲讽的阿妈……最后画面定格在一扇缓缓关上的门上。可能过了一秒,又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他陡然清醒——那是封二爷关上了门,摇着轮椅来到了洞房里。“封二哥!”白鹤眠从未想过自己会用含着哭腔的嗓音喊封栖松。但是那一刻,对死亡的恐惧战胜了廉耻心。封二爷是他唯一可以求助的人了。*封老二已经在洋楼里待了十来分钟了。这是他买给白小少爷的房子,却因为腿伤,统共没来过几回,如今望着乌泱泱抱头蹲在地上的人,封老二握枪的手紧了又紧:“我家小少爷呢?”他第三次发问,语气里已没有了耐心。“三爷……您说的是谁啊?”蹲在墙角的阿妈硬着头皮站起来。封二爷平日里深居简出,他们兄弟三个长得又像,阿妈瞧他腿没毛病,便当他是封家的老三。“可是你那位刚过门的男嫂子?”阿妈堆了满脸的笑意,细长的眼皮子耷拉着,自作聪明地劝说,“不是我说……三爷,就算您跟白少爷有过婚约,如今他也嫁给了二爷。木已成舟,你再这么关心他,不是不知避讳吗?”阿妈以为大宅大户的人家最在乎名声,便故意往龌龊了说。哪知封二爷猛地抬起了头,他没戴眼镜,锋利的目光直直地割在阿妈身上,宛若实质。阿妈浑身一个哆嗦:“三爷……”“你是在骂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封二爷意味深长地笑。他冒雨而来,浑身湿透,坐在沙发上,身下洇出大片暗灰色的水痕。按理说任谁以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外人面前,都该狼狈至极,可封二爷的气势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他对着屋顶放了一枪,然后在惊叫声里,面无表情地重复:“我家小少爷呢?”满地都是灯泡的碎片,封二爷已经把客厅顶上的水晶吊灯打得摇摇欲坠了,灯下的人面色惶恐,有胆小的直接哭出了声。“阿妈……阿妈!”同样蹲在墙角的门房面色青灰,实在憋不住了,拽住了阿妈的旗袍下摆,“您就告诉三爷吧!”“糊涂东西!”阿妈反手对着门房就是一个巴掌,慌张地压低声音,“你以为说实话,今日我们就能活命?让三爷看见白家的小子被糟蹋了,我们谁也看不见明天早上的太阳!”这小小的sao动宛若投入湖中的一颗石子,封二爷立刻注意到了。“千山。”他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千山会意,走过去,把门房和阿妈从人群中拖出来。门房吓得一动不动,像是一具僵硬的尸体,阿妈倒是挥舞着肥胖的手臂疯狂挣扎。“让他们开口说实话。”封二爷心里一突,丝丝不祥从心底盘旋直上。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被雨水打湿的烟——这还是从白小少爷那里搜刮来的呢。封栖松把被雨水泡烂的烟盒捏成一团,想要点烟的时候,发现手指颤抖得根本拿不住火。千山眼疾手快地替他点上。封栖松将烟夹在手指间,并不抽,任由淡淡的烟雾在潮湿的客厅内升腾,面上的神情被模糊了一瞬。“不说?”封二爷的耐心仿佛永远用不完,他弯腰,踢了踢半死不活的门房,勾起唇角,将枪管抵在对方的嘴角。冰冷的枪管闪着寒芒。门房眼睛里瞬间涌出数不尽的浊泪,在地上扭成一条丑陋的臭虫:“三爷……三爷我说……”门房一把攥住了封栖松的裤管。封二爷顺势凑过去,侧耳去听——“封二哥!”听见的却是白鹤眠的呼救声。封栖松一把推开门房,猝然回头,眼底的惊喜、阴霾、惊惧混杂在一起,沉淀成了深沉的疯狂。原来沙发的背后竟有一间隐蔽的储藏室,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二……咳咳……爷!”千山也听见了白鹤眠的喊叫,可惜仍旧慢了半拍。封栖松已经抬起了被西装裤包裹的腿,毫不犹豫地对着木板门踹了过去。木屑四溅,储藏室里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掺了血腥气的霉味,冲进去的封二爷一眼望见了蜷缩着的白小少爷,瞳孔猛地一缩,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颤抖着将他抱在了怀里。趴在地上的白鹤眠还没彻底缓过神,鼻梁就撞上了guntang的胸膛。封栖松将他紧紧地拥在身前,口中着魔般念念有词:“没事了鹤眠,没事了。”白鹤眠有些糊涂。他被砸得着实狠了些,登徒子大概抱了灭口的心,下的是死手,于是白小少爷还有些不确定眼前的封二爷是不是临死前的幻觉。都说人死时,会有人来接的。不过……封二爷没死啊,如何接他?白鹤眠想到这一茬,清醒了不少,他迟疑地伸出手臂,攀上封二爷的脖颈,然后狠狠抱紧。他并没有哭,只是不断地喘息,将所有的恨与痛楚都压在了心底,继而泄愤般咬住封栖松的耳垂。“你怎么……你怎么那么笨?”得救的白鹤眠悲从中来,“楼梯下有门,你看不见?”“是我笨。”封二爷抱着他,如同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不像是在安慰白小少爷,倒像是在安慰自己,“赶上了,鹤眠,我赶上了。”白鹤眠也就只剩抱怨一句话的力气,他很快就松了口,顺着封栖松的身体往地上滑。封二爷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打横抱起,走到储藏室门前的时候,身形微微摇晃,但是很快站稳,步履稳健地回到沙发边。千山这才看清封二爷怀里的白小少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白鹤眠浑身脏污,满脸是血,雪白的衣领都成了暗红色。“白小少爷?!”千山手